时铃一时诚惶,“谢太后隆恩。”
她的神色由始至终都是毕恭毕敬的,没有半点逾越。
辜太后离去雪漾才走进时铃房中,一声不吭地替时铃打点着回铃音府的行装。
时铃趴在床上,看雪漾闷不吭声的样子,轻问,“生气了?”
雪漾回过头来,低垂着眼,“奴婢不知县主在说什么。”
哪是不知的表情,分明还是不愤。
时铃忍不住笑,“是,是我不好,白白坏了你想在太后面前替我出头的好意,雪漾你生气是应该的。”
“奴婢不敢,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雪漾低着头,声音还是闷闷的。
正说着话,时铃突然惊呼一声,“哎哟!”
雪漾一时心急,快点上前去,“县主怎么了?!”
“不小心压着我伤口子。”苦肉计。
“啊?”雪漾急急地,“要不要上点药啊?”就要转身去取药。
时铃却突然一把拉住她,“不用不用,你这一天功夫已经给我上了好几次的药,整间屋子都是药味,我这下整个人像泡在药坛里似的。”
雪漾紧皱眉,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样子,“奴婢也是希望县主的伤早日痊愈啊。”
“好啦,我又没说怪你,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若是现在还在佛堂里,想找个人给我上药还找不着呢,指不定死了都没人知道,所以雪漾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雪漾哭笑不得,嗔道,“县主,别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还疼么?”
时铃忍住笑,“疼啊,怎么不疼,屁股都被扎开了花,疼得跟烈火烹油似的,要不,我也做个垫子让你试试?”
雪漾张大嘴,哭丧着脸,心急求饶,“县主不要啊!雪漾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整个人已经缩了下去。
时铃终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来,“笨雪漾!”真好骗。
雪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县主取笑奴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弥漫着沉重药昧的屋子里,一缕金阳穿透窗户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