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阳还想再劝她,可是看她已经痛得半昏的状态便也不再说,只是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喊,“来人,再去烧一壶热水。”绿萍直到将近傍晚才回来,采了一些草药,熬了汤唤醒小倩让她服下。“怎么样?好点了吗?”小倩脸色仍是苍白得像结了一层霜,喘着气,那样子痛苦得闭上眼睛也不是,睁开眼睛也不是。绿萍再替她把脉,又是摇头,“看来是没起什么作用。”永阳转过脸去,都不忍心再看小倩痛苦的样子,只说,“沐青阳说前方要许远才有客栈,这两天就先在这儿歇着吧,我已经派人去采办物什回来了。”“不必,明天一早照常上路。”小倩睁开眼,不容置疑的语气,只是尚在虚弱中少了几分气势。“你会更痛的。”“痛十分是痛,痛一万分也是痛,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痛,多少回,还不是一样忍过去浴火重生。
绿萍和永阳一时语塞,怕是只有她能说出这种话来,而她们也知道,这痛于她来说,虽无法凌驾,但她却丝毫没有惧怕。“好吧,那明天照常上路。”
永阳也只得妥协。当人的心中的所期待,痛并不能让人感到可怕,怕的只是,期待落了空。千山万水,路途艰涩,她终究是回来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皇宫,这个她一向是不屑也困她不住的地方,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竟还是她自动自发走进这个牢笼。
秋风萧瑟,这个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地方,此刻显得那样清冷,小腹的疼痛已经消失,可她背上的伤却还像火一样熨烫着她的背,如同她身上这套火红裳裙,像烈焰。她知道他在哪儿,这个时候,刚刚散朝,他必然还在大殿,不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会在那儿。
殿中的男子抚额,一副头疼的样子,裁军令虽顺利颁布,可未来还是会有些麻烦,今年南方大旱,虽然新政鼓励将士归田务农,可南方环境条件实在恶劣,除了务农,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天下安定,定的不只是人心,还要看上天给不给人民好日子过,风调雨顺最是难求。终究也是起了倦意,斗得过人心,斗得过敌国,斗不过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