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的臂,中了箭伤。
时铃从来没有见过他受伤,如今第一次见了,却又觉得不真实。
沐青阳退下,给纪王上药的大夫也退下。
屋下只剩下他和她二人。
时铃千言万语待要问起,却又相对无言,到头来,只轻轻说出一句,“你的伤,还疼么?”
他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皱眉的脸,只摇了摇头,淡淡地应,“不疼。”
的确,敌国的兵卒射伤他的手臂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时铃低下头,“那就好。”
“你就没有话要问我?”
时铃沉默片刻,才问,“为什么……你还在皇城?”
这个问题,是症结所在。
为什么他明明是去了边彊,现在却还在皇城出现。
其实,纪王根本没有离开皇城,那日率兵北上不过是做给瑞轩帝做给世人看的一场戏,他早就怀疑皇城附近潜伏了敌国的人马,他们在等时机,但是一直顾忌纪王的威名迟迟不敢动手。
新帝登基对霁国来说是个机会,他们早早便安排了个刺客埋伏,恰适瑞轩帝遣纪王北上,纪王离了皇城,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绝佳的机会,所以他们便趁着瑞轩帝微服出宫的机会意欲行刺。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纪王的掌握之中,他假装离开皇城,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引出这些霁国的人马来行刺,好一网打尽。
纪王成功了。
霁国派来的刺客无一漏网,就连他们的幕后主子也揪了出来。
时铃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刺客的的主子,霁国派来潜伏在赫连王朝的细作,竟然是——司马碧宇。
宫里年纪最小的画师,那个眼神清晖如玉,笑容纯真如同孩子一般的少年。
居然是霁国最小的皇子。
纪王将这些告诉时铃,一点也不意外看见她的震惊。
“怎么会是他?”时铃摇了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孩子居然是细作。
纪王却平静如常,“本王早就怀疑他了,拿到证据确定细作是他却是因为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