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另赐一座府宅给她么?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她无功不受禄,并不想让他把这话说出来。
“时铃有地方住便很满足了。”时铃低着头,没有看他。
不管他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也许是同情她自嘲自己寄于纪王篱下想另赐一府宅给她,但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哦?”赫连扶苏这一回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刻才别开,不甚在意地啜着手里的茶。
时铃抬起头,恢复平静的神色,浅浅笑道,“太子殿下来看我已经让我受宠若惊。”
赫连扶苏笑,玩味着她话里的字眼,“受宠若惊?”看她又低下头去,他似笑非笑地追加了一句,“惊到要装病避而不见?”
时铃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分明就是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脑袋有片刻不能思考,怎么办?太子殿下亲耳听见了,那就是罪证确凿的大不敬之罪。
她不想再被关进佛堂,所以她不能再犯一点罪了。
看她惊怔的样子,赫连扶苏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更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时铃县主下次要装病之前可要记得隔墙有耳。”
时铃的头低得不能再低,那份窘迫,真是难堪到无法形容。
但他居然还在笑,又是唇边那抹散淡的似笑非笑。
他突然轻咳一声,不忍让她再继续难堪窘迫下去,移了话题,“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没事了,太子殿下……今日来铃音府只是为了关心我的身子?”时铃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紧。
赫连扶苏轻笑,不置可否道,“也是,也不是。”
时铃没有听懂,“太子殿下这话是指?”
他突然掏出一样东西摆在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
时铃的脸刷地变色,那是——
“这是时铃你的东西么?”他拿起手中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如果是,那么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物归原主。”
时铃怔怔地望着在他手上晃动的那块令牌,呆住,“这令牌,怎么……会在太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