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漾点着头,还在干着急,“真是的,我竟然连药也忘记带回来,就算现在宣太医再开一副方子煎药恐怕得花好长时间。”
没想到纪王平静地说,“药我带了。”
其实,他本也没有带,是将近宫了才发觉她们忘了带药,但是他记忆力惊人,许多东西只消看一遍就会记得清清,在纪王府的时候他见过时铃的药方,所以进了宫,他先送时铃到惜景园后他便折去了太医馆,重新默写了一遍药方已经叫太医馆的人捡好药送了过来。
雪漾这才舒一口气。
纪王一路抱着时铃,雪漾却发觉他所走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纪王爷,这不是去永和殿的方向呀。”他要带县主去哪?
纪王还是那个平静的声音,“时铃已经不再住永和殿了,皇后给她另僻了一座园子。”
“哦。”雪漾低声应着。
也难怪,自从那个什么神相子给时铃算命说她命硬克六亲之后就更没有谁愿意亲近时铃了,既然是克六亲,当然不能克着太后,皇后自然会给时铃另寻个去处,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去处。
纪王一路竟也没有半点畏惧别人的目光,他只是抱着时铃,丝毫不避嫌。
一路走到北面的算是偏僻的一座园子前,纪王终于将时铃抱了进去。
一踏进里面,便闻到空气里飘着药香味。
雪漾又吃了一惊,“纪王爷,您已经命人煎好药了?”
他淡淡地点头。
雪漾真不敢相信,一向冷硬的纪王爷,竟也是这么心细如尘的男子。
他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原来,他也这么关心时铃的吗?
雪泣喂时铃喝了药,药很见效,时铃也很快有所好转,身子不再发冷,只是头还是有些疼痛。
她看见纪王竟还在,微皱眉,“你为什么还在宫里?”
雪漾端着碗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时铃的“新家”很宽敞,刚刚被搬进来,什么都没有布置,屋里只有一张床和屋子中央一张桌子,他就坐在桌边与床边的她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