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铃迟疑着没有接。
“这是铃音府的屋契。”
一听是铃音府的屋契,时铃变得更不自在起来。
这屋子本来是他家的,虽然现在属在她名下,但仍觉得是寄人篱下。
这种感觉,真像是要从他手里接过一份施舍。
时铃还在迟疑着没有伸出手,他等了许久见她没有反应于是粗鲁地将那份屋契塞到她的手里。
这一回时铃没有挣扎,她把那份屋契握在手上。
虽然很想很想还给她,但现实让她不得不低了头,如果还给他了,她要住哪里?流落街头吗?还是厚着脸皮再去找皇太后另赐一座府宅给她?
不好,都不好……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打扰或者麻烦到任何人。
“辛苦纪王特地将屋契送过来。”时铃淡淡地开口,“其实这种小事纪王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来铃音府一趟的,或者只要通知一声,时铃可以去府上拿。”
纪王脸色一沉,状似微恼,冷声道,“本王亦不过是顺路而已。”言罢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时铃松了一口气,不过是顺路而已,也是,他对她,应该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又怎么会特地将屋契送过来给她。
很快,到了辜太后的寿辰。
这天一大早,宫里的人就将替时铃订做的衣裳送了过来。
时铃穿上,很是合身,降红色的盛装,边口绣着若隐若现的荷叶边,下摆是繁花着锦,大气宛然,庄重又不失娇俏。
雪漾一见便觉惊艳,“县主,这衣裳你穿着真好看。”
“那是宫里的宫人手巧。”
时铃一边应着心里一边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太后的寿辰,说得好听一点,是个喜庆的日子,但说得难听,是某些人借此上位或者陷害他人的绝佳机会。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是无可避免的,于是进了宫。
宫里很是热闹,一大早便聚集了许多臣子及各臣子的家眷。
寿宴设在和舞殿,辜太后还未出现,里面谈笑风生,一众大臣坐列在前,后面则是众王孙爵子,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