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最后不得不点了时铃的昏睡穴,把她带回宫。
时铃尖叫着醒来,已经躺在宫里自己的床上。
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胡话。
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从去北安到回宫,像一场噩梦,可是又那么逼真。
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皇宫舒适的床上,高床软枕,无上尊贵,可是心像掉进墨汁里被煎炸过一遍又拖出来一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雪漾不在,真奇怪,雪漾竟然不在,而且她刚才一直尖叫,永和殿里居然没有一个宫婢应声寻来。
时铃下床,赤着脚走在地上,出了房门,一连叫了几声,“雪漾。”可是都没有人,永和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不由得又向前走去,才没走几步,刚刚还亮堂的永和殿里突然一下子暗下来,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周围静得很诡异。
时铃惊吓,转身拔腿就跑,可是一回头,赫然看见桑榆和那个被她刺死的男人的脸,他们面目狰狞,尖牙利齿,异常恐怖地向她扑过来,她怎么躲都躲不掉,旁边还站着宫里的好群女人,她们嘻嘻哈哈地在旁边说笑,好像都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正在乐哈哈地看着她受报复。
“县主!县主!”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雪漾的声音,时铃仿佛看到一丝亮光,她害怕地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
时铃又做噩梦了,雪漾着急地坐在床边喊她,可是一连叫了几声都叫不醒,情急之下雪漾跑去倒了一杯水灌进她嘴里,时铃被水呛到,大咳,终于醒过来。
好不容易咳停了,时铃抬起头,“雪漾?”她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件里衣也湿透。
她看见自己好端端地坐卧在床上,旁边是熟悉的雪漾,没有面目狰狞的厉鬼,也没有那群窃窃私语的女人,那么,刚才的一切是在梦里?
又做噩梦了。
“你总算醒了。”雪漾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叫得好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