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程小蝶觉得程奕好像不在状态,说是不在状态,更像是有什么计划。
程奕他一直板着一张脸,走在他的旁边,程小蝶觉得有些压抑。
阴沉沉的,似乎是要准备做什么大事一样。程小蝶越想越是觉得心惊,也更是稍微有些害怕爹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而实际情况上,程奕也确实是在想事情,所以心不在焉。
程小蝶同他一起往前面走了一段,看他依旧那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问,“爹爹,你在想什么?”
程奕想的入神,没有听到她问的,还在低着头往前面走。
看着自家爹爹这个样子,程小蝶稍微有些忍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爹爹,你到底在干嘛?”又是忍不住的喊了一句,然而这时的程奕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程小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直接是停下了脚步,狠狠的跺了跺脚,又是往前赶了两步,直接并排到了程奕的身旁。
程小蝶拉住了他的衣摆,程奕这才察觉到,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她,“怎么了,拉着我干什么,不回去?”
“爹爹,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程小蝶把自己刚才问的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他,等他回答。
“没什么。”程奕不想说,想要敷衍过去。
不过,他这个时候说没事,程小蝶怎么可能相信,她执拗的想要问出个结果来,揪着程奕的衣袖,“你想什么,不可以给我讲吗,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啊,爹爹~”
程小蝶拉长了尾音,大有一种撒娇的滋味,虽说是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在撒娇,有些不太对劲,可,又有什么关系?她不在意。
就说是刚刚在承运王府里面,自己是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可终归到底,受益的人是自己的爹爹啊!
无论如何,程小蝶都是向着自家好的。
刚刚那样的情况,若是自己不说一些话劝阻爹爹的话,恐怕真正要倒大霉的,就是他们程家。
在千金小姐这这个圈子里面看多了之后,程小蝶也是有一些看开了,不过这个时候,程小蝶也更是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爹爹的心情不好,她这个做女儿的,若是有什么能够帮上忙,那便是再好不过。
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奕就语气特别不好的回复了句,“出谋划策,就你?凭你个小丫头,嗤!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别在这里逞强了,惹人厌烦。”
程奕暴躁时候,说话不过脑子的,说完了以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程小蝶沉默了,她的一腔热血被一盆冷水破灭,无论是谁都不会心里面好受吧?
程小蝶深呼了口气,有些失神,低着头往前走,声音闷闷的。
“当我没说,走吧,回府。”说着,她率先走在了前面。
程小蝶这样的反应,程奕倒是多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之后才是稍稍有些回应,“怎么的,你还情绪不好了?”
程奕这样的话,并没有让程小蝶回心,她没有答话。
“能有什么破事,不过是程氏养了个白眼狼,不知回报,不懂感恩,没规矩这东西!”
程奕自顾自的说着,竟是开始批判起了楚清音的行为。
程小蝶耳尖,在他的话里面捕捉到了程氏的名字,手死死的揪着手帕,她好像知道程奕心里正在敲打的算盘了。
“你想从程氏入手,然后逼迫楚清音妥协。”
程奕听到她的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说,你怎么知道?”
“楚清音的软肋也只有程氏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秦决,不过,秦决是一块铁板,不好下手。”程小蝶分析着。
“嗯,分析不错,不过,这不叫逼迫她妥协,她楚清音身体里流淌着我们程家的血,为程家做事,天经地义。”
程奕昂了昂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在他身旁的程小蝶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爹爹,程氏这条路已经断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对付楚清音。”
程奕闻言,有些奇怪,“怎的,这话怎讲?”
“程氏在几日前,搬离楚府,只是她们是悄悄离开的,没有通知任何人。”如此,也怨不得他们不知道了。
程小蝶说着,眼睛一直看着程奕,看着他的脸色变黑,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压抑得程小蝶有些喘不过气来。
程奕转头看她,她刚好撞进他幽深的眸子,心猛地一跳,忙移开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眼前的人明明是她的爹爹,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方才那样的眼神,在从前,只有爹爹暴怒时候出现过。
程小蝶低着头,良久,见程奕没有其他动作,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唤了句,“爹爹?”
程奕气不过,忍不住骂了几句,不过几句,程奕却越骂越起劲。
听着程奕骂人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程小蝶想要爹爹消气,也握紧拳头气愤道,“爹爹,你别生气了,不就是楚清音吗,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程小蝶平日里被娇生惯养了,这个时候,说话还有些不知轻重。
“不就是楚清音吗?”程奕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冷笑一声,“你怎么连一个妾生的女都不如,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是喂狗了吗!”
程奕的语气严厉,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爹爹是真的生气了。
程小蝶的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她缩了缩脖子,有些怕,也有些委屈。她本想和爹爹一起控诉楚清音,没想到,爹爹直接将怒火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爹爹……”她还想说什么,被程奕一瞪,要说的话在心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把你这眼神收回去,一个废物都不如,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个女儿!”程奕气急败坏的吼道。
程小蝶好似感觉到一把刀在她的心上扎,平日里那么疼她的爹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也太让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