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长老苦思许久后开口道:“这位黄小友和芙蓉小姑娘,可以暂时安排到院中筑海期双修弟子的居所去,相当于院门承认两人的双修关系,如此一来,也就断绝了那群低阶单身小丫头的念想,黄小友和芙蓉小姑娘也能安心的修练,至于修为未达到筑海期的问题和影响,有掌门和我的关系,中低阶弟子也无话可说,三五年或者黄小友筑海成功,风头也就过去了。”
“好!”涵俪掌门赞道。
黄锐和芙蓉艳闻言露出喜色。
黄锐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一方面,身为男修,能以练元期修为加入寒霖院,已是破格录用,极为难得,另一方面,被安排在筑海期双修前辈的居所去,平时遇到的就都是那些筑海期的前辈,只要谦卑谨慎交往,找到友善的前辈多加请教,突破筑海期指日可待。
而芙蓉艳对洮长老的安排就更满意了,虽然她已与黄锐有了双修之实,但面对如此多的低阶女修,很难保证黄锐不会接触到其他漂亮低阶女修而变心,现在被安排到双修前辈的居所修练,所遇的,都是成双成对的修士,完全避开了单身低阶女修对她的威胁,不用担心黄锐被其他女修引诱抢夺,也不用担心黄锐心动出轨,可以很舒适的安心修练,这简直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洮长老安排完黄锐和芙蓉艳后,眉头更紧。
“至于这两位小友,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小友的元灵根资质如何?”
崔致闻言,心中一紧。
“金木克生元灵根。”詹子书说道,两个多月的旅途,詹子书对修仙的一些常识也有所了解。
“五元灵根。”崔致说道。
洮长老闻言,陷入沉思,涵俪听闻崔致是五元灵根资质后,也有些凝重,凌菲儿此时的心也悬了起来。
确实,崔致的低劣资质,招入仙派宗门实在太过勉强,以寒霖院这样的名门仙派,不说是五元灵根,就是三元普通灵根,也是考虑再三,毕竟,仙派宗门的修练资源有限,为了长久的发展,培育的修士,当然是修练资质越优异越好,最少也要有机会能修练至筑海期,毕竟仙派宗门的规模和实力,都是以筑海期修士的数量来衡量的,若是连筑海期都没有希望突破的,那就是垃圾一个,再如何培育,也是白白浪费修练资质。
“这位詹小友双元灵根的资质,加入任何仙派宗门,问题都不大,只要肯努力,花个二三十年修练就能筑海,虽然没有水元灵根,院中的功法大半都无法修练,但也是有五六部功法是可以选择的,……,恩,要不就安排一个说法,就说这位詹小友是我的一位远房侄亲,在我向掌门极力恳求后,才得以破格招入,有我的面子,掌门再帮衬几句,也就能够压住悠悠之口,另外,只有詹小友一名低阶男修,那群小丫头即使有意,也无法吃独食,燥动一段时间,也就安静了,有一位低阶男修在她们中间转悠,兴许对这些小丫头的修练还能起到一些刺激作用!也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好!”涵俪掌门应道。
不得不佩服洮长老的深思熟虑,难怪相比涵俪掌门,这位洮长老显得老态得多,原来是平常思虑过度造成的。
呼~,洮长老换了一口气,这黄锐和詹子书两位是处置妥当了,现在,还剩下崔致这块最难啃的骨头。
这块骨头,食之无用,又不能丢弃,比鸡肋都有所不如,该如何是好。
连涵俪掌门在得知崔致五元灵根的资质后,都有些头疼。
众人实在不知这位洮长老如果能既安排崔致入门,又不会让院中的中高阶修士和长老会有意见,还不能像詹子书那样,放到低阶女修之中,引发低阶女修对两位低阶男修的对比和争夺,虽然崔致的资质低劣,但对于一些野丫头来说,有!好过于无,同时,一好一差两位男修放到低阶女修中去,也会增加竞争和抢夺詹子书的激烈程度,引发更多的骚乱。
还真是一个不好处置的难题!
“要不……,”洮长老缓缓开口,众人眼神都不由集中了过来。
“让崔小友去醇霖峰醇霖殿?”
“醇霖峰?”涵俪掌门闻言小惊一下。“洮师姐,我没听错吧?醇霖峰可是院门重地!醇霖殿更是院门收录功法典籍,丹药和练器配方,还有贵重资源材料的场所,崔小友刚刚招入寒霖院,又是练元初期的低阶修为,安置在醇霖殿,我如何向长老会和沐师叔解释?”
洮长老深呼一口气,说道:
“掌门,正是因为醇霖殿是院门重地,才正好安置崔小友这样一位刚刚入门,又资质不佳的练元初期男修。”
“哦?为何?”
“醇霖峰,作为寒霖院的院门重地,阵法禁制繁多,进出限制极严,晶元期修为以下弟子,若无醇霖令符在手,不得进入,而醇霖殿,更是要在沐师叔严查监视中进出,除掌门外,即使我等前去,也要查检储物袋后方得通行。把崔小友交给沐师叔,其一,崔小友刚入门,在院门中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沐师叔更容易接受也利于调教,其二,崔小友练元初期的修为,在阵法禁制繁多的醇霖峰,想要偷奸作恶也不可能,很安全,其三,崔小友五元灵根的资质,基本没有筑海的可能,功法典籍,练药练器配方,对他而言又有何益?既然无益,便不会引起院门弟子的羡慕和嫉妒,至于将来……,沐师叔座下弟子,我就不多说了,其四,崔小友安置在醇霖殿,练元期的低阶小丫头根本就无从得见,幻念和交往当然也就没有了可能!如此一来,不管是长老会还是管事执事,都无话可说。”
嚯!听了洮长老这一解释,涵俪掌门是连连点头,这把崔致放到醇霖殿去,还真是芝麻掉到针眼里,刚好立足!
“好是好,就是不知崔小友是否愿意?毕竟要在醇霖殿修练生活和任职做事,牵涉到寒霖院的核心机密,必须先以神魂立誓,不管将来所遇何事,都不能退出寒霖院加入其它仙派。”涵俪掌门言明后,等待崔致的选择。
“晚辈愿意。”崔致答应道。
其实崔致也不用想太多,以他的修为和资质,基本不存在还有其他仙派宗门愿意招收他的可能,既然有机会加入寒霖院,也就不打算再退出,毕竟,退出寒霖院也是无家可归,至于将来的事情,想多了也无益,相比在外做一名散修,加入寒霖院,有院门弟子的身份做依靠,安全不用担心,修练兴许还能安稳点,长久点。
“那现在就剩下沐师叔那边的问题,如何才能让沐师叔愿意接受崔小友?以沐师叔的脾性,兴许我和掌门的面子都不好使。”洮长老说道。
“沐师叔长年执管醇霖殿,与世隔绝,性情孤僻,此事能否得成,就要看崔小友是否有这缘分,和沐师叔对上眼了。”涵俪掌门喃喃自语了一会,随后又一点头:“此事就这么定了,洮师姐,这对年轻眷侣和詹小友就由洮师姐费心安置,沐师叔那边,由我亲自带崔小友过去。”
“好,那掌门,我先去安置几位小友。”洮长老带着黄锐芙蓉艳和詹子书离开清霖殿。
涵俪掌门在几人走后,站起身来。
“菲儿,之后你要跟在我身边修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先把修为提升至筑海期,然后再选择修练功法,而崔小友这边,不管沐师叔会否接受崔小友,即使接受了,在这十数年里,你与崔小友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你俩好好道个别吧!”
涵俪掌门说完后,走到一边。
凌菲儿和崔致两人相对而坐,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菲儿此刻的内心极为复杂,一方面,正为找到与娘亲有亲密关系的涵俪姑母而高兴,另一方面,又要与相交大半年,感情至深,无话不谈,已经成为异性闺蜜的崔致分开,两种感情交杂在一起,凌菲儿分辨不清孰轻孰重,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崔致,看这模样,我女儿似是很舍不得与你分开!”云姐吃醋道。
“云姐,难道你就舍得与菲儿分开?”
“舍不得又能怎样?看着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有涵俪悉心管教,相比留在你小子身边,我放心多了。”
“是啊,虽然我也舍不得,但就像云姐说的那样,菲儿跟着涵俪掌门,修练肯定是突飞猛进,可惜我没有那样的福缘。”
“什么!你也舍不得,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崔致,难道你还想着打菲儿的主意不成?”
“云姐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菲儿跟随涵俪掌门后,很快就会由一只小鸭子变成一只飞天的仙鹅,不知多年之后再相见之时,她是否还记得我这只陪她游玩过一阵子的小青蛙。”
“噗~,是小癞蛤蟆!”
“云姐,现在找到了涵俪掌门,也安全了,这手镯法器,怎么办?是否交还给菲儿?”
“噢~,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当然是要留给我女儿,留在你这里太浪费了。”
“那你要不要也随手镯法器一起留在菲儿身边?”
“这倒不必,要留在手镯法器里面,我这分神就要与你先解除神魂契约,然后再用特殊手法封印在手镯法器内,我也就如同死物一般,那多难受,留在你这里,好玩多了。”
“……,……。”
凌菲儿一直不知如何开口,崔致先开口道:
“菲儿,有个事情要请求你的原谅,在茗馨城我有意换取你娘亲的香囊后,由于贪心作祟,一直私藏着你娘亲的这只手镯,现在我们马上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把它交还给你,毕竟,这是你娘亲的物件,你带在身上,每天看着它能有不少的念想。”崔致从小臂上取下手镯法器,交到凌菲儿手上。
凌菲儿呆呆的接过手镯法器,红唇微动,香肩微颤。
面对崔致请求的原谅,凌菲儿没有半分要埋怨的意思,毕竟,在她心中,香囊是崔致帮忙打开的,娘亲留给她书信是崔致取出的,背负骂名,带她逃离危机四伏的济江府,加上一路上的照顾,这些是崔致一手安排的。
还有,她脱胎成为修士的脱胎环境和过程是崔致营造和辅助的,脱胎后,面对贪恶散修的追杀,是崔致奋力抵御的,最后,一直照顾到寻到涵俪姑母。
可以说,凌菲儿这半年来经历的一切,都是崔致一手操办的,若是没有崔致,她兴许早在洛锋的阴谋算计下丧命,又或者极不如意的下嫁到斐家,又或者,在济江府,在前往寒霖院的旅途中,被贪恶散修围堵夺舍法体,万劫不复!
此时,在凌菲儿的眼中,崔致的感情,心中分量,已经接近她爹凌远风,甚至要在这刚接触还未及亲蜜相处的涵俪姑母,还有那一直未曾谋面的娘亲之上。
虽然崔致比她还要小两岁,但却像是她的亲哥哥一样保护着她,在危险之际,甚至超越了亲哥哥的爱护。
这哪里是贪墨一个手镯所能抵消的感情,况且,在这分手之际,崔致又主动的交出这手镯,还说了那些话。
以凌菲儿暗自对崔致的琢磨了解,崔致总喜欢把一些误会和压力自己独自藏着扛着,这手镯还真不一定如崔致口中所说,私心作祟的贪墨。具体是何原因这般做,崔致不说,她也无从知道,若是对她不利的,崔致也许还不愿让她知道。
涵俪掌门远远的看着凌菲儿,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