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春术的施法时间比前一次要长上一倍,崔致再次耗尽易转的水元灵力,不得以停止了施法,此时,丰腴女子的外伤基本治愈,至于身体的其它伤势,不是回春术就能治得好的,需要丰腴女子通过自行调养慢慢恢复,这种涉及法体之源的内伤也许只有比回春术更高阶的甘霖诀能起些作用,但云姐说甘霖诀是要达到筑海期才能参悟的高阶法术,崔致当然不可能掌握此等法术。
崔致起身回到凌菲儿身边,凌菲儿和詹子书连忙紧靠着崔致,分别拉着崔致左右手,三人手牵手,各自安抚着内心的不安。
“美艳,你怎么样了?”黄锐关切问道,显然这黄锐对这叫做美艳的丰腴女子爱恋致深。
“恩,好多了锐哥,你先扶我坐起,我看能否吸纳些元灵气自行调养。”美艳挣扎了一下,但稍一用力便触动伤势,痛得眉头一皱。
……,……,茅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羞羞~”欣儿童言无忌,一下子道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黄锐闻言,抬头心虚尴尬的看了过来,茅屋内紧张的气氛此刻顿时缓和了不少。
呼~,崔致,凌菲儿还有詹子书同时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崔致,像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个来回,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呵呵~,詹子书率先用手探了探头上的汗水,强言欢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欣儿你年纪还小,不懂!”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美艳的脸又红了一分,再也躺不住了,执意挣扎要坐起身来,黄锐见此也不得不小心帮扶着,待美艳坐稳后才很不情愿的收回双手。
此间,黄锐还不忘扫了一眼詹子书,要不是这小子多嘴,兴许他还能多抱一会,詹子书察觉黄锐的目光不善,不由心中又一紧。
美艳坐起后,这才正眼的扫视了一遍在对面谨坐的一众老小,与黄锐刚闯进茅屋时一样,美艳微露讶异,特别是对抱着欣儿的凌菲儿,眼神闪烁的多看了一眼,然后才调整呼吸,神念内视,查看起身体上的伤势。
两边又陷入沉静。
“几位道友出身何处?”黄锐对着崔致三人问道。
“家姐是寒霖院的记名弟子,我是家姐的族弟,这几位都是我们的朋友。”崔致回道。
扯谎的本事,比起詹子书这位出身名门的少爷,崔致就要精通得多了,为了营造人数上的优势,崔致还特意把三位老人和欣儿都说成是他的朋友。
“寒霖院!”黄锐闻言脸色微变。
寒霖院是丰唐国排得上名的仙派宗门,虽与此地相距万里,但仍然流传着不小的名声和影响力。
“漠北寒霖院,距此有万里之遥,你们何以会来到此地?”黄锐显然不太相信凌菲儿的身份。
“家姐随门中长辈到此游历,后来门中长辈有要事亲身前往,家姐未能获准同行,长辈指示家姐独自返回师门,全当是一次外出游历的试练!我等对漠北景色向往,遂与家姐相伴一道出行。”
“是嘛~,随行游历兼到此处探访长辈。”
“是的,是的。”崔致回道。
“看你族姐和这位少爷,衣着打扮像似新婚不久吧!”黄锐又道。
“咳~,是,家姐这次从寒霖院回来,就是为了和青梅竹马的公孙少爷成亲。”崔致暗骂失策,竟忘了凌菲儿和詹子书的衣着打扮,只能继续扯谎补救。
“唉,崔致,寒霖院的女修,在四十岁之前或修练至筑海期之前,是不允许私自选择修仙伴侣成亲的!”云姐叹息道。
啊~,寒霖院还有这怪诞的规矩!完了!扯谎给扯破了皮!崔致既惊又悔。
“扯蛋!哼~,看在你先前施法救治美艳的分上,暂且饶你这一次,下次扯谎的时候记得周全些,别让人抓到漏洞。”
崔致尴尬的笑了笑。
还好,在爱恋的女子面前,黄锐一改之前暴躁脾性,转而优雅的展示着成熟男子的谋略和大度,没有追纠崔致的谎言欺诈之举。
正当崔致以为就要侥幸蒙混过关之时,情况又急转直下!
“你叫锤子?小名还是大名?”美艳神念内视完自身伤势后,突然开口问道。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女子都要比男子心细得多,凌菲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叫唤,还是暴露了些隐秘,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黄锐闻言眼神变的锐利。
这次崔致要是再度扯谎,要是再扯破了,看这情形,是不会再大度的饶恕了。
“小名。”崔致回道。
“大名呢?”美艳继续问道。
“小弟厉远,家姐厉兰,这是公孙书兄长,这是欣儿,这几位是小弟的叔婆长辈,长幼礼数所在,恕小弟不敢直呼姓名。”崔致忐忑回应道。
“锐哥~,像不像~”美艳没有继续向崔致发问,转头与黄锐交流。
“若只看这两位道友,很像~,至于为何多了这位道友,呵呵。”黄锐眼睛在崔致凌菲儿还有詹子书身上轮流看了圈,最后视线落在崔致身上。
“呵呵,锐哥,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美艳娇笑道。
崔致听着对面两人的对话,心头欲加慌乱起来。
“崔致,随时准备应变!”云姐传音道。
看来,崔致和凌菲儿的隐秘是彻底暴露了。
美艳又轮流的在崔致凌菲儿还有詹子书身上扫视了一遍,接着抬手一指。
“崔致!凌菲儿!”
美艳的手指分别在詹子书和凌菲儿身上一点!然后直指崔致:“你!就别再演戏了!”
啊!凌菲儿感到惊慌失措。
啊?詹子书感到莫名其妙。
啊???崔致脑中浮现一万个问号!
啊~!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凌菲儿的身份是对了,詹子书却变成了崔致!
崔致自问了一句,那我是谁?
“两位刚脱胎的新进道友,莫要紧张,我们并无恶意,反而是这位道友,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竟诱骗他们与你同行,你到底是何居心,有何目的!”美艳与凌菲儿和詹子书打了声招呼后,对崔致厉声问道!
得!崔致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把他看成是抢先寻到凌菲儿和他(崔致),并对凌菲儿和他(崔致)别有目的的贪恶修士了。
这下子麻烦大了,崔致自己的身份被詹子书替换掉了,还被认为是对那二人有恶意的另一位修士。
“这……,”崔致真是百口莫辩!
“哼~,凭你这拙劣的演技,还想在我百变芙蓉艳面前班门弄斧!虽然之前你曾为我疗伤,但那只是迫于锐哥的威压,不得已而为之,小子,你不知道吧,方才就在你施展回春术之时,我已暗中观察你的神色,在那时,你目光闪烁,想来是为应对我与锐哥的突然出现,正在编排故事吧!”
“原来是这样!”黄锐闻言幡然醒悟,紧接着为自己被崔致欺骗而勃然大怒!
黄锐抬手一指崔致:“你给我坐着别动!两位新进道友,请你们慢慢起身,离开此人走到一旁,没关系,有我看着,他不敢对二位怎样!”
崔致被黄锐紧盯着,全身紧绷,还真的不敢动弹分毫,此时被误认为是诱骗凌菲儿两人的贪恶修士,要是稍有不当的举动,这黄锐还真会对他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击必杀的手段,若是那样,崔致死的真是比窦娥还冤。
当然,崔致藏在小臂处的手镯法器,肯定能挡住黄锐发出的致命一击,但误会未得解开,黄锐还会继续对崔致出手,崔致不知手镯法器能抵挡几回。
崔致不敢动弹,凌菲儿当然不会弃崔致而去,而詹子书还在头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芙蓉艳和黄锐见凌菲儿和詹子书没有动作,也感觉有些纳闷,崔致当下并未加持敛息术,在两人神斥术的探察下,就是一名练元初期的低阶修士,难道凌菲儿和詹子书两人觉得,以她芙蓉艳和黄锐的修为还不足以对付崔致这么一位练元初期的修士?
芙蓉艳和黄锐眉头一皱对望了一眼,不得其解,莫非凌菲儿和詹子书认为她俩和崔致一样,都是练元初期的修为,在之前见过了崔致曾力敌两位练元初期修士,仍能不落于下风,这才又判定她俩同样不是崔致的对手!
芙蓉艳和黄锐越想越觉得凌菲儿和詹子书无知可笑,看来要让凌菲儿两人知道她俩的厉害,不得不出手先制服崔致。
芙蓉艳有伤在身,当然不可能出手,黄锐虽然之前与人激斗过一场,受了点小伤,但并无大碍,要制服崔致,当然是由黄锐出手了。
芙蓉艳对黄锐妩媚一笑,黄锐一挺胸膛站起身来,以他练元后期的修为,想要制服一位练元初期的修士,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的难度。
正当黄锐就要向崔致施法,凌菲儿开口道:
“这位大叔和姐姐,你们是误会了!我确实……,”
就在此时,茅草屋外狂风骤起,噗嗤嗤~,一阵整齐的落地声。
“哈哈哈哈,肥艳,黄皮,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哈哈哈~,大师兄,那肥艳你可不能再和我抢。”
“少扯这些,必须先废了黄皮,竟然让我受此伤痛~,”
“哼,出来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大师兄,看我的,憾地术!”
“小心点,要是埋了就没的玩了!”
茅草屋四周传来呼声和叫唤。
崔致感觉地面突然连续起伏颤抖,茅屋的墙体由木枝和黄泥糊成,显然无法抗住这样的震动,轰的一声,茅屋门侧一角的墙体最是薄弱,率先倒塌,屋顶上茅草纷纷落下。
芙蓉艳和黄锐正好处在这倒塌的一角,芙蓉艳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黄锐一把抱起往前一窜,躲过墙体倒塌的泥土和倾泻坠落的茅草。
黄锐把芙蓉艳轻放在黑衣驼背老妇身旁,接着迅速转身上前两步挡在众人前面。
此时,茅草屋外走来三人,一位长着一张鞋拔脸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手上拎着一根翠玉竹枝,有两尺来长。
鞋拔男子身后,左边是一位粉妆厚抹的少妇,腰间缠着一根青藤鞭,右边是一位额上有颗黑痣的青年,手执竹扇。
“马脸辉!”黄锐对鞋拔男子咬牙切齿道。
“呦~,没想到这破茅屋还有这么多人!没吓着吧!”马脸辉对黄锐不理不采,反而对黄锐身后的一众人更感兴趣。
崔致暗叫不好,这回是真的完蛋了,相比芙蓉艳和黄锐,她们的仇家更不像什么好人,而且,从刚才屋外叫唤声判断,四周还暗藏着其他同伴,这一网子下来,不但芙蓉艳和黄锐给包围了,连崔致几人也连带着包了饺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咦~,辉哥,你看那名女子!”粉妆少妇提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