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付熙才装着利落了起来。
正好关中之事付老爹一走半年之多,也是了结回京的时候,宋家老爹便领着夫人拜访商量
成亲之事。
付家祖辈为开国大将,付家老爹虽然武艺不精,却也是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圣上看重才送了实权。宋家世代武将,也算是与付家同气连枝,但是和付家相比,宋家属于后起之秀,庚戌之变宋老爹宋昌贤严防死守巩华城,以命相抵才换来宋家封侯拜爵,世袭伯爵,为一品护城大将军,武将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宋家大哥儿宋芥相貌品行更是处处不输付回,甚至在练兵操耍上,更是比付回过有而无不及,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付熙出嫁,唐慧免不得要忙,嫁妆田产,礼品吉服都是亲手操办,直累的腰不直身,脚不着地,晕头转向。
唐慧不管家也是有了两三年,当年,在容昌府的品春宴上,唐慧不顺心唐月柔继母张氏教育她,与其破口大骂,容昌大奶奶不介意,倒是身为大理寺少监的唐居居然联合平日里看不惯临江府的人一起弹劾了付国龙,付家被自己的亲舅家捅了一刀,唐慧心中有愧,便自觉的将管家权交给了尚且年幼的付熙,自己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只为唐月柔出头。
两三年不管家,家中各房各院的早就已经物是人非,有些面孔生的很,更加是累上加累,时不时的还是要去找付熙。
忙了两日,也总是到了成亲的日子,一众亲朋,付家祖籍平江,近亲的已经没了什么人,只是一些旁支末节的远亲想要搭上付家这条线,二大爷,三婶子的舟车劳顿的还是要来,早几日便将付家空余的几个院住的满满当当。
付家正门车水马龙只将明昭坊的主街堵的水泄不通,陈黛漪领着一众婆子,在付家门口撒钱送糖,京中小孩乞丐,围着一通,只等领了钱谢恩让开路供那十六人的大轿停放。
付家各处张灯结彩,众人腰上缠了红布,井然有序的进进出出,众人心中欢喜,只不喜于色,各自忙着手头的工作,倒像是自家迎娶。
付熙昨日刚绞好面,玲珑可爱中更增半分冰清玉润,眉梢眼角藏喜气,朱唇一点添妩媚,云堆翠鬓,微露酥胸,吉服一穿,仪态万千。
“姑娘,可轮到我们吃你的绞面糖果了”芳昭帮着将那顶双宝石双碟戏花鎏金头冠扶正。
“要不你和我嫁一处,咱们把你的绞面糖果也吃了”付熙仍是打趣着芳昭。
“姑娘又来逗我了,芳昭这辈子就是用来守着姑娘的,你呀,甭想吃我的绞面糖果”
“幺幺,都来听听,芳昭不让咱们吃她的糖果,莫非是想让谁家的小相公都吃了”付熙一句话引得满堂大笑,芳昭羞红了脸似怪不怪的帮付熙披戴好百花锦凑流苏霞帔。
“姑娘,收拾好了吗,大哥儿让催催”陈黛漪身着青衫,杨柳细腰轻裹红纱,凤眼妩媚,明眸皓齿,只一根素钗,便将姿态收敛,不抢新娘风头,款步珊珊间,银铃似黄鹂嘀林,清泉击石,只是与门外风萧鸾管,震天动地的吉音想比,便是乌鸡见凤了。今天她特意将舅舅留下的铃铛带上,今日人员众多,万一歪打正着,也是盛了一番的事。
“黛漪,芳昭刚说不让我们吃她的果子,什么时候让我们吃你和我大哥的果子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陈黛漪羞着脸,偷瞧了一眼付熙的凤冠霞帔,原先也有她也要穿给楚云穿红着绿的。
宋家的轿子到了付行带着唐下问堵在门口,唐家到底是付家的亲舅家,就算闹得再不济,亲戚的颜面还是要顾的,唐下问正是唐居续弦生的儿子,年十五,长的歪瓜裂枣,一双吊梢眼一大一小,硕大无比的鼻头趴在脸上,紧贴着嘴,头发扎得倒是很结实,勒的脸都变了型。
成日里懒惰成性,不误正业,说是拦门热闹,那双贼眼直溜溜的不知道往那个小娘子身上瞟。其又亲手饲养了一条小白蛇,那蛇只指头粗细,却有半丈长,头上长了两只芝麻大的小眼,不细看前后并无甚差异,空闲时只盘在唐下问的手臂上,悠哉悠哉的吐着信子,生气时身体嗡嗡作响,两颗獠牙立刻显露,只冲着人咬,这条蛇帮着唐下问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因了唐下问的人品作风以及那条白蛇,门口虽热闹,也大多数是男子起哄且离的唐下问远远的,避让不及。家中娘子稍有姿色的也都交代了不让出门,免得遭了祸害。
付行倒不怕,带着身边的四品,与唐下问一人拦着一扇门,拦着来接人的宋家人。
一院堂内,付国龙那张刚正不阿的国字脸上早以泪入雨下,看起来实属有点滑稽。唐慧早已没了泪,盯着一双通红的双眼,劝着付国龙。
彼时,芳昭扶着付熙来拜别双亲,一身红装凤冠霞帔,仿若盛开牡丹,妖艳夺目不减富贵,看的付国龙一阵肝疼,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今天就要出阁啦。
付熙只跪在蒲团上,也早已泣不成声。
“女儿从此离家,还往双亲保重”
“以后定要夫唱妇随,善待公婆”
“什么夫唱妇随,女儿有什么想说想做的,你只管去做去说,有爹给你撑腰,我看宋家敢说一句话”付国龙像个老小孩,十分憋屈的反驳着唐慧的话。
付熙被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犯过一阵心酸
“女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