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冰羽沉默了,他低下头,不敢再看池七娜的眼神。因为现在池七娜的眼神,又回到了她与他刚刚相识时的那份冰冷与恨意满满。池七娜转身,离开……
背影冰冷,伤痕累累。
街道上。
来往的车群走过时都会溅起一阵脏乱的水花。
下雨了。
雨滴不停的打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美丽的水花,因为寒冷……地上升腾起来了不少冰冷的蒸汽。池七娜在马路边行走着,冰冷的雨点拍击着她单薄的身体,这种寒冷的感觉,她已经完全熟悉。
现在场景好熟悉啊。
啊,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强吻她的那次场面。她就这么一个人游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他背叛她了。为什么她的心中这么的苦涩?她不过是离开了三天,没想到……三天的时间内,他可以完成他背叛她的工作。经过这么一件事,她才这么肯定的对全世界的人说……她是真的爱上圣冰羽了。可是,现在她向全世界宣布又有什么用?他已经背叛她了不是吗?
啧,真是给自己找有趣。
看到圣冰羽和程晓晓接吻的画面,她的世界就犹如崩塌了一般,这份绝望……与妈妈离开时她的那份绝望完全不同!池七娜,你到底怎么了?她在意圣冰羽的程度,现在连她自己都无从知晓。或许,她真的忘了……这个世界上,爱是一个肤浅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速而改变。
时间……果然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东西。
如果他还爱她,那他为什么三天都对她不闻不问,完全不去理会她,仿佛她就这么轻松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一般;如果他还爱她,那为什么程晓晓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家里,两个人还在亲昵的拥吻;如果他还爱她,那为什么他不从家中追上她,为她解释?她明明是那么的乐意听他解释……
池七娜,你听好……圣冰羽,是个该死的男人,他已经不再爱你了。
怀带着这种绝望,她踏着艰难的步伐,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走去。她没用再用墨镜遮挡自己的容貌,因为现在的自己是那般的狼狈……头发凌乱,双眼无神;她从没想过爱情带来的病态是这样的深不可测。
雨。
在不停的下着。
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池七娜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家”,一阵空虚感再次席卷而来,呼啸的带着丝丝刺痛。全身已经变得湿淋淋,她还没有来得及换去一身落汤鸡的衣服,就被一阵苍老的声音阻止……
“七七。”
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乳名,池七娜回头。玻璃窗前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年老的人,他的背部稍稍有些佝偻,目光中闪烁着担忧。池七娜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袁伯,你怎么在这里?”
“七七,我求求你去看看老爷吧!老爷承担不住圣予和Sky双重重担,他已经病倒了!他现在在他的房间里!”袁烽的话语中透露着再明显不过的焦急。
她手中的大把钥匙掉落在了地上……
她不再理会袁烽,立刻冲跑上楼梯到达池鉴赫的房间……
池鉴赫平躺在病床上,一张薄被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眉宇紧蹙着,睡梦中的池鉴赫都是咬着牙的。
外面雨滴拍打着窗棂外的护栏。
雨下大了。
轰隆……
惊雷炸开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打雷了。池七娜立刻用自己纤细的小手附上池鉴赫的额头,滚烫由手心传来,她在无意间焦急的皱起眉头,完全不理会袁烽的存在,立刻冲到楼下在小盆子里接满水,拿上两个毛巾上来。她轻轻把水盆放在地上,把一张毛巾拧干,小心翼翼的放在池鉴赫的额头上。
袁烽欣慰的笑了,那双眼睛中淡淡朦胧着一些水雾。
池七娜一怔,这才注意到在一旁站着的袁烽,“袁伯,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去休息吧。如果回去晚了,袁阿姨该担心了。”
“不要紧。我刚刚已经给我家那老婆子打电话了,她说要我好好照顾董事长。”
池七娜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池鉴赫……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这么担心?仿佛……仿佛……仿佛还要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琳紫,我、我……我对不起你,你、你曾经说过、说过你有、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希望自己能、能经营一所学校,另、另……另一个就是希望能够成立一个……经纪公司。我、我帮你实现了你的梦想,你、你却离开了我,为……为什么?”睡梦中的池鉴赫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轰隆……
一个暴雷再次炸开。
池七娜的瞳孔惊愕的收紧。她、她听到了什么?成立圣予和Sky是……是母亲夏琳紫的希望?到底怎么回事?
“袁……袁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在颤抖。
“事到如今。”袁烽向池鉴赫大大的鞠了一个躬,仿佛在表示自己的歉意,“董事长,请你原谅阿袁。”袁烽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沧桑,“七七,袁伯不得不说……你是一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女儿。”
“董事长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就是您的母亲。因为夫人的梦想就是能够成立一所学校和一个经济公司,为了实现自己最爱女人的梦想,董事长同时成立了圣予和Sky,可是……董事长却忽略了这两项工作带给他的重荷是什么,为了能够让圣予和Sky正常运转,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工作。可是……”袁烽的眸中立刻出现歉疚。
“可是……可是……”袁烽语塞,一时说不下去。
池七娜轻轻笑了一声,仿佛一切都看得很平淡,她的心灵就如同止水一般。她的声音风轻云淡,“袁伯,没事的,你说下去……”
“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在从中作梗,害的夫人患了抑郁症,自杀致死。”
池七娜的心立刻漏挑一拍。她惊讶的不是听到袁烽口中说出自己母亲的死去,她惊讶的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
“是、是……凌颐。”
手拳开始收紧,指节因为收紧而泛白。她的表情依然淡淡的,看不出有一丝的波动,只可以清晰的看出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池七娜低语,“凌颐吗?她是……程晓晓的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