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当池七娜抱起她时,泪水已经蔓延在了小女孩白皙的脸上。池七娜错愕,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和小时的她这么的相像?像到连自己都不敢妄作决定的那么像。
池七娜摸着小女孩的脸,泪水滑到了她修长的指尖。池七娜的声音开始变得温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弯弯。”弯弯呜咽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池七娜为她擦干泪痕,扬起一抹难见的微笑,然后将自己淡色的唇贴向弯弯胖嘟嘟的小脸,轻轻的吻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弯弯不哭。”
喀嚓喀嚓……
照相的声音在四周不停的响起。
此时的池七娜……好美。海藻色被夜风的作祟而飘扬而起,浓密而黑亮的睫毛蒙蔽了她美丽的琥珀色瞳仁,漂亮的鼻子偷偷的嗅着弯弯脸上的甜香,淡色的嘴唇轻轻的贴着弯弯的脸庞。勾起了安心而浅浅幸福的笑容。
弯弯的泪痕很快就被风吹干了。
然而……照相机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
“Sky宝贝!你好美!一定要回到舞台哦!我们在台下等待着你!我们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支持你!”
“Princess!加油!你是最棒的!保持你的笑容,走向娱乐圈,不要怕任何的打击!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加油加油加油……”
池七娜站起身,环视着周围一张张热心的脸。心中一股暖暖的涌流充满了心底,“会的,我和他好好的尊重Embryo Soul……”
但她却没发现,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亚麻色的头发飞扬着,他终于又看到她的笑容了,真是久违的笑容。弯弯果然和她很像。
金允锡转身,离开了这里。把这份温暖独自留给了池七娜一个人去分享……
“Honey,这里就是我家。”程晓晓向身后的少女介绍着。少女抬起头,扫视着这栋小平房,虽然简陋,但却有几分温馨的感觉。池七娜无所谓的将眼光望向程晓晓,程晓晓一脸笑意,表示对池七娜的欢迎。池七娜在心里暗自白了她一眼,她又不是路痴,要她鸡婆的自作多情特地来接她?
程晓晓掏了掏包包,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门。程晓晓进了门,又回过头,“我妈妈在房子里面休息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此时的程晓晓,完全没有了原本的那份羞涩,对于池七娜,她已经再熟悉不过,只是对待自己的朋友一样。
池七娜也进了门,跟随着程晓晓走进里面的房子,很快,床上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散乱的灰白发被绾成一个髻儿,有几根发丝却不自觉的飘到了眼前,遮住了她望向远方的世界,暗淡的眼神毫无光泽,充满了对往事的谴责,干裂的嘴唇紧抿着,均匀的呼吸证明这个女人还活着。
“妈,我回来了。”望着自己母亲整天生不如死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不好过,可是在母亲的面前却要一幅万事无忧的样子。程晓晓走到床边,握起母亲……凌颐的手。凌颐轻轻的撇了下嘴角,“回来啦?真抱歉呢,今天我也没有去做生意。”
程晓晓笑着,“没事,妈妈的身体最重要嘛。对了,今天我有把朋友带到家里来哦。”凌颐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她抬起头,望着站在门口的池七娜。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静谧……,取代了一切。
海藻色卷发散放在脑后,琥珀色的瞳仁中写满了冷漠与不羁,倔强的嘴唇微张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凌颐的眼中在瞬间充满了歉疚,眼泪立刻迎上眼眶,绝望的唇上下颤抖着,嘴里溢出两个字,“琳……紫?”
再次重逢这个名字,池七娜浑身的血液由冻结变为沸腾,池七娜的眼中立刻又多了一样东西……疑惑。池七娜张大了双眸,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渴望的颗粒将她包满,“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母亲?”
“你是、你是、你是琳紫的女儿么?呵,夏琳紫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呀。呵,果然和琳紫一样美丽呢,琳紫、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女儿……果然也和她一样呢,琳紫曾经流着泪、开心的告诉我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字叫做池七娜呢,呵呵……琳紫的女儿叫做池七娜呀。”凌颐自己沉醉的呢喃着,眼神暗淡无光,颤抖的嘴唇不清晰的吐出这些话。
池七娜望着眼前的凌颐,不知说什么。看向程晓晓,程晓晓的眼神再次变得焦虑,她轻轻的捏了捏母亲的手,示意让母亲冷静下来,她焦虑的皱起眉头,望着凌颐的面容,绝望的眼泪悄然而下,“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不要吓我啊!”
凌颐一惊,仿佛听到了女儿程晓晓的呼唤,将眸光定格在最爱的女儿身上,“晓晓,对,你是我的晓晓,就算池鉴赫不要我了,你也依然都是我的晓晓,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晓晓你啊。”
“妈!”凌颐话语一出,却让程晓晓的泪水决堤,忘记了在门旁站立的愤怒的池七娜。池七娜的瞳孔收紧,猜猜她听到了谁的名字?谁的嗯?那个男人的。愤怒早已让她失去理智,“你认识池鉴赫?你怎么认识他的?回答我!”声带颤抖着发出这几个冰冷的字眼。
程晓晓一怔,回头望向池七娜。左手依然习惯性的插入裤袋,右手紧握着门槛,门槛已经发出了脆弱的声音,可见池七娜的愤怒。程晓晓回过头,却有又望见了凌颐嘲弄的笑容。
凌颐嘲弄的苦笑着,“哈哈,池鉴赫?那个我最爱的男人?哈哈……太好笑了!我怎么不可能不认识他?他是我最心爱的男人啊,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住在我心里二十几年的男人啊!”
咚……
白皙的右拳狠狠打在了墙面上。
右手已经传不来痛感。因为她早就已经麻木不仁。恨意再次蔓延上她的身体,目光仿佛扫过哪里,哪里就会成为一片荒芜的尘埃。池七娜咬着下唇,不让双唇脆弱的颤抖,苍白的面容已经快成为她的专属面容。池七娜幽幽的说着,“是么?那我母亲呢?她又怎样?既然池鉴赫是你最爱的男人,那我母亲又是怎样的地位?”被全世界的人侮辱的地位吗?
程晓晓看着母亲干枯的手,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为什么池七娜只称自己的母亲为母亲,却不称自己的父亲为父亲呢?为什么理事长又成了妈妈最爱的男人?种种问题,已经快要麻痹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