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七娜!你算什么?我不稀罕!”
“妈的……走!给我滚远一点!三年后的解释?我******才不会给你解释!我他妈恨你都来不及!”
“池七娜……你******给老子听到没有!别以为你飞到美国!我就不会恨你!”
“King!不要闹了!”左菱莎立刻冲到他的身边,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她第一次,看见圣冰羽的脸上满满的写上了绝望,甚至失去了对世界的在乎。仿佛,池七娜走的那一秒,他也就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意义。圣冰羽的目光很空洞,猛然……
他一把按住左菱莎的头颅,狠狠吻住左菱莎的唇……
时间,依然在游走……
左菱莎却狠狠的怔住了。
良久,圣冰羽推开左菱莎,自己也因重心不稳而重重的向后退,也因此撞上墙壁,顺着墙壁无助的向下滑落。夜海蓝色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看到两行银光色的水珠在不断落在地上。圣冰羽颤抖着嗓音,“为什么……她在我脑海留下的记忆……那么深刻……为什么……吻你……却没有吻她的感觉……为什么……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这么残忍……洛薰……为什么……会是……”接下来的话颤抖在唇边,一直不敢逸出,怕麻痹了一切现实。
眼泪冲上眼眶,一滴滴泪珠落下。左菱莎承载眼泪走到圣冰羽的身边,缓缓蹲下身,轻轻抱住圣冰羽冰冷的身体,因她的怀抱,圣冰羽猛然一怔,脊背明显坚硬。左菱莎抱紧他,一口很轻的叹息逸出,“King,别忘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就是你的姐姐……无论事态怎样变化,我……都会一直是你的姐姐……你唯一的姐姐……”
那一秒,有一股温流流入心房。
对,就算没有了池七娜,他也依然有左菱莎这个姐姐。
这个……唯一的家人。
往事,早已化烟。
他以为,当他再看到她时,不再会有太多的触动。而这一切,都错了。他再怎么做,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心。他失败的扬起嘴角,从裤袋里掏出一摞钱,丢在大理石桌面上,转身离开。五光十色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的颀长,冷漠却将他的背影渲染阴霾。他出了酒吧,动身回到自己的“家”。
街道冷冷清清。
恰似没有人的踪迹。
一个人,突然觉得好冷。他低着头,踏着落寞的脚步,当目光缓缓显现一座高大而美丽的别墅时,他居然扬起了嘲讽的笑容。这就是他的家。一个……死气沉沉的家。他缓缓走近,拿出钥匙,打开门。他的家,没有温暖的气息,只有冰冷,让他的心也在冰雪中实现冰封,不再有人进驻。他走进房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眉间仍存在沧桑感的妇人立刻冲到了圣冰羽的身边,颤抖着焦急的声音询问着他。圣冰羽冷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妇人,这……就是他的母亲,与他分别了十年,在三年前终于相认的母亲,他的亲生母亲。圣冰羽没有说话,径直的走向楼,妇人望着儿子上楼的孤单背影,垂下了纠结的瞳仁。
“修洛寒!你母亲在和你说话!”一个临近老年的男人一脸愤怒的看着圣冰羽上楼的动作。而他咆哮的样子,极似一只疯狂咆哮的野豹,很具威慑力。圣冰羽却不在意,继续上楼。老年男人失败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使太阳穴间的青筋压抑住,才开口,“你这么晚回来,难道不知道我和你母亲都很担心你吗?”
“呵……”圣冰羽嘲讽的苦笑,终于停住了上楼的脚步,一脸冷笑的转过身体,乌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名曰悲哀的光芒,“关心我?亏你说得出口……”他冷笑的嘴角僵在唇边,“原来你会关心我?呵……我还以为你只会关心我那苦命的……”
“够了!”似狂啸的野豹一般的男人……圣冰羽的亲生父亲修海崎立刻咆哮着打断了圣冰羽的话语,“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儿子了!你不再是那个人人喊骂、人人瞧不起的独生子!你现在已经是我修海崎正大光明的儿子!以后整个修氏企业都是你的!以前羞辱你的人,现在都跪在你的面前,匍匐在你的面前恭敬的喊你一声‘修少爷’,你曾经希望有个美满家庭的愿望已经实现!你还想怎么样!”修海崎狂啸着,发泄了自己一直压抑的苦闷。
“曾经?对、对,说得好,这个形容词用得太好了……”圣冰羽含着绝望的目光看着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你以为我喜欢‘修洛寒’这个名字?我******太不想要这个名字了!曾经,我以为‘圣冰羽’这个名字已经是我的耻辱,没想到……‘修洛寒’这个名字可以让我更耻辱!”圣冰羽咆哮着,整个别墅都回荡着他孤单寂寞的咆哮,三年来的压抑全部集中在今天发泄。
圣冰羽的母亲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举动,只是静静的落泪。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却在三年前,给了那个我所谓的……弟弟。”
修海崎一怔,所有话语都凝在脑海,身体一片僵硬、冰冷。
“原因……就是因为我姓修,我叫修洛寒。”悲哀不断在圣冰羽的眸间穿梭。那悲哀,深深穿透了修海崎的内心。修海崎一片茫然的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二十一岁的他,那般憔悴,仿佛失去了原本对生命的一切动力。他错愕的看着圣冰羽,颤抖的嘴唇飘出一句话,“你……还爱着池七娜?”他以为,圣冰羽并不再爱池七娜。因为,自池七娜走后,圣冰羽便开始了恣睢的生活,尝过千人唇,拥过万人躯……
难道……
圣冰羽这般疯狂的与女人接吻、恋爱,只是为了……忘却池七娜……
静谧,在整个别墅间穿梭。
良久。圣冰羽笑了,笑的那般凄美,“我爱她?”他凄美的笑容却为他落寞的身体罩上更浓的一层悲哀,没有颜色了的瞳仁空洞的像一汪深邃的海水,“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她……”说罢,他轻轻的转过身,不牵动一平方的空气,因为这里的空气早已凝固,不再流窜,使他内心交杂,难以呼吸,“我想……你应该听说过……爱的越深,恨得越深……”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消失在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