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亲眼所见,众人仍旧不敢相信,还以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毕竟,千万年来,漫漫卦师历史长河中,天生能够开启八卦的人寥寥无几。近年来,最享负盛名的,莫过乾玉的爷爷乾松令。而今,距离乾松令辉煌时期不过数十载,却有另一名少年,竟然重现他当年一幕,重现他当年惊开八门的一幕。
“哼!该不会这么快,乾家大少爷就玩完儿了吧!若果真如此,也未免太丢人了!”艮清暗嘲。
不过,一卦未开,他在这种状态下,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即使还能撑下去,也定受重伤,败北,也不过时间早晚的事,倒不如——
在此败掉来得轻松!
默然,轻风吹拂,携着寒气,浸透众人皮肤,令他们不禁打起冷颤。
“如此寒气,至少水品五十之力啊!看来,乾家少爷这次,凶多吉少了!”
台下,众人唏嘘,纷纷认为乾玉已然落败。即使不是,也已经离败北不远矣,毕竟他的对手,可是能够和当年的乾松令一较而论的人。
“咳咳——”
良久,待秋风将寒烟驱散。众人看去,再一次地,震惊了。
眼前,乾玉正弓着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轻咳两声,好似被灰尘熏着。细看之下,除了其衣襟拂袖被擦破少许,整个人安然无恙,满目悠然。
“这,怎么可能——乾玉这小子——还一卦未开呢!”
“一卦未开的他,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怎么会——毫发无伤!”
一幕一幕,都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看的他们目瞪口呆。
先是开赛之初,兑家少爷惊开八门,再是攻击之后,乾家少爷毫发无伤。种种情形,都超出众人能够理解的常识范围之外。
“喔!看来,乾家大少爷不光是嘴皮精进,实力,倒也有两下子了!虽然,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艮清暗想。
可恶!这都是什么啊!一边拥有惊人的天赋,另一边,没有丝毫卦力护体,受到如此强烈地卦力攻击,竟然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坤决咬牙,似有不甘。
乾命看了,也是万分疑惑,但转念一想,忆起方才坤决与离尚一战中,花若柳曾带着乾玉离开过一阵,猜想兴许是花若柳所为,便贴近她耳边悄声问道:“若柳,你刚才给玉儿开了护体卦符?”
淡然地摇着头,花若柳一脸疑惑。
“没有,若是公然给玉儿施加护体卦符,众人定会发现,而且,玉儿也不会答应这种作弊的事!”
“可现在,玉儿怎么会——”乾命问道。
轻抚下巴,花若柳皱眉,似有所思。
“刚才,我不过是给玉儿服下了消卦药剂。此药乃我们花家独创,这是一种能够将受到的部分卦力伤害抵消,并将其转化为失血的药剂。也就是说,玉儿一旦受到卦力伤害,便会口吐鲜血,但是实际除了失血,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稍作停顿,花若柳继续道:“我本想这样佯装玉儿受伤,将他带离场外,可是,没想到,玉儿竟然会毫发无伤!”
“你小子,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言语淡然,似兑无痕的神情一般。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却不似他的神情那样,那么平静。
方才,我并未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卦力,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有卦力护体,但若真是如此,我刚才的攻击即使不能将他击溃,至少也会令他受到不小的伤害才对。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兑无痕暗暗惊叹。
缓缓抬头,乾玉趾高气昂,低眼看了眼兑无痕。
“因为,我是乾家的——大!少!爷!”
“乾玉哥哥好厉害!”闻言,乾灵开心地拍手大叫。
默然,舞台之上,静谧无风,然而兑无痕的长发,却缥缈在半空,微微飘荡,于玄月之下,显得异常惨白。其间,不时伴有“咯咯”怪声作响,细听之下,似咬牙声。
“水三十,巽坎合成。”
仍是一脸淡然,全然不为所动。兑无痕缓缓抬起右手,撑开手掌,细长的眉间,却隐隐透着火光,仿似燃着火焰,兴许,是怒火吧。
渐渐地,在其掌中,八卦金光闪烁,似其表情一般,平静而淡然,却隐约有一股寒芒缭绕,透着雪白的寒冷。寒芒之中,亮晶晶的冰晶渐渐滋长,最终生长成一柄寒冰长剑,更有一股旋风于剑端回旋。
淡然,兑无痕抬手,将手中冰剑一挥,剑光所到之处,立刻发出数道风刃划过半空,并且比坤诀的更加凌厉。霎时间,风刃寒光中,无数寒冰短箭渗透出来,散射出去。
见状,乾玉立刻回脚跳开,侧身躲避,不料,他只躲过剑端,却未避及风刃,其衣服一角被风刃割破。
踏踏踏——
手握冰剑,兑无痕快速冲刺上去,丝毫不给乾玉喘息的机会。
猛地,平地向上一击纵抽,乾玉向右回身一躲,随即纵身一跃跳至树杈,顺手折断一根树枝。
抬首间,赫然,数道白光乍现眼前,更携着无数寒冰短箭汹涌而至。见状,乾玉赶忙从树上跳下。
“咔”的一声,只看乾玉刚才跳下之处,数根微粗的树枝骤然断落,其切面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瑕疵。
这时,脚未落地,兑无痕已然手执冰剑冲至眼前。
“唰!”一击横砍,紧贴乾玉双脚脚尖而过,若是再晚半秒,或许,乾玉的脚就被这一下斩断了。
这击虽未击中,但冰剑剑身散发的寒气却着实寒冷,只稍稍贴近乾玉,就令他禁不住浑身一哆嗦。
乾玉伸手,将树枝轻点兑无痕左肩,稍稍用力,树枝微弯,猛地将他弹至半空,一下跳到兑无痕身后。
脚尖点地回旋,一个转身,兑无痕再次挥剑,朝乾玉攻去。
“咔咔咔!”声声树枝折断声响起,十分清脆。
左闪右避间,乾玉以树枝抵挡兑无痕的冰剑。怎奈,树枝细小,剑锋凌厉,十分轻易,树枝就被冰剑砍断,而乾玉也因躲避风刃和寒冰短箭不及,身上的衣服多处被割破。
乾玉哥哥怎么了,赶紧好好打啊!拿出平日在学院的实力,一鼓作气拿下这个嚣张的臭小子,然后请我去吃一顿好吃的!嘻嘻!
眼看乾玉形势不妙,乾灵有些着急。而此时,同样着急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乾命和花若柳,以及台下众多看客。
“乾玉这小子,怎么还不开卦门,他该不会就打算,就这么一卦不开地和兑无痕打吧!”
“是啊,真是奇怪!”
“莫非,关于乾家少爷的传言——也是真的?”
……
有关于此,乾命和花若柳心里还是明了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一直反对乾玉上场。只是众人和乾灵不知。
“哼!”
眼前,乾玉衣衫褴褛,兑无痕冷笑一声,一脸淡然。
“喂!乾家大少爷,你何以一卦不开?是瞧不起我,还是不熟卦门?”
“若是你不熟卦门,需要时间来开的话,我倒是可以等!”
倏地,凉风吹过,稍冷,将乾玉嘴角轻轻拨动。
稍作停顿,兑无痕接着道:“还是说,关于你乾家大少爷的传言——是真的!”
“传言,作为乾家大少爷的你,一卦都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