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两人终于从修炼中回复过来。
秦川看了看天际,见为时尚早,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便见陆瑶已经独自牵了一匹属于自己的白色灵马,向着山谷外走去。
秦川见状,只能快速牵马跟上。
……
原本在昨日还是满编的队伍,此刻却只剩下了两人。
先前虽然说话不多,总归是有一种归属的感觉,现在却只剩下了孤寂。
一路前进都默默无言,最后秦川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
他快速夹了两下马肚,急速拦在了陆瑶身前,沉声问道:“为什么?”
陆瑶只是淡淡看了秦川一眼,便绕过了秦川的阻拦,继续向前走去。
“你本来可以救下其他人的。”
身后传来秦川愤怒的质疑声。
陆瑶前进的身影一顿,片刻之后转身向着秦川走来。
“然后呢?”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龙族吗?”
陆瑶反问道。
秦川顿时语气一滞,好一会后,才大声说道:“那我呢,你干嘛救下我?”
“是黑爷爷让我救你的。”
陆瑶淡淡看了秦川一眼,便继续转身向前走去。
秦川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上陆瑶问道:“那先前魔牛抓你你为什么不现身,而卫青的魔身抓你你才现身的?”
陆瑶淡淡看了秦川一眼,终于还是说道:“因为那魔牛不会杀我,而卫青的魔身会。”
“为什么?”
“因为我母亲在魔族。”
秦川和身上的两只妖兽都是神情一震,猛的看向了陆瑶。
却见陆瑶神色如常,根本不像是在骗人。
一人两兽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陆瑶语气逐渐阴沉,只听她继续大声说道:
“你以为魔族至今为何都不曾侵犯这片大陆,那是因为当年龙族一脉举族征讨魔族,长久攻伐不下,最后龙族想出了一个办法长久钳制魔族,便是以无上秘法在身体内开辟出一条可以容纳魔气的魔源,也可以叫做另辟丹田,从此变的龙不是龙,魔不是魔,再也回不了这片大陆。”
秦川心中一紧,顿时如打饭调料罐,五味杂陈,再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陆瑶用力夹了一下马背,顿时那白马化作一道疾风,跑向了远处。
秦川远远看着那道越发萧索的背影,感觉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原来陆瑶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今天的事都得烂在肚子里。”
秦川对着肩头的蛇青和小白淡淡说了一句,轻夹马背,缓缓跟了上去。
蛇青见秦川兴致不高,突然尾巴卷着一颗淡黄色的戒指向秦川递了过来,同时对着秦川传音说道:“小子,卫青的戒指,这可是个空间宝贝,可以装下许多东西。”
秦川闻言脸色一动,立刻将那戒指拿在手里观察起来。
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多地方,淡淡的金属环上镶嵌着一颗淡黄色的玉石。
就在秦川打量之际,蛇青继续说道:“将你的神识沉入进去。”
秦川闻言,顿时神色一动,将一缕神识对着手中的戒指延伸过去。
虽然秦川只是吞明境二重的境界,但是只要到达了吞明境便会有灵识产生,除了内视,更是能灵敏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只是秦川境界不高,只能感受到周身数米之内。
随着那一丝神识侵入其中,秦川脑海里顿时出现一座不大的空间。
空间只有丈许见方,却是各种物资不少。
也不知蛇青何时竟然将战场上一众士兵掉落的兵器之类的东西都拾了起来,此刻满满当当的塞满了戒指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柄猩红长剑和卫青之前的斩马刀也在内,竟然还有一柄长斧,好像是那魔牛先前拿在手中的那一柄。
有了这些东西,秦川顿时也是小富了一把,只要到了西荒城必然不愁出售。
到时候便能购买许多书籍和灵技之类的东西。
原先秦川还在心底担忧,不知道去了西荒城该如何赚点外快。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蛇青解决了。
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蛇青,秦川缓缓从腰间摸出数枚淡蓝色的鳞片,正是先前陆瑶掉落的龙鳞,着对蛇青来说可是难得的宝贝。
蛇青顿时眼前一亮,一口将几片龙鳞吞入了腹中,也不知道是吃了还是保存了起来。
……
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终于发现了一座村镇。
道路的岔口前立着一块简易木牌制作的牌坊,上面用黑漆写着‘三山集’三个大字。
应该是一个集镇。
眼看着夜色降临,两人不约而同的向着镇子走去。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可能是已经到了夜间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他,此时镇子已经没有多少人影。
偶尔遇到一个半个,还不等秦川问话,便神色躲闪的匆匆离去。
更有甚者,直接将玩耍的孩子一把拖进了屋内,连门板都挡上了。
如同避鬼一般将两人拒之门外。
不大会的功夫,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几片枯叶,更显凄凉。
“这……”
看着道路逐渐已经到了尽头,秦川两道眉毛不觉间已是拧到了一起。
陆瑶没有说话,但是神色也并不好看。
也不知道这镇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就要露宿街头。
“咳,咳咳……”
一整猛烈的咳嗽忽然从前方传来。
秦川心中一动,迅速骑马跑了过去。
那咳嗽竟然是从前面一处石桥下面传出,只是此刻看起来恐怕难以遇到其他人。
秦川也只好将战马留在一旁,向着桥梁下走去。
总不能让陆瑶去查看。
长满杂草和芦苇的桥梁下,被人踏出了一条羊肠小道。
顺着小道走了没几步,便是一处被人为开辟出来的空间。
空间不小,但是杂乱无比,一堆杂草铺就的席面上躺坐着一个邋遢的男子,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夹杂着浓烈的汗臭味从他身上传来。
在这四面通风的桥梁底下,依然让人难以忍受。
那应该是个中年男人,背上夸着一件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宽大物件,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头干燥的黑灰色的头发如同一只倒扣在头上的鸟窝。
他应该是喝醉了,正抱着一只空酒瓶在哪里说着胡话。
一时听不清楚,只是说话间,又猛的咳嗽了几声。
秦川大声喊了两句前辈,那人也没有回应。
神神叨叨的,怕是问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