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家别墅内浓浓的金盏花香弥漫开来,娇嫩的花骨朵一朵朵奇异的快速张开,那颜色娇嫩的就快要滴下来一样。
嫉妒,悲伤,离别,最终生根发芽,破裂绽放。
“不好了,快,快把他们都带上来。”孙医生似乎是瞬间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李妈追问。
“糊涂啊,我们都忘了小曼是个什么性子了!”
而此时叶沉香也察觉到了强大的灵气灌入四肢百骸,静站在原地的她似乎魂魄抽离了一般,花终于都开了……
脚边的肉团被这气息给挣开,怎么回事,它怎么觉得这个雌性一下子好像提升了好多境界。不对,里面那个也不对。
“怎么会这样!”白曼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明没了气息的白若再次睁开眼。
“滚!”白若一张口,胸前的伤口处数十只黑色骷髅飞出,迅速的将刀柄吞没,咬着白曼将她拉扯开。
“啊!”白曼用手挡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走开,全都走开。”
“妖……妖妖妖妖,妖怪啊!”杜溪一下子从椅子山跳起来,跑向铁栏杆。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白若是怎么回事。
那张带着英气的半张秀美面容已经被吞食殆尽,徒留空空的骨架,胸口的伤口瞬间愈合。而捆着她的锁链也碎成粉末。
“你别过来啊。”杜溪吓得双腿发抖,“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若已经失去理智,六亲不认。
“不准你伤害晨哥哥。”白曼不知用何手段甩开了那些骷髅,拉起陆晨拔腿就跑。
“你也别过来啊!”杜溪尖叫一声,眼见着那几人就过来了她又出不去。
完了完了,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杜溪觉得自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别怕。”
清冷的声音如同天籁,叶沉香一手扯断铁棍,将吓傻了的杜溪拉了出来。“走。”
“沉香!”杜溪又惊又喜,但还没忘了。“妖怪啊,快逃啊。”
身体总是比脑袋更加诚实,反客为主的拉着叶沉香拔腿就跑。
杜溪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发达的运动神经却是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闭着眼向前冲。
“喂喂喂,那边是死路。”
谁和她说话,没看到她带着沉香跑路呢。
杜溪不理睬。“沉香,你再坚持一下,后面有妖怪我们快点走。”
“我说那边是死路。”
杜溪肩头一沉,转脸和两只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四目相对,呆滞,沉默……继而连旁边的叶沉香也忘了,自己一溜烟的甩掉肩膀上的东西惊慌失措的边叫边跑。
被摔落在地的肉团疼的龇牙咧嘴,“我有那么可怕吗?”明明那个徒手拔断三根铁栏杆的雌性更可怕吧。
叶沉香也没有追,反正是死路她还会回来的。“也许,是没见过会说话的狗。”
呵呵,好冷的笑话,再次重申,它不是狗!!
果然,惊叫声由远及近,叶沉香手腕被捏住。
“沉香,有妖怪,还有会说话的狗!”杜溪吓得打了个嗝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看到了。”
“那还不快跑。”杜溪鼓舞着自己无视那只会说话的狗。
但是肉团可没放过她。“那边有妖怪。”
“但是这边是死路!”杜溪立刻反驳。
“我知道哪有出路,但是……”肉团摇了摇尾巴。
“给你。”
“好嘞。”一跃而起接过宝珠,哼,这下终于在它手上了。“跟我走。”
不得不说肉团的确是带路的好手,几下拐弯就找到了旁人几乎无视的出口。“走这边上面就有楼梯,你们就能出去了。”
“真的哎,那你呢?”杜溪问道。
肉团眼神飘忽了下,然后一脸凄苦。“我出不去的,我注定了就是要在这看门一辈子,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这么可怜啊。”杜溪同情了一下随即又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沉香我们走吧。”
叶沉香点点头,不过迈出一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要动。”
“怎么了?”杜溪犹疑的问道。
果然,刚刚还在装可怜的肉团此时却是已经满脸狡诈得意。“走吧走吧,不敢走了吧。”
叶沉香冷冷的打量它,脚下的阵法已经启动,这肉团不知道何时将阵法布在了出入口必备的地方就是等着她自己踏入。
“本尊也是你能威胁的!你们要想出去就必须从这走,怎么样只有启动了阵法才能出去哦。”奸诈的脸上忽而又是狠厉。“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你这只狗妖对沉香做了什么。”杜溪伸手想去揪它的尾巴而手脚却被定住,只留下眼睛可以动弹。
“你才是狗妖,你全家都是狗妖,臭丫头你就等死吧。”又对着叶沉香。“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去了,可你还不知道这个阵的厉害吧,它可是能让你痛不欲生哦,到时候你还能忍住不狂性大发吗。”
前有狼后有虎,不被恶灵吞噬掉就是被自己朋友吞噬掉,真是一场好戏。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趣味。“有眼无珠的臭丫头就知道叫妖怪,你就好好看着你面前的这个大美人是个什么怪物好了。”
不能动的杜溪只有看着叶沉香,眼里带着疑惑,却是不由的联想起她的种种不同以及刚刚折断铁栏的画面。
沉香为什么会在这?自己一连遇到奇怪的事情沉香似乎都是那么淡定,还有那只狗,遇到妖怪……杜溪不敢想。
叶沉香知道怕是瞒不住了,“放她走!”
“休想。”
叶沉香忍不住要抓住那卑鄙的肉团却觉得脚下的阵法变动,她被困住了。
“哟,生气了,越生气越好哦,这个阵可是会根据你的心情变得精彩哦。”
小人得意的奸笑听起来无比的刺耳,不过叶沉香已经听不到了。
此时她的眼前只剩下熟悉的场景画面,孤儿院内一群小孩子在堆沙子玩耍,只有一个女孩独自坐在一旁低着头摆弄地上的蚂蚁。
早熟而敏感的这群孩子很快就腻了堆沙子的游戏,转而将女孩围起来。
“喂,哑巴,你又在和蚂蚁说话啊。”
“她真是个灾星呢。”
“听说她爸爸妈妈都是被她给吓死的呢。”
“那妖怪是不是会变身?小妖怪你快变给我看看。”
“说话啊哑巴。”
稚童的三言两语却是包含着浓浓的恶意,可见孩童的世界也是如此的黑暗和肮脏。
叶沉香勾唇一笑,那清绝的面庞和低着头不理睬那群孩子的小女孩有着八分相似。
“装什么装,打她。”
因为不合群加上年纪小,被欺负是必然。不过别的小孩子如果被扯扯头发打两下哭哭闹闹,其他孩子也就算了。但这小女孩就是不哭不闹,这也加剧了别人的讨厌和看护的忽视。
画面每天都不一样,而被打的场景每天都会出现,有时时间长些,有时时间短些,但同样的是那小女孩从来都没哭过。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来到了她的面前。黑色的阴影笼罩住她,“我观察了你很久,为什么不哭?”
见女孩不回答那个人也不恼怒,在旁边的地上坐下。“他们经常打你还不给你饭吃,你不恨他们?”
“恨。”过了许久,女孩似乎是不耐烦的想要让那个人走,所以回了句。
“你果然不是小哑巴,不然可就麻烦了。”那人笑了笑,“那为什么不还手。”
女孩没说,而叶沉香却是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因为要一击击毙。”
女孩最终被那人领养走了,而就在离开的当晚,孤儿院的仓库失了一场大火,因为紧挨着宿舍,仅有几人幸运的逃脱。警察调查后是仓库中有人蓄意放火,但没人知道牢牢锁住的仓库是怎么让人溜进去的。
她怎么会不恨,日日夜夜的都记着那道貌岸然的院长是怎么克扣了她父母的赔偿金,为了埋没这笔钱的去处是怎么四处传播她克父克母的谣言。
她怎么会忘记小小年纪就被威胁不许开口说话,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的恶意目光,还有一顿顿的挨打。
叶沉香冷冷的看着火光冲天的孤儿院,谁也不会想到才四岁的孩子会记得那么清楚,那么小就知道报复!
“沉香……”杜溪有些害怕的看着叶沉香禁闭双眼面无表情的面容,哪怕是她也从未见过好友有过这样的表情,似乎是隐忍的恨和怒。
“她已经听不到了哦。”
“臭狗,你对沉香做了什么!”
“我可没做什么,你看,她现在不是挺开心的。”
果然刚刚那强烈的愤恨和怒意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而平静的叶沉香嘴角似乎还带了些许笑意。
“什么是引路人?”穿上新衣服的女孩明显长大了些。
“你又偷看我的笔记。”
“是小花给我看的。”窗台上的狸花猫无辜的喵喵叫了两声。
那人呵呵一笑,摸着女孩的脑袋。“我就是你的引路人,将来你也会和我一般。”
“我还是不明白。”
“沉香,这个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你看那些衣着光鲜的人,看到了什么,贪婪,私欲,凶残。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去看,不受眼睛的影响,不受感情的误判,将这些丑恶全都引导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这就是引路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