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玛法送给我一本几何书,那一日,我带着那本书到了她的坤宁宫,她看到那本书,眼睛里闪过惊诧后,就从我手中夺过书,问我:“福临,你能看懂吗?”
我虽然看了一遍,但还是有不清楚的地方,
可面对她,我还是自信地说道:“自然是当你的先生是绰绰有余。”
我看到她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俏皮的笑意。
青青狡黠地笑道:“真的吗?你真的是一个称职的好先生吗?那我来考考你,嗯……她随手在书中翻了翻,就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又在三角形中画了几条辅助线,说已知这个角和那个角相等,这个边和那个边一样长,求这个三角形和那个三角形是不是相似三角形。
刚开始我还是以玩笑的态度和她嬉闹,等她把所有的条件都说全了,我不由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思虑半天,才摸出一点儿头绪。
可当我写写画画之后,发觉还是不能求证那两个三角形是相似三角形。
她不动声色的在图中又添加一条辅助线。
我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提示写出了答案。
她呵呵笑道:“告诉你,福临,我是这方面的天才,我当你的老师还差不多!”
那一刻,我觉着自己的耳根发烫。
我讪讪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乘胜追击,反而是赞赏地说道:“福临,你真的了不起,要知道当年我可是在老师谆谆教导下耗费了我无数的脑细胞再加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才做出来的。福临,你真了不起!”
她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老师,我知道在她嘴里就是先生的意思。半个小时就是西洋钟的计时法。脑细胞肯定是和脑袋有关了。
可脑细胞到底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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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她支吾半天,闪烁其词的说道:“方言,那个……方言。就是脑筋的意思。”
我又问道:“青青小时候接触过几何这门知识?”
她扭捏半天,才说道:“小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西洋传教士,我尊他为老师,他教我几何。”
她很快岔开话题,本来我半信半疑,这下子我更不信了。
只是她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逼迫她说了。
再后来我问她若是前有虎,后有狼,身在独木桥上的人该如何是好?
她笑笑说道,不若与狼结盟,共同对付虎,把虎解决了,再专心对付狼。
我听她讲完,眼前一亮,知道朝中的局势有解了。
她的脑子里装有好多稀奇百怪的思想。
若是不是她的模样没变,我还真认为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就连治理黄河这么深奥的问题,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有几次,我委婉的提出想和她共度春宵,她都惊慌失措地推说身体不适,我明白她是真的变了。她看我的眼光不再是夫妻间的脉脉含情了,而是朋友间的坦诚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