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又回來了。
阿朗和露晴練習了一個下午武功,洗個澡,把可能用得上的,都帶上。
他們坐在大廳中央,吃着從一哥買回來的水蟹粥和乾炒牛河。
一個喜歡人少的飯店,一個喜歡人多的,兩人經常為選擇飯店而鬥氣,除了一哥是例外,因為吸引他們的,不是環境,而是美味。
美味得阿朗把碗裏的食物都吃清,連露晴餘下的也不放過。
「你先休息一會,待我把碗洗好,就出發。」
阿朗沒有回答她的話,笑了笑,看着露晴把碗拾到後園裏,也跟着過去。
「我幫你洗。」阿朗說。
「走開!不要在搗蛋!」露晴推開他說。
阿朗被她一推,順勢向後一跌,使出「醉翁不倒」,把嚇得伸手扶持的露晴抱着,乘機親了幾下。
「你最會欺負我。」露晴說話後,用手指大力戳向他的腰側。
阿朗上身一酸,又看着露晴皺起眉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即時整個人向後跌在地上。
「活該。」
露晴說話後,又扶起阿朗,說:「有沒有事啊?」
「沒有。」
露晴摸了摸他的頭,撅着嘴說:「衣服都髒了,快點去換一件,我洗好東西就來找你,你不準再進來。」
「知道啦。」阿朗說話後,接着轉身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房中,脫下被沾汙的衣服,挑選一會,決定穿上深藍色的那件。
它每一針每一線,都由愛人親手縫上,淺淺的口袋中,剛好埋藏了原本孤獨的手。
手,已穿上衣服。
淡淡的菊花清香,從袖中散發出來,化成暖氣,幸福了整個人。
阿朗望着落幕的色彩,心情變得愉快無比,這是他第一次在執行任務前還能如此的輕鬆。
「走啦,遲到你就知!」露晴在外邊叫着。
「來了!」阿朗說話不久,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他柔情地看着露晴的臉,說不出的愛意忽然占據了手掌,牽向情人。
「別人看到啦!」露晴被牽着手後,緊張地說。
「看到又如何?反正你也差不多是我的妻子。」
「誰說!師父還沒有同意!」
「林掌門怎會不同意?」
「很難說,你這人只懂口甜舌滑,師父不會像我這麽蠢,給你騙到。」
「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同意,是不是?」阿朗笑了笑說。
露晴的臉忽然紅透,戳了他一下,說:「你天天只想氣死我!」
「糊說,出門前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阿朗裝出生氣說。
他雖然是聽了不吉利的詞語,但還是非常開心,非常愉快。
正如深秋的淒涼,卻含有無限的美好。
「等等你要小心,知不知道?」阿朗轉過話題,說。
「我是蘺花派的高徒,怎會有事!」露晴裝起嚴肅說。
阿朗想了一會,說:「等會若遇上了什麽危險,你要先走,回到家中等我。」
「朗朗這麽強,怎會有事!」露晴說話時,雙手繑緊了他。
「現在是認真的!」
阿朗接着說:「若出了什麽事,我們就回家等。」
「出了事,我怎能先走,若我有事,你也不會掉下我一個先走,是不是?」
「怎可以混在一起說,我是男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裝蒜的。」
她說話後低着頭,臉上微紅一會,忽然快速轉過個身,輕吻了阿朗的臉,說:「如果我們真的走失了,就回到家裏等……你一輩子不來,我等一輩子。」
阿朗被她感動得從內心甜出來,伸出尾指說:「不管怎樣,以後失散了,都會在家裏等你。」
露晴也伸出尾指來,緊勾一下,說:「如果是你對我不好,我就十年不回來。」
阿朗聽她這麽說,內心湧出一陣悲傷,接着說:「露晴對我這麽好,怎會忍心十年。最多三年好不好?」
「懶得理你。」露晴裝出嚴肅的表情,說。
阿朗被人拒絕,立刻像孩子般纒着她,說:「好啦好啦,答應啦。」
「好啦,好啦,煩。」露晴紅着臉,說。
阿朗見她答應,接着又模仿她的動作,飛快地吻了一下。
「別人看到啦。」露晴說話時,望着前方的三個人。
一肥,一瘦,一高的三個人。
阿朗想也不用想,便認出其中一個是牛成。
他們走進一條窄窄的小巷,站在一家飯店的後門外,這正正又是阿朗要到的地方,「合家歡」飯店的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