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炎热夏季,青玉城却温润依旧。
一座高大气派的府院内,一黑衣劲装男子正在练剑,剑如柳絮飘舞,变化莫测,又如白蛇吐信,嘶嘶作响,时而轻柔似燕,迎风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刚猛迅疾,颇具一代宗师之风范!
不远处,有一华装美妇人,头梳少妇发髻,脸上画着清雅淡妆,坐于凉亭之中,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院中男子修炼。
男子乃高府当代家主--高剑离!高家乃是武林世家,武学渊源深厚,且家风极好,惩恶扬善,扶危济困,在江湖上的声望极高!高剑离更是高家这一代的天纵之才,家传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不仅如此,高剑离虽然出身名门,却从不仗势欺人,早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后其父遭仇家暗算,需闭关疗伤,高剑离便以弱冠之龄继承家业,以独子身份出任高府家主!其后,又积善好施,并数度与江湖正道人士合作,铲除奸邪之辈,所以高剑离在江湖中被尊称为“君子剑”。
此时,突然空中飞下一只白鸽,高剑离收住剑法,白鸽便落于肩头,细看之下,白鸽头顶有一抹红印。
高剑离微微色变,暗运真气于手,亲拍鸽背三下,这白鸽似通灵般,点了一下头,然后鸽嘴一张吐出一粒泥丸,随后展翅离去。
高剑离伸手接住泥丸,碾碎,内藏有一纸,上书:“事急,还请大哥来江海城城主府一趟”。
“夫君,这是……”,美妇见此异样,疑虑道。
“夫人,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这江海城城主亦是出身武林世家,其父当年与高剑离之父相遇于江湖,两人志气相投,又因两人都是家中独子,便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高父年长为兄,两人甚至还让自己的儿子结为异姓兄弟,他们俩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这等通灵信鸽,世间也只有江海城城主府才能饲养!当年我亦曾见他以此手法与他人书信来往!还有这字条上的字便是他亲手所写,世间恐怕无人能模仿,”高剑离抚摸着的夫人柔软的肩膀道:“不知我这义弟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如此这般急着让我速速赶去与他会合”。
夜晚,高府府主房内,灯火摇曳,高剑离酒足饭饱,收拾好行装。
“夫君路上小心!”,高剑离夫人知道高府的罪过不少黑道枭雄,此次离开高府恐怕会遭到不少人的暗算,只得无奈道:“夫君切记,遇事不可为时,需返回家中,从长计议,你我夫妻合力必能其利断金”,说罢,伸开双臂抱住高剑离的肩膀,垫起了脚尖,高剑离也微微低下头,任由夫人吻了住了他的额头。
次日清晨,为掩人耳目,高剑离乔装打扮易容为高府下人,步出高府。随后,在青玉城外,骑上早已备好的良驹,疾驶而去!
…………
天空的白云染上了灰色,遮蔽了蓝色,浓厚的云层压得非常低,昏暗的光线反射在一处海岛上。宿海门是东海地域有名的邪派,总是遭到武林正道的唾弃,可是此刻在去往东海的一艘大船上,却挤满了海域各派的子弟,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大部分都很轻,在角落里坐着一个灰衣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只见他容貌俊秀,身形高大,手中紧握一把锈迹斑斓的古剑。这少年名叫张挺玉,宿海派最有天赋的一代弟子,从未出世过,听师父说江海城有我的机缘让他是去见识一下,更重要的是,江海城美人如玉,让他饥不可耐。
他身边一丈左右,有一个中年美妇,一双桃花美目正盯着他看个不停,似乎不怀好意。那美妇看起来很年轻,驻颜有术,身材丰满,穿着一身五颜六色且轻薄的衣服,白皙的皮肤时不时的若隐若现,若是换做一般男子,定然把持不住,但他张挺玉虽然好美色,但却只喜欢娇滴滴的年轻女子,随即转过头装作若无所知。
船尾的杂物堆里趴着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目光紧盯着中年美妇看个不停,脸上露出无声的邪恶表情,此刻心里狂叫:“如此妖媚的女人,我非上不可,嘿嘿,遇上我这‘采花圣手’王抿算你倒霉”。
王抿一直等到天黑,那美妇进入自己的房间,他便一跃而起,潜了过去,打晕了还在船舱走廊上,不休息还碍眼的家伙。两三步绕到窗口,从门缝中偷偷看,淡淡的月色,从缝隙中看到美妇背对着他,正在脱衣服,春光无限。他早已急不可耐,掏出竹管将迷烟吹进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美妇抚摸着额头,身体摇晃了一下便倒在床上。
王抿扔掉竹管,撬开窗户跳了进去,饿鬼般贪婪的表情,伸出双手抓像美妇。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间,床铺底下钻出一人,一脚把王抿踢倒在地。王抿又惊又怒,抬头一看,来人是个少年,一脸不屑之色,正是白天见过的那张挺玉。
原来他早就留意到了王抿,一直暗中盯着,果然被他逮到了。王抿怒喝道:“小子,你找死,竟敢管老子的闲事”,张挺玉道:“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那个江湖闻名的‘采花圣手’,听说你虽然采花无数,但从没有杀人,因此我不打算杀你,你走吧,下次别让我撞上。”王抿怪笑道:“好,你让我玩了那女人再走,我不和你为难。”王挺玉摇一摇头,说道:“绝对不行,你若执迷不悟,我只有替天行道。”
王抿不在多说,右拳迅猛挥出,张廷玉向后一退,王抿滚地翻身右腿横扫,张挺玉凌空跃起,一个空中翻滚到王抿身后,只见他身形飞舞,以挥出七八掌,王抿作恶无数还能活到现在,果然有过人之处,身形一晃,双掌划圆,八方气纳,形成一股气墙挡住了张挺玉掌力,两人比拼内力,身体无法行动,两者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那美妇突然从床上爬起,伸出白净的手抓住了张挺玉的手臂。
张挺玉大惊道:“你不是被迷晕了吗?怎么?干嘛要抓住我的手?难道是……”
“嘿嘿,”王抿突然奸笑起来“这是我们算计好的,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宿海门的子弟,宿海老怪老谋深算,常年跟江海城作对,此次派出你这个从未出世过年轻弟子前去江海城,必然有所图谋,我们俩对江海城即将发生的事也非常感兴趣,便略施小计,引你上勾”。
“不错”美妇娇笑道“你只要把宿海老怪交代给你的事,说给我们听,我们便放过你,要不然我一拉你手臂,你真气外泄,不死也得重伤,这俊俏的小伙子,姐姐可舍不得”。
就在进退两难之境,张挺玉突然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诡计,你们从上船的那一刻起我就留意你们很久了,你们能设计,我就不能将计就计吗,师兄弟们听了这么久赶紧进来吧”。
王抿和美妇顿时一惊,看向四周,抓住张挺玉的手微微一松,张挺玉运足真气,使出一招‘灵蛇抽身’,手臂突然变得软弱无骨,摆脱了美妇的手,急忙向后退去,王抿终究是个狠角色,刚才虽然有所懈怠,真气还在运转,双掌挥出,打在张挺玉的胸口。
张廷玉忍住巨痛,咬紧牙关,借力向后撞开木门,退到船舱走廊上,再一翻滚跳入海中。
王抿和美妇走出,看向波澜壮阔的海面,纷纷皱眉。
“唉,此次不仅没打听到消息,还得罪了宿海老怪,”王抿苦笑道。
“哼”
美妇瞪了一眼王抿。
…………
陈扬走在满是泥土的青石道上,百米外就看到了那气势磅礴,高大宏伟的江海城。门前站着数十个身穿铠甲,手持兵器的看门卫兵,他们检查着过往的路人,来往的行人小声的议论着,最近江海城似乎有点不太平,以前进城出城都没这么严格的,士兵巡逻的次数也变多了。
“我听说是有什么海外来的大盗,要洗劫江海城,城主大人已经向各方求救了”,一个农民装扮的粗糙汉子说道。
“瞎说啥呢?江海城这种大城怎么可能被海盗洗劫?我听我在城里的小舅子说江海城要出宝藏了,各方势力要来争夺呢?群主大人头发都急白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贩说道。
“你们都是什么都不知道,听到一点风声就是在瞎吹,”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腰上缠着一把剑,江湖侠客装扮的青年男子说道“江湖上流传,江海城城主得到一件灵物,据说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活人吃了能增加百年功力,这件灵物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能彻底成熟,江湖上已经有不少高手蜂拥而至,此次便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怎么可能哪有起死回生这种东西?”路人纷纷叫道。
“你们爱信不信?小爷我要进城了”。
陈扬在路边听到他们的交谈,暗暗点头,此次不管发生什么事,定要保证父亲和弟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