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区区一匹劣质小马也能引得英雄来盗,不过既然想来盗马,就得付出一些血的代价!”紫毛阴森森的笑起来,漫不经心地拉开弓,整个人悠闲得很,好像他现在拉的只是一根皮条一般。
司徒羽滢心中一惊,她不是来盗马的啊,她只是来借马而已,张了张嘴,刚想解释,那厮却狠得很,手上的弓弦一松,嘣地一声,箭射出,正好射中司徒羽滢头顶上的发髻。
刚才,那箭就擦着她的头皮射过,要是她刚才乱动的话,估计这箭就真的插在她的头上了。“我不是盗马的,今天我害死了一匹老马,所以我想过来问问有没有那老马的情人的!我要把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它!”
紫毛拧了拧眉,看那模样,肯定是不相信的。
她脑中一懵,赶紧挤出几滴眼泪下来,紫毛看她这模样,估计是被她哭恶心了,皱了皱眉头,手上拉开的弓箭松了下来,淡淡地瞅了她一眼:“这里的马都是无情无欲的,你别浪费这工夫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几次觉,兴许,过几天就睡不了了!”
被他一吓,她还真是怕了,赶紧爬回帐蓬里,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估计是看蚂蚁搬家看的,老觉得有黑影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
次日清晨,她还没有休息够了,在床上翻了几个跟斗。“阿切!”鼻前一痒,猛地打出了一个极大的喷嚏。
床前的人一个哆嗦,迅速往后闪,司徒羽滢赶紧睁开眼,只见回风那傻小子正在她的面前站着,而他的身后还立着两个人。
一个是紫毛,另一个红衣女子是谁?来这里那么久,虽然多多少少也看到几个女子,但是像这样眉清目秀的佳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单单是那双眼睛,已经能够将无数的男人的魂都勾走了,那女子走到她的面前,目光打视了一遍,回头唤道:“王。”
“八”紧接着那女子的声音,司徒羽滢小声嘟囔了一句,想不到那厮听力极好,一下便听到了,目光凌厉地望了她一眼,吓得她心里一阵哆嗦。
“王,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女人?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她亲自涉险!”这是什么话,他们嘴里的他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楚漠?拜托,楚漠那厮不知道早跑去哪里逍遥了,这些人怎么都不动动脑子的。
司徒羽滢在心里将紫毛的祖宗前前后后问侯到了类人猿,再从类人猿从前到后问侯到了紫毛的老爹,骂完后才发现,紫毛那厮正一脸冰冷的朝她望来。
“王,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信笺,信上说了,今晚到紫玉客栈换人!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局!”那女子说完,紫毛沉吟了一瞬,目光望了过来,那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去收拾一下,到紫玉客栈换人!”听他们说换人,估计楚漠那边也抓了他们的人,只是,来换她的真的是楚漠吗?这一点,她还是拿捏不准的。
说是收拾一下,却不是让她去收拾打扮,而是让她去收拾一下帐蓬,我倒啊,紫毛啊紫毛,你还真是懂得合理利用资源啊,看着本姑娘今天晚上要跑路了,所以你想方设法要多赚点劳动力是吧!
“回风,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司徒羽滢一边收拾帐蓬,一边对着旁边的回风说。
回风有些愣,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谁?”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个紫毛王,前几天看他只以为他是个大侠,大侠就大侠吧,大侠总算还是个英雄是不是,想不到他是个王,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占着一个小山丘的也可以称王是不是?我能理解,既然已经是王了,为什么连个侍从都没有,竟然让我来收拾帐蓬?这不是成心欺负人么?”司徒羽滢越说越来气,到最后,甩了甩手上的毛巾帕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回风有些呆地看着她,静了片刻,“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也没有吃,觉也没有睡好过,昨晚还喝了一晚的冷风,这牙都冻得直发抖,他倒好,竟然还压榨我的劳动力。呆会我若晕倒了,你告诉他,不用输给我内力,直接让我在旁边睡一会儿就好!”
回风那小子脸色变得屎黄屎黄的,右手抵了抵她的胳膊腕子,司徒羽滢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你干什么呢?你也觉得他很可恶是不是?你别拉我啊,我话还没有说……”
话到了嘴里,突然咽下去了,司徒羽滢一怔,估计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冲他嘿嘿一笑,说道:“嘿嘿,王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在你说紫毛王的时候!”紫毛王挑了挑眉,笑得那个阴险毒辣,“对了,你刚才还想说什么,我还没有听完呢,你继续!”
得了,又得罪了这厮!事实证明,男人是永远都听不得真话的,得罪了紫毛,这通罗马的条条大路估计都得曲折迂回几百次了!司徒羽滢被使唤来使唤去,到了傍晚的时候,那厮总算想起要去换人的事情,挑了挑眉头,侧目盯着司徒羽滢说:“想不到他对你倒真是情深一片啊!”
其实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她能摇头么,如果摇头,那厮肯定会一指头戳过来,她还不想死啊,俗话不是说得好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没有舒服够呢,怎么可以那么快就翘了。“今天晚上我要带你去见你的心上人,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耍花样的话,我会马上杀了你!”
听你的,听你的,能出去溜溜总比呆在这个帐蓬里好吧,说不定来的人真是楚漠,将她救走了也不一定。
只是,她完全低估了那紫毛的反间能力,更是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当她看到那紫毛化妆成老爷爷的模样时,一下子愣住了,因为紫毛要她化妆成男人的模样。
以前她也化妆成男人的模样过,但是只要那些人将目光落在她胸上时便会察觉出猫腻,这一回紫毛特意给她拿了三米多长的白棉布,让她将胸口的料藏起来,靠,缠了老半天,再套上一件长袍子出来,整个人耸得跟个球似的。
紫毛看了看她,突然一下子弯了弯唇角,就连一直傻不拉叽的回风也都笑倒在了那里。
这三米长的白棉全缠在胸上,真不如不缠,越缠越大,连呼吸都困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