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地盛夏厅】
格林急促的喊声叫醒了罗兰,他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原来当他想事情的时候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跪在不知名的教堂之中,在他耳边传来诅咒祈祷咒骂求饶的低语,罗兰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但是回想起来有些心悸。
罗兰爬起来时才发现雾很大阴沉沉应该要下雨了,他开始拍掉身上的干草,尽管预先竖起了衣领,还是有几根草跑到了他的后背上,在他的后背扎得难受。他脱掉外套和衬衣,一只手从肩上向后伸去,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扭到背后正要把讨厌的干草除掉时,突然一怔,这个场景他好像在梦里看到过,或者应该说是直接出现在记忆里毫无征兆。
既视感?罗兰四肢有些僵硬,他怕自己卷入了超自然现象,这个世界有魔法有巫术也有炼金术,加上毫无征兆的梦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太阳根本还没有升起,连雾缭绕的阴沉天气让罗兰的心情也开始逐渐变冷,路上就已经出现了许多三三两两的猎人拿着自制短弓,向深山的方向而去,期待晚上能带只野味给一家老小改善伙食。
还有些人背着行李包袱,有些人什么都没带只拿着一根手杖。大多数是年轻男子,偶尔也能看到女孩,或者较为年长的人。所有人都一副经历长途跋涉的样子,有些人累得耷拉着脑袋沉着肩膀,却还是这么早就出发了。有些人目视遥远前方,有些人望着快要下雨的天空。
“大人,您先进去躲会雨吧,等士兵搭好帐篷再出来,可能要好一会了。”格林像憋着气,背对罗兰手指着荒凉的盛夏厅说。
“格林。”罗兰叹气说,“其实你没必要在意你的姓氏,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一样对待。”
他太敏感了,罗兰看着格林的脸色如此评价。自从巴隆.史文在罗兰身边当侍从时他就变得自卑起来。罗兰也不是想把他的姓氏换成克林顿,但他拒绝了。格林或许不是最强的,但他确实是最合适罗兰的人。
格林把每一个微笑当成侮辱,把每一个眼神当成挑衅。正因为如此,他从无所事事到鹫巢堡地位仅次于罗兰受尽了白眼和嘲笑。
格林受到挑衅时就像现在这样两个拳头一直攥得紧紧的,要么手握着剑柄,只不过他的拳头没有揍人,那柄剑也没有出鞘。巴隆一直以一种轻慢的语气和格林说话,格林认为这是在讽刺他这个私生子。
但罗兰知道巴隆这只呆头鹅一直就那德性说话半温不冷,其实巴隆不是坏人,只是这个时代对私生子太残酷。
“喂!巴隆。”看着格林远去罗兰无奈摇摇头,对巴隆招了招手就准备进入盛夏厅,这个看似有年代的破烂建筑物长满了杂草,但谢天谢地应该还能躲雨。
“大人,这可是个不详之地。”
巴隆看罗兰完全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继续说:“这可是风暴地人尽皆知的故事,当时以庆祝雷加.坦格利安的降生为名,国王伊耿五世召集许多他的亲友来到盛夏厅庆祝,我的爸爸就是其中之一。国王似乎同时也找来火巫师尝试用野火孵化魔龙,孵化行动遭到了贵族们的反对,但伊耿五世一意孤行。”
“看样子是失败了?总觉得跟坦格利安的人待在一起迟早会被烧成灰。”
“嘿嘿,伊耿五世可是个好国王,他力图改善平民生活,这使他得到平民爱戴,但换来贵族老爷们的憎恨。”巴隆讥讽的说,“伊耿五世尝试推动改革,赋予平民更多权利,兰尼斯特和提利尔这些富得流油贵族老爷们当然要强烈反对伊耿的改革,斥责伊耿意图剥夺神授他们的自由与权利,甚至公然违命或发动叛乱。伊耿五世被迫不断妥协,慢慢地耗尽了他的耐性,他就更加希望把龙带回世界,后来在雷加降生那一天,他认为是个吉利的日子,在盛夏厅轻信那些巫师骗子,把自己和长子投身在熊熊大火中化成灰烬。”
“所以人民深爱的国王为了龙烧死了自己及其长子?”罗兰哈哈大笑说道,“请相信,对于无可匹敌的坦格利安国王陛下的丰功伟绩,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钦佩,有他为我们掌舵七国,真是我们的福分。”
巴隆耸耸肩,对罗兰的讽刺毫不在意,风怒角人都不太喜欢坦格利安王室。
“当然,我跟您说过。我父亲常说在他生命中犯的两个错误都发生在盛夏厅,第一个是我父亲千不该万不该响应坦格利安来到这鬼地方,那次是父亲好运才死里逃生,第二个就是在盛夏厅为'篡夺者'劳勃而战,当时劳勃在这三奏凯歌好不威风。”巴隆继续轻慢的语气说,“起初大家还在摇摆不定时,疯王让琼恩.艾林交出劳勃和艾德,然后劳勃像败犬一样逃回风息堡。他向我们许诺了诸多好处为他作战,我父亲以为拜拉席恩家个个'英豪'为此深信不疑。”
“不是还有十几亩农田吗,也不算亏了。”罗兰接话调侃。
“要不是最后疯王大开城门引兰尼斯特入城,或许我们会失败,所以我们不怪狮子采摘了我们的果实。但是劳勃千不该万不该拿着那十几亩农田来羞辱我们,我父亲从君临回来以后生了一场大病,心气神远不如以前。在那时我向新旧诸神宣誓,劳勃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罗兰抬头看一眼巴隆,轻轻地摇摇头,怨恨的种子已经在巴隆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他觉得两边都有错,谁叫风怒角这么桀骜不驯呢,但是也好,给了罗兰一个相对不错的发育空间。
嗡!罗兰脑海中突然炸响。
他的心神恍惚一瞬,灵台一阵清明,紧接着恢复正常,仿佛没什么变化,但又感觉发生了什么。
“大人,你怎么了?”巴隆看着罗兰目光呆滞关心的问了起来。
罗兰不答,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石砖上,他感觉到那块转会给他带来好运,这很无厘头但他就是能感觉到。
罗兰走过去轻轻踏了一下。地上传来了沉闷的摩擦声,在他身后两尺的地方,一大块地面开始向后移动,露出了一段通向地下的台阶。通道的路口一片漆黑,像恶兽张开的巨口。
罗兰和巴隆面面相觑,漆黑的向下的通道中寒气逼人,似乎每走一步,温度都有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