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筋草?”宇文季成询问的看向冷汗直冒的御医。
“臣,臣不知舒筋草……”御医没听说过这种草的名字及效用,吓的跪在地上。
或许这里的叫法不一样,于是丹梦赶紧补充道,“这草又叫过山龙,大多依附于竹子而生……”
“皇上,过山龙臣知道,确有舒筋活血之效……”御医赶紧补救道。
宇文季成轻轻一挥手,制止了御医的话,“好了,照你开的药方去配药吧,不用理会这小丫头骗子的话。”
“是!”御医莫名的看了一眼,跪安退下,难道皇上只是无聊逗着小丫头玩的,害得自己以为,以为……哎,伴君如伴虎呀,赶紧配药是真!
丹梦神色一僵,合着这半天就是拿她寻开心呢,亏得自己还冒着危险道出实情,如此一想气的撅起小嘴,瞪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气鼓鼓的斜视着宇文季成,早已忘记这是个可以随时随地杀人的皇上了。
看着丹梦娇憨的神情,宇文季成内心一恍,对着蹙着眉尖的德妃说:“爱妃,你有了身子,不应劳神,这半天了,该回去躺一会了,别累着了朕的皇儿。”
“皇上……”德妃甜糥的唤着,尚不放心,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御医都说了,没什么的,好好调理,过几天就没事了。”宇文季成给她放心的眼神,表示不愿多言。
丹梦闻言,暗暗翻个白眼,嗤之以鼻,走着瞧,看我是不是骗子,还是你的御医是庸医?
德妃不敢再多言,只好在嬷嬷的搀扶下回了内殿,临走时看了丹梦一眼。
丹梦心领神会,抬脚就要跟上,却被安公公抬手拦下。
人家不让走,丹梦只好留下,只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下眼观鼻,鼻观心,以不变应万变。
“杜丹梦!”清洌沉稳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威严,于这安静的永福宫内想起,也敲着丹梦的神经。
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连名带姓的叫她,丹梦应声抬头,看到的是咄咄逼人,似要将她灵魂都要看穿的深隧目光。
“皇上!”丹梦小心的应了一声。
“你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的这种病症?”
呃?您老人家不是说我是丫头骗子吗?敢情这话是想糊弄御医以正视听的,弄来弄去皇上还是不想让他的臣民知道他的真实病症,从而避免引来恐慌、麻烦……看来他的情况比他表面上述说的还要严重,而且很有可能因为把控不住病情而担心。
于是丹梦的腰杆直了,“皇上,民女不知道书名,而且早已不知道将书丢哪去了!”言下之意,你想知道得看我高不高兴了!
宇文季成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的胆子当真不小,居然敢在他……华国的九五之尊面前拿文捏醋的,不过她似乎忘记了,于是好心的提醒道,“你刚刚已经说过用过山龙内服外敷了!”
丹梦有些囧,不过很快找到反击的地方,神采飞扬的说:“是呀,民女怎么会对皇上有所隐瞒呢,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民女是真心希望皇上能够尽早康复,相信用不了几日皇上就会在御医的药物调理下,恢复健康的!”丹梦特别咬重“御医的药物”几字。
宇文季成听着这明显阳奉阴违的话,哂然的摇了摇头并且发出了低沉有力的笑声。
令一边垂首而立的安公公诧异的抬头,他一点也不觉得丹梦的话好笑,相反的,明了她是在阴皇上,这实属大逆不道,可是皇上却笑了……安公公不由得再一次打量起丹梦,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腰肢纤细,眼波流转之间,仿若能点亮人的内心,难道……安公公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上座的皇上。
丹梦被笑的有些赫然,却倔强、不服气的回视着宇文季成,就不信他没有下文。
果然,宇文季成接着言道,“如若……你来治疗,多久能够痊愈?”
丹梦轻咬下唇,她的善良容不得她不负责,诚恳的说道:“皇上,民女没有把握治好,就连是不是类风湿也不敢肯定,但是民女一定会倾我所知,让御医加以甄辨,为皇上妥善治疗。请皇上不要炜疾忌医,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丹梦的话至情至理,宇文季成满意的微一点头,但是她不知道现下的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波汹涌,皇后挟太子及外戚一族,安庆王的一党,赤国蛮夷竟皆蠢蠢欲动;还有辰王、翎王这两个儿子各自盈党结私不成气候……眼下一切都在他的撑控之中,可是一但他的身体有抱恙,就会给他们可乘之机,不但完成不了他的收兵集权削除外戚的计划,就连眼下的制衡都会不存,所以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其实宇文季成私下早已查过大大小小的医书,没有寻到这种症状的具体病名及治疗,意识到可能的危害,才有了今天的巧遇御医之事可是,此病却是连御医都不甚了解的疾症。
就在宇文季成悲观的认为天不佑他时,这小丫头的三言两语却字字点到要害,让他瞬间看到光亮,于是他支走御医,明面上是让御医治疗,实际上早已决定让丹梦为他治疗。
先前早已调查过,她与任何势力党派势力都没有关系和冲突,决不会是谁派来的细作,最重要的是她懂此症!
宇文季成步下座位,迈着方步走至丹梦身前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命令道,“需要什么,直接交待安公公,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对于宇文季成伟岸身躯的逼近,那浑然天生的帝王霸气,丹梦冷静从容的表情下是微微紊乱和紧张,与那凌人的气势对视几秒后,手心里早已都是汗。
丹梦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容不得她拒绝,轻叹一声,斟字酌句的缓缓道,“皇上,既然您一定要我来试,民女定当竭尽全力!”
宇文季成未置可否,挑眉示意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民女不敢保证一定能够痊愈,不过,一定不会加重病情的,这一点请皇上放心。我要说的是,如若不成,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民女。”
“放心,朕不是不讲理的昏君,你只管放开手腿,按照你的思路治疗,如若不成,也不会怪罪于你;相反,如若成了,朕还会大大的奖赏于你!”宇文季成利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