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行省都城,明光城的政事厅。
费雷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听着情报官朱利恩的汇报。
“据调查,是米基的的儿子巴迪,在费尔镇的酒吧虐杀了一名人族女性,李森在阻止的过程中,巴迪想要杀掉李森,却被李森反杀。随后发生卡尔。阿曼德等人被被杀的事情。根据混进去的密探报告。李森以在克罗山成立了自由之谷,许多人族也投靠了过去。只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精良,甚至还有十几头狮鹫。”
朱利恩也是刚拿到情报,急匆匆的就来汇报了。在汇报的时候,明显自己也被这份情报惊讶到了。
费雷听完,坐正了身子。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魔族,清瘦的面颊让他显得有些阴柔,脸上深深的两道法令纹,让他又有些冰冷的气息。
他缓缓看了下面的几人一眼,说道:“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剿灭。”
军事长巴里晃动一下他那满是肌肉的身体,张口就说出了这两个字。
“怎么剿灭?”费雷问道。
巴里大声说道:“总督大人,他们总共也就不到一千战士,就算装备精良,我带一万魔族战士,有足够的把握,把他们一个不剩的消灭。”
巴里说话的同时,那比其他魔族足足大一号的身体上面,肌肉不断在抖动,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费雷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克列尔,轻柔的问道:“民政官,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我觉得应该招安。”克列尔说道。
“什么?”
巴里一听这话,猛的站了起来,身上岩石般肌肉紧绷,如同即将发出攻击的猛兽一般看着克列尔。
“他们杀死了那么多魔族,你居然说招安,你脑子被魔兽踩了吗,还是你别有用心”
巴里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而他的话,也得到了其他魔族眼神的支持。
克列尔没有理他,只是向费雷行了一礼,说道。
“大人,李森杀魔族,是有原因的,他并不是有意的去杀,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要是我们一味的只是镇压,只会激起更大的不满,这对社会的稳定极其不利。”
克列尔并没有说激起谁的不满,但是所有魔族都知道,那肯定指的就是人族。
听到这话,巴里冲到克列尔的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咆哮道。
“你们这些低贱的贱民,以为自己可以在高贵的魔族面前搅起浪花吗,我巴里只需要用一根手指,记住是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们统统碾碎,是粉碎,知道吗。”
巴里的唾沫溅了克列尔一脸,克列尔面无表情朝后躲了躲,其他魔族脸上带过一阵无声的笑容。每当看见巴里痛斥这个人族,他们心中就有一种快感,而这几乎也已经成了巴里的日常表演节目。
“不要胡闹,给我坐下。”
听到费雷的命令,巴里才哼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说说你的理由吧,这些可还不够。”费雷说道。
克列尔点头道。
“自由之谷路途遥远,大军出征费时费力费钱,而我们只要把他们招安,并给予一块地方让他们生活,平息叛乱的同时,还可以安抚其他的人族。这样的话,他们的一切,也会在您的掌握中。”
“这时情报官朱利恩道:“如果宽容了他们,恐怕日后他们觉得,对抗魔族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你们人族要是纷纷效仿,到时候又要怎么办呢,恐怕只能杀更多的人来平息这事件了吧。”
“说得对,这些贱民就应该直接镇压,招安一类的话,非常的不合适。”检察官艾伯特声音不大,但是谁都能听出来那冷酷的话语中,带着的一丝血腥味。
巴里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孔看着克列尔,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只老鼠,在一群狮子面前争辩食物的归属一样可笑。
克列尔并没有因反对的声音回头,终年面无表情的脸也毫无波澜,继续说道。
“总督大人,人族早就已经接受了魔族的统治,也承认了这个事实,千年以来人们早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是把他们逼上绝路,谁愿意去和拥有绝对力量的魔族作对,明知是毫无希望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垂死挣扎,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我认为应该对他们宽容一些,这绝对有利于魔族的统治。”
科利尔的话,虽然是在为人族争辩,但是言辞间对魔族的尊敬,还是非常的深刻,所以巴里等人,也没有急着去攻击他。
费雷听完众人的争辩,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费雷说道:“克列尔说的也有道理,魔皇陛下也说过,人族也是帝国的子民,我们应该尝试着去宽容一些。这件事就交给克列尔去办吧。”
魔族们对总督的决定有些意外,尤其是巴里,脸上的表情极为夸张,不过总督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威,已经决定的事情,也不容他们改变,所以他们虽然觉得这个决定很荒诞,但还是闭上了嘴。
这时克列尔说道:“是,总督大人,只是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
既然是去招安,那就需要条件,虽然他已经是一个行省的民政官,但是还是无权决定招安的细节。
“让那个李森去做费尔镇的领主,自由之谷也可以划给他们,只要他们接受帝国的管辖。当然,虽然事出有因,但惩罚也是要有的,他的领地每月提供的税收,必须是原先的三倍,这是我最大的宽容了,他要是敢在提条件,就等着被大军碾碎吧。”
科利尔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总督大人英明。”
“这么轻的处罚,总督大人,您是不是对这些贱民对过宽容了。”巴里用宽大的嗓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费雷轻哼了一声,道:“他要是能做到,我还可以让他去做城主,你们谁要是能做到,我就举荐你们去帝都当官,怎么样?”
几个魔族闭口不语,这个处罚虽然看起来很轻,但是他们也知道,当真要做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