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欧阳珠儿是故意,可夏侯覃又不得不给她这个面子,毕竟她的话没错,如今她也是一个王妃,非凡用如此的态度对待王妃,确实是大不敬。
“此事确实是本王府上的丫鬟不懂事儿,既然戟王妃心中不痛快,那这丫头就按照你们戟王府上的规矩任由戟王妃处罚吧。”
“姐夫。”非凡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侯覃,这段时间在覃王府,不管她怎么胡闹,姐夫都不曾说过她一个不字,如今却怎么要这样对她呢?难不成姐夫被这个贱女人迷惑了:“姐夫这样待我,姐姐定会伤心的。”
“哎,即是王爷的亲戚羞辱了本王妃,本王妃也就将这气忍了算了。”欧阳珠儿扬唇冷笑一声,转身要离去。
这时候只听夏侯覃喊道:“来人啊,非凡不懂礼数,冲撞了戟王妃,给本王杖责二十,她若胆敢求饶,再加十杖。”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求饶的非凡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心想着既然要装个样子给欧阳珠儿看,姐夫必然会找个手轻的人来打自己,这样一想,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覃王爷,你们王府上的人手不知道轻重,这非凡原是我的丫鬟,我对她多少有几分情面,这杖责的事情……”
“不必免,我不怕。”非凡仰头,还不知道要收敛。
欧阳珠儿冷声一笑:“做错了事情就该要受到惩罚,责罚当然不能免,不过呢,看在你是女儿身的份儿上,本王妃心善,就不让那些大力的男人们打你了,流苏,你去执行,记住,要念往日的情分。”
流苏心下一喜,赶忙对欧阳珠儿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夏侯覃怪哉的看着欧阳珠儿,这个女人与传闻中果然是大不相同。
看她狡黠的模样,内心必然很强大,这么看来,夏侯戟还真是捡到宝了。
“啊,姐夫救命啊。”非凡被人按住趴在长凳上,流苏上前呸呸往手心吐两口,随即握起刑杖,对着她的屁股用力的就敲下去。
欧阳珠儿心中爽歪歪,嘴里数到:“一。”
夏侯覃拧眉别过脸没有理会非凡。
非凡似是来劲了,一声嚎叫声比一声响亮,最后索性开始叫起了‘姐姐救命’。
“十七……”欧阳珠儿才刚数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伤心的呼喊声:“王爷,请您杖下留情啊。”
几人回头,就见戟王妃在三个丫鬟的搀扶下,病歪歪的走了过来。
夏侯覃上前将她扶住:“阮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王爷,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子,请您一定要留她一命啊。”欧阳阮儿说着,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覃王妃晕倒和醒来的时机都把握的刚刚好呢,刚才我还以为花遥是在胡说八道,如今看来,啧……”
欧阳阮儿没有理会欧阳珠儿,只是看向夏侯覃解释道:“王爷,我没有装,我只是刚一醒来就听春允说非凡在受刑,所以……”
呵,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说你是装的了吗?刚才覃王妃还在昏迷的时候,我就跟覃王爷说覃王妃不会装病的。”欧阳珠儿耸肩柔媚一笑,看着夏侯覃看着欧阳阮儿变了些脸色。
欧阳阮儿心里一沉,不小心将刚才装晕倒时听来的话上了心,这会儿王爷势必在怀疑她吧,她眉心一拧,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表情看起来痛苦非常:“我的肚子……”
夏侯覃注意力顿时被分散,用力揽住她,心中满是担心:“阮儿,你怎么样?”
欧阳珠儿抱怀侧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花遥,装作焦急的道:“花遥公子,你快帮覃王妃看看吧。”
花遥上前很没好气的伸手捏起了欧阳阮儿的手腕,随即甩手:“放心,这孩子命很大,就算再跳几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欧阳阮儿脸色更尴尬了几分,恨恨的抬头瞪了欧阳珠儿一眼。
夏侯覃似乎是明白过些什么,对一旁的丫鬟道:“王妃身体不适,你们还不快将王妃扶回房间去休息。”
欧阳阮儿担心的看向非凡,这一次,她什么话也不说了。
“覃王妃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虽说非凡这丫头对我无礼,但考虑有你做靠山,我也就放她一马,你安心回去修养吧。”反正已经打了十七下了,看流苏脸上此刻的痛快表情,也够本了。
欧阳阮儿咬牙切齿:“多谢戟王妃关照。”
欧阳珠儿扬唇:“本也是应该的,覃王妃客气了。哦,对了,你之前还在欧阳府的时候,不是说想学我上次在万元节上弹奏的那曲云竹曲吗?改日我写了琴谱找人给你送来,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介绍个最好的师傅教你的。”
欧阳阮儿脸色大变,这时候,就连夏侯覃也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恍然明白过什么一般。
欧阳珠儿点到即止,款款走到花遥身边微笑:“花遥公子,今日辛苦你了,咱们回王府去吧。”
花遥废话也不多说,只是嘲弄的看了夏侯覃一眼,随即跟夏侯覃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那三人走出去很远,夏侯覃才冷漠的看了欧阳阮儿一眼,抬步追了出去。
欧阳阮儿心一紧,赶忙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王爷,我肚子好难受。”
夏侯覃冷魅的扬唇:“肚子痛?哼,春允,找大夫去,带王妃回去。还有,将非凡送回她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看她,包括王妃。”
春允怔愣了一下,赶忙福身:“奴婢遵命。”
夏侯覃迈开大步往王府门口的方向走去,欧阳阮儿脚步一颤,歪头冷眼看向非凡:“你就做吧,被你害死了。”
非凡咬唇左右看看,她跟平常一样,又没怎么样,今日为何所有人都指责她呢?真是好冤枉。
王府门口,流苏搀扶着欧阳珠儿上马车,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快跑的脚步声,随即就是“戟王妃请留步”的声音。
欧阳珠儿回头微笑:“覃王爷还有何指教?”
“本王可否与王妃单独谈谈?”夏侯覃很是在意的看了花遥一眼,这人是夏侯戟的心腹,要小心为妙。
看出夏侯覃的意思,欧阳珠儿回头对花遥道:“花遥公子先行回府吧,我去去就回。”
原本的欧阳珠儿对夏侯覃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却被他忽视,这次,她得要替欧阳珠儿好好刺激刺激这个夏侯覃了。
欧阳珠儿走到夏侯覃身前,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不知王爷要与珠儿谈什么?”
“万元节那日,抚琴的女子是你?”
欧阳珠儿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唇:“不然王爷以为是谁?”
“不应该是阮儿吗?”夏侯覃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
欧阳珠儿心平气和:“王爷,那时候的阮儿还只是欧阳府的一名侍女,万元节如此神圣的节日,就算阮儿的琴艺再好,我爹也不可能如此不知道礼数啊。”
“阮儿的生父不是你父亲吗?”夏侯覃忽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可却还是不死心。
“阮儿与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若是有,也是阮儿误以为有。”欧阳珠儿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马车:“王爷,天色不早了,若没有其他事情,我该走了。”
就这几句话,欧阳珠儿就有自信能让夏侯覃这几天食不下咽。
“这么说……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是你,我原本该娶的人是你?”夏侯覃抬头,眸间尽是悔意。
“王爷此话严重了,阮儿跟你很合适。”
“不,跟我合适的女子,是万元节那日抚琴的女子,我喜爱的女子是她。”欧阳珠儿心中一阵恶心,他此刻的温柔是给谁看的?他是不是忘了他曾经对欧阳珠儿做过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了?
“王爷,不过是一支曲子而已,证明不了什么的,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们该释怀才对。”
夏侯覃咬牙切齿:“我被骗了,怎么可能释怀?”
“是不是骗,端看王爷如何去衡量了,有的时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叫骗。王爷,容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欧阳珠儿看夏侯覃没有做声,随即转身背对他,缓缓道:“从前在佛堂里有一只蜘蛛,因为它常年受香火熏陶,也沾染了佛气,在寺庙里整整修炼了一千年。
一千年后,佛祖云游经过这里,看到了这只修炼了千年的蜘蛛便问它:蜘蛛,你修炼了一千年,可知道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蜘蛛回答佛祖: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摇摇头,走了,又过了一千年,佛祖再问:你又修炼了一千年,如今,你觉得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蜘蛛仍旧回道: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再次摇头离去,过了几天,一阵大风吹过,将一滴露珠遗落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每天看着这滴露珠,非常的欢喜,可没过几天,风再次吹过,将这滴露珠带走了,蜘蛛虽难过,却也恢复了往常的平淡生活,就这样,又一个一千年过去了,佛祖再问:蜘蛛,如今你觉得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蜘蛛依旧回答: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叹气:既然你还是这么说,那不如你到人间去走一遭吧。
这样,蜘蛛投胎人间,做了丞相的女儿,她长的非常的漂亮,被取名为蛛儿。
一次,为了给新的状元陆竹庆贺,皇帝把所有大臣的女儿召集在一起,这里太子也参加了这个盛会,状元非常的有才华,蛛儿很喜欢他,爱上了他,宴会散了以后她就经常的想这个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