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官也是回头看欧阳珠儿:“娘娘,若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出去吧,请您以身子为重。”
欧阳珠儿沉声看向花遥:“那就先出去一下吧,我确实有点不舒服。”
花遥努嘴,心里很是不痛快:“我与你说的时候你不理我,这宫官跟你说,你倒是听了。”
欧阳珠儿呲牙笑了笑:“我本来是以为我还可以忍耐一下的。”
“这种气味是可以忍耐的吗。”花遥白了她一眼,搀扶着她往外走:“你就是爱逞强。”
五人出了存库后,欧阳珠儿让大家去忙,她与花遥来到一旁的花坛外的石阶上坐下。
欧阳珠儿低头嘴里陌生念叨着什么,因为她没有发出声音,所以花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嘀咕什么,在一旁干着急:“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欧阳珠儿摇头。
花遥急了:“你又不是哑巴,倒是说句话呀,难道你要一直跟我玩儿沉默游戏吗?”
欧阳珠儿摸了摸下巴:“不是要玩儿沉默,而是我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什么问题?”花遥疑惑了一下:“你刚才在里面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吗?”
欧阳珠儿咂巴了一下嘴,站起身:“我得去趟牢里见一下那个夏侯覃的侍卫。”
“你干嘛去找他,难道是你刚才已经发现证据了?”
欧阳珠儿没有回答:“不是,我有问题要问他。”
“你到底要问什么呀,你这女人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们现在可是搭档,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怎么搭档啊。”
欧阳珠儿白他一眼:“谁跟你是搭档啊。”
“你……过河拆桥啊。”花遥跺脚。
欧阳珠儿坏坏一笑:“管的着吗你。”她起身从枯枝无叶的花坛边下来,绕路往外走去。
那宫官看到欧阳珠儿要走,追道:“王妃你不查了吗?咱们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呢。”
欧阳珠儿对那宫官笑了笑:“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找一点点证据怕是不容易,不过没事儿,我现在就去审问那个侍卫,我就不信,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他会不招。”
“那……属下也随您一起去吧。”宫官说着就要迈步往前跟来。
欧阳珠儿摇头:“不用,这里还得指着你指挥你,你走了,这里要怎么继续进行工作呢?”
“这……”那宫官犹豫了一下。
“放心吧,他就算是不招,我也会逼得他画押的,你们留在这里,千万不要破坏这里的现场。”欧阳珠儿说完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花遥现在虽然有些生欧阳珠儿过河拆桥的气,可还是很快的追了上去:“等等我。”
“你跟来干嘛?”欧阳珠儿回头:“你留在这里找证据多好。”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奸诈,所以我必须要跟你一起。”花遥挤眼一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将功劳全都占了去。”
“我哪里奸诈了。”欧阳珠儿瞪眼:“你别用词不当臭屁乱放啊,我只是稍微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所以要去找真相而已。”
“哪里不对劲了,你跟我说说呗。”花遥往她身侧凑了凑。
欧阳珠儿摇头:“不要,”她呲牙:“我才不要告诉你呢,你不是说了吗,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将功劳占了去,你这么跟我计较,我自然也不能让你知道我的秘密,省的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儿。”
花遥皱眉:“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这么的……流氓呢。”
欧阳珠儿瞪眼:“哪里流氓了。”
“通常破坏别人好事儿这个词不都是用来形容流氓的吗?”花遥伸出食指:“比如说,有流氓调戏良家女子的时候,若有人出来阻止,他就会说,你坏了爷的好事儿云云。”
欧阳珠儿嘴巴一抽斜眼看向花遥:“看你说的这么顺口,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怎么,是被调戏多了,还是被调戏多了呢?”
“你这女人,说话真是嘴上不留口德。”花遥抱怀别过头。
欧阳珠儿努嘴:“咱们彼此彼此。”
皇宫内设的内监局比宫外的监狱和地牢显然条件要好太多,不过常年在这里工作的宫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了大场面,像欧阳珠儿这种王妃级别的人来到这里,他们已经不觉得紧张和局促了。
带头的宫人有条不紊的来给欧阳珠儿请了安,欧阳珠儿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我要见刚才我派人送来的纵火犯。”
“王妃请跟奴才这边来。”宫人引路,只经过一道狭长的走廊,就来到了夏侯覃侍卫所在的地方。
那人现在似乎正在气闷中,坐在角落中的姿势是极其刚正的。
见欧阳珠儿过来,他连理都不理,直接转过头,样子倒是很高傲。
欧阳珠儿撇嘴:“一个纵火犯还这么高傲,真是好笑。”
那侍卫瞪眼:“我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才不信呢。”欧阳珠儿让人开了牢门,她迈步要进去。
花遥拉住她:“你要干嘛?”
欧阳珠儿耸肩:“能干嘛啊,进去跟他谈谈啊。”
“在这里谈就好,那人会武功。”花遥警告道。
欧阳珠儿冷哼:“你不会吗?”
“我当然会,不是废话吗,不过他能跟我比吗,我是你的朋友,他是你的敌人。”
“那你跟我一起进来不就好了吗,废话还真是多呢。”欧阳珠儿瞪了花遥一眼:“我急着回去看阿戟,所以你不要再说没用的废话了,赶紧进来。”
花遥无语,遇到这样的女人,他除了自认倒霉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别指望你对我严刑拷打我就会说什么王爷没有做过的事情。”侍卫冷哼一声再次别过头,绝对不打算搭理欧阳珠儿。
“哟,还真是忠心护主的好侍卫呢。”欧阳珠儿走到一旁铺着稻草的炕边坐下:“这里的条件还真是不错呢,我以前也坐过一个月的牢,那里的条件可是比这里差许多呢,不过潮湿,还很阴冷。”
想起欧阳珠儿在西岐被古希兰锁进监狱中的事儿,花遥脸上一阵愧疚:“你不说正事儿说这个干嘛。”
“这就是正事儿啊。”知道花遥心虚,欧阳珠儿抿唇偷笑,他起身来到那侍卫身前看他:“你刚刚说,夏侯覃进了宫之后就一直在与皇上谈事情是吗?”
“当然。”
“你一直守在皇上书房外面?”欧阳珠儿还是看他。
“没错。”
“你敢发誓,如果你骗了人的话,就让你最亲近的人一辈子住在不见日月的潮湿监狱中直到死吗?”欧阳珠儿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我只坐了一个月的牢,不过我知道那种滋味,总想着如果能够立刻死掉解脱就好了。”
那侍卫连犹豫的过程都没有直接道:“如果我撒谎的话,就让我及我全家人被雷劈死,火烧死,水淹死,总之不留一个活口,让我们全家断子绝孙。”
花遥挑眉:“哇,这毒誓发的够狠的。”
欧阳珠儿听完那人说话没有再回应什么,只是又回到炕边坐下一个人想事情。
花遥等了她片刻,见她一直不说话,随即喊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欧阳珠儿没有搭理花遥,而是看向那侍卫:“如果夏侯覃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儿,为什么要让你来存库?”
“你那样冤枉了王爷一通后,王爷当然要知道他到底是替谁背了这样的黑锅,总不能白白的受了这气,他又不忍心对你发脾气,所以只能让我先来找真相找证据。”那侍卫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来吗,王爷那样替你着想,你却处处排挤他,还用那样的言语伤害他,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够狠心的。”
欧阳珠儿努嘴:“喂,你现在嫌疑还没有洗脱呢,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对我指责啊。”
“你说的嫌疑是你自己给我安上的,不管我是死是活,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承认的。”
欧阳珠儿冷哼一声:“哟呵,你还挺有骨气的,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信你了是不是,告诉你,免谈,你就留着你这一身的傲骨等着去见阎王好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