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枯成在水宫逗留,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老白头,悲惨的遭遇,一路无根的漂泊……这些他都忘却了?
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笑声也爽朗了。
这些改变是冥幽带给他的——让他的心底拥有阳光。他开始对冥幽有种莫名的依赖——她在,他就安心、快乐,不再迷惘和孤苦——冥幽给他老白头不能给的爱与关心,似男女之间的情?说不清楚,朦朦胧胧。
某天晚上,南枯成和冥幽吃了些酒,醉迷迷的说说笑笑,喝着喝着,南枯成醉趴在桌子上,冥幽见状,破口大笑,说道:“来来,小公子,再饮一杯……”,说罢,将酒杯倒满,端在南枯成手里,南枯成迷迷糊糊接了,一口而饮,酒一半进了口,一半洒在地上,南枯成摆摆手道:“莫叫小公子,太生分了,叫弟弟吧!”冥幽眼睛一亮,拍手回道:“好!好!弟弟好!那你也叫我姐姐吧!”
“姐姐!”
“好弟弟!”
来,满饮此杯,二人仰天欢笑。笑声清亮而悠长,一层叠一层,响彻水宫。
在酒的晕醉中,二人谈天说地,什么都谈论了,关于快乐的,不快乐的;关于梦想的,不希望的;关于过去的,未来的。
南枯成问道:“姐姐,你是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么?”
“不是啊,我是与人交手负了伤,掉进邛海,干脆就在此炼水成冰石,铸造这座水宫,方便疗伤。”冥幽夹了一口菜微笑道。
“那人谁呀?这般厉害,竟把姐姐打伤!”南枯成眼睛大睁道。
“他叫杨肃,外号老白头。”
南枯成惊愣了一阵,心里暗道:“老白头?那你不就是天湮教的冥幽么……”
“怎么了?弟弟。”
“没什么,只是在想他是不是也受伤了。”
“我和他半斤八两,他当然也负伤。”
“嗯,如果让我见到他,我定揍死他。”
“谢谢弟弟!”酒让冥幽的两颊微红,如同是一流火焰在燃烧,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南枯成的手,仿佛触电了一样,内心颤动,燥热不已。
她的头发在飘动,整个水宫都跟着不稳了。冥幽知道自己喜欢南枯成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喜欢。她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感觉——她不敢猜测。
很静,很静,南枯成在酒精的沉醉中,紧紧抓住她的手,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
南枯成的一碰,让冥幽呼吸急促,越发的燥热——这燥热发源于女人亘古的骨与肉,灵与魂。
南枯成不知道冥幽正在看着他——像欣赏一幅画的看着他,
“弟弟,醒醒……”冥幽见夜已深,轻轻摇着南枯成的身子。
“啊!头晕死了,怎么了?”南枯成醉醺醺的抬起头,吃力地睁开眼睛。
“夜深了,上床歇息吧!”
“不,头好晕,不……”吐了冥幽一身。
“我给你取些醒酒药来,等着……”
“好,快点!快!”
“好好,知道了!”
吃了醒酒药,南枯成清醒多了,“姐姐……劳烦了。”
“不劳烦,姐姐愿意!”
“姐姐,你衣服被我吐脏了?”
“无妨,你无事便好!”冥幽流露出几分娇羞道。
“姐姐,怎么了?”南枯成见冥幽脸颊绯红一闪,堪比火光掠过,便好奇问道。
“弟弟,姐姐没事!”
冥幽在倒茶。淙淙水声让南枯成把目光集中,落在她身上。
她在倒茶时,她的耳坠有了挑逗似的抖颤和摇晃。她对南枯成笑,茶倒在了杯子外面。银灰色的烟雾将她变化得幽远深邃。
冥幽将茶温柔的递给他,接茶的过程中,他碰到了她玉般光滑的手。
她的美,让他惊魂不已,舌头给茶的苦扎了一下。
他偷偷的看着她。
她的肌肤柔细温柔,比水和月色都惹人爱怜。
冥幽问南枯成是否上床休息了?
南枯成说不,他还不想睡——其实他是沉醉于冥幽的美丽与温柔,目光不惹离开。
她的嘴唇、眉毛和发丝等都风情万种。
她轻轻呼吸,半透明的丝衣是红色的。这样的衣服,大大倾诉了里面肉体的变化与线条。
南枯成看呆了——她是世界上最美最诱人的东西。
她的身上处处是诱惑——新鲜而成熟的诱惑。
她发现了他的异样眼神,她伸手过去,停在他臂膀上。
他却不敢碰。
她虽诱人,可也高贵冰清。
“弟弟,弟弟……”冥幽的声音酥软无比,她是在说话。这酥软的声音啊,无坚不摧,力量巨大,仿佛能把石头与铁都熔化。
冥幽想明示他,却觉难以启齿。
她想要做女人的快乐!
她的动作是她心灵的流露,是混沌时间之前的表白,因此,它的真与准是无可代替的。
她的手指捏弄着他的头发,在他面前,她成熟的身体使她极其高大,她微笑着——呈出女人最深最美的柔情。她夜幕般的长发,如水飘流,绵密得如宇宙一样,令人向往却难以看透。
冥幽在惊奇:自己作为女人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可为什么以前没有燃烧?这南枯成有什么魔力,可以调动自己骨子里的欲望之焰?
“姐姐……”南枯成枕着冥幽的胳膊,感到温馨而甜蜜。
“弟弟,歇息了吧!姐姐困了。”
“好,我也困了!”南枯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还是有点晕,酒的醉意尚未完全退去。
“来来,你醉了,慢点儿,姐姐扶你。”
“没醉,没醉,我没事儿!”
“别摔了,慢点儿,上台阶了!”
“就这里么?”
“是的!”
冥幽扶着南枯成晃晃悠悠的进到一间房屋。
二人皆迷糊,意识不清。此刻,也许是酒成为了他俩,他俩也成为了酒。古话说,酒是有灵魂的。真正会喝酒的人,是酒人,而不是酒鬼。南枯成和冥幽二人,虽不是酒人,却也未被酒俘获——他俩在酒中徜徉——忘记人间岁月,只见自我,只见生命。岁月无情,人与人又何尝不是!难得,在这水宫中,南枯成、冥幽二人,真情相待,彼此敞开心扉,可能是二人皆真性情者也,又或者是涉世未深之故,人之本真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