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走在一条干净整洁的宽阔街道上,在道路上行走的都是打扮得体行动优雅的绅士和淑女。
他此时也是一身绅士的打扮,一件黑色及膝风衣,上衣口袋露出金色的表链,头上顶着一顶黑色的半高丝绸礼帽,手上是提着一根镶嵌着黄金杖头的文明杖,脚下的黑色皮鞋打理得一尘不染。
这身衣服非常得体,同时也透露出一股子暴发户的气息。行走在街道上,就差在自己胸前挂个牌子写着:我是个有钱的土鳖,快来抢劫我吧。
孙武这是在钓鱼,结果晃悠了一上午只钓上来一两个小毛贼,眼看时间不早了他溜达到僻静的街道,收割了一波人头。
溜达了一个上午只收割区区三个人头,孙武抱怨了一句人心不古,生意不好做,就回到租住的高级旅店。
在超市小姑娘夏媚的服侍下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坐在摇椅上翻看起今日的报纸,夏媚端来刚刚沏好的红茶放在茶几上。
“咚咚咚”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
敲门的是专门负责这间高级客房的服务生,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子,叫曹郎。
“先生,您吩咐帮您注意的房子我已经帮您挑选好了。”
“很好。”孙武屈指一弹,一颗金豆子正好掉到曹郎的身上。
将金豆子收起来,曹郎取出城市地图指点道:“符合您要求的房子一共有三处……”
“只说最好的,不要在乎钱。”孙武财大气粗,反正他会点石成金。
“位于SC区的叶里伯爵府完美符合您的要求。上个月叶里伯爵一家被人灭门,继承者额外要一份安葬费。”
“给他,不过要他们在交接的时候把房子打干净。”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曹郎恭敬地问道。
孙武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
等曹郎离开,一直站在孙武身后的那位超市小姑娘夏媚抱住孙武的胳膊,不解地问道:“大叔,你这么有钱,留在这里一样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还要费力找离开的方法?”
“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以给你留下一笔钱。”孙武从夏媚的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孙武,就是这样哈无情。
望着离去的孙武,夏媚的眼中充满了怨恨。
锁上房门,孙武给自己释放了一个隐身咒,从窗子跳了出去。
左拐右拐随便找个寂静的街道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年绅士。穿着古典的黑色长袍,半高丝绸礼帽,手中提着的是一根没有任何装饰的铁木手杖。这一身的打扮看上去固执古板。
孙武变成就老人没有停留,而是向街中心的广场走去,报纸上说今天下午那里将要烧死一个投靠恶魔的巫师。
距离火刑还有两个小时,广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有生意头脑的小贩在人群中兜售着自己的货物,也有捞偏门的小偷想要弄点不义之财,当然大多数的时候小贩和小偷的身份并没有不同。
孙武叫住一个小贩然后掏出一枚银币:“给我找一处可以舒适观看火刑的地方,这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好的,先生。”小贩高兴地接过银币,然后将孙武带到了一处酒吧,与酒保小声交谈了几句,示意孙武上楼,果然在二楼临近广场的窗子前已经摆好了一张摇椅和一份还算不错的糕点。
孙武对于小贩的安排非常的满意,于是又打赏了一枚银币。
孙武坐在摇椅上,看着楼下芸芸众生。
为了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他和黄乃乐他们分开行动。现在他不知道黄乃乐他们四个现在在什么地方,也无需知道,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根他的毫毛。
桌子上的糕点他没有碰,这东西放在这里就不是给客人吃的,这是一个绅士应该知道的礼节。
随着火刑时间的临近,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先是有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开始维持秩序,然后是一群身穿黑色教士袍的教士鱼贯而入,最后才是被严密保护的牢笼。
孙武看到一辆样式怪异的囚车从广场后半部分的入口驶了进来:那辆囚车由一匹戴着眼罩的纯黑色矮种马拖着,车上有一个黑沉沉的大铁笼,铁笼的栏杆粗大到令人惊异的程度,而且栏杆之间还纵横交错地绑着无数锁链,锁链每隔几环就有一环呈现出银白色的光泽,那赫然是用纯银打造,而在囚车四周,则还可以看到很多倒十字架与尖锐的矛状装饰,那些东西的作用不仅仅是装饰。
孙武看到那个被关在牢笼里的人,从摇椅上坐直了身体。
被关在牢笼的人他认识,正是已经被他杀死的月天使沙利叶。
虽然相隔还有很远,沙利叶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从牢笼中看向他的方向,然后微微地一笑,亦如往日一样的优雅。
“这里果然和他有关。”孙武从摇椅上站起,给自己施加一个隐身咒,然后躲藏在人群当中。
平民已经在这里等好几个小时,就只为了观看一场火刑。广场一侧的高台是给贵族准备的,有兴趣来此“观赏”的老爷们随时可以从容地乘坐着马车、穿着暖和的毛皮莅临高台,但普通人就只能起个大早才能占据到广场上的一席之地了。
被判处火刑的沙利叶已经被押解进场,黑袍教士们将他从牢笼中揪了出来绑在火刑柱上示众,示众的过程本身也是这项疯狂“娱乐”的一部分,因此在干草与油料准备就绪之后,一名穿着长袍的消瘦男人站到靠近贵族席位的台上,开始照着一张羊皮纸宣读罪状:在入夜的苹果园中跳舞,导致苹果园绝收。在大麦田里召唤恶魔,并且用山羊的血书写罪恶的文字……
消瘦男人的宣读又绕口又啰嗦,简直让人昏昏欲睡,而观看火刑的民众们则一个个兴奋不已,孙武甚至在他们身上能看到一股宛若实质的恶念。
该死的,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疯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