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阵的悲凉,任由人摆布着下跪,磕头的,叩拜!
司理官开始唱诺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唱完,册封礼就算是结束了。
若倾的心,也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礼毕……”终于,当司理官突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若倾的心彻底的冷了。
木讷的由宫女搀扶着起来,木讷的走到皇上身边,门口那抹阳光,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一个高大的男子,不顾太监的阻挠,一步步的进了宫殿:“父皇。”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傲的气息。
他,他来了,若倾满目喜悦,他渐渐的进了屋子,面目越加清晰。
“皇,皇上,七王爷他要硬闯。奴才们等拦不住。”
“下去!”册封里中,王爷皇嗣是不得出现,七王爷的出现,显然引了皇上的不悦,“老七,你来做什么?”
“儿臣只是来问父皇要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女人。”
若倾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营救计划,居然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不要命,看着皇上逐渐阴霾的脸色,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一把上前,凑到了郝云惊耳畔:“你不要命了吗?你不想活了,我和儿子还不想死。”
听到儿子两字,他眉目一动,严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伸手,把她揽在了怀中,目光直视着面前的皇上,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皇上。
“父皇抢了我母后不够,还要抢我的女人吗?”
家丑,这绝对是家丑,皇上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恼火:“云惊,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呢,把七王爷给朕拿下。”
“谁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底气十足,声音苍劲有力。
众人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白发冉冉的老者,握着龙头拐杖,出现在门口。
这老头是谁,谁都不知道,但是皇上一见此人,慌从龙椅上起身下来,居然给老者跪了下来:“父皇!”
父皇,先帝,先帝不是已经故去了啊?怎么……
众人皆惊,不敢置信。
那老者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皇上,开口:“这几年,你真是越来越混账了,你真以为父皇彻底的隐退了,不管朝政事了吗?”
“儿臣不敢。”
见到皇上惶恐模样,就知道眼前的老者,必定是真正的先帝,不,应该是太上皇。
大家纷纷跪下,诚惶诚恐请安。
老者走到了郝云惊面前,亲自搀起他:“你害死了老七的母亲,害惨了老七的外公一族,难道,现在连老七的女人你都要抢吗?”
皇上惶恐,被太上皇说的无地自容:“儿臣不知。”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都怪云惊没有告诉儿臣,儿臣现在已经知道了,儿臣立马废了厨妃,将她赐给云惊,父皇的,如此可好?”
“你为人狡诈,容易出尔反尔,不保我一走,你就蓄意报复云惊和福小宝,你在此立誓,不得伤他们一干人等,半根毫毛。”
“儿臣,发誓!”
皇上这些可真叫做窝囊了,若倾是看的心花怒放,这次解救,顺利成功。
和郝云惊回去的路上,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一把扑到了郝云惊胸口:“都是你,都是你,干嘛那个计划不告诉我,弄的我差点伤心死了,还弄出这了这出。”
他温柔的抱着她:“都是我的错,小宝!”
“你得补偿我。”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闻言,她从他怀中抽身出来,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脸:“我要你,和我一起回我的家乡去,我不喜欢这里,我们重建福家酒楼,一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他宠溺的亲吻她的额头,其实,就算她不提议,他也不想呆在京城了,官场不适合他,本就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却要被舒服在这偌大一座城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想单纯的和她过一辈子。
甜蜜的窝在他的怀中,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太上皇的?”
“呵呵,傻瓜,我皇爷爷早已登极乐世界,而且即便他还在人世,也便会插手我们的事,那个皇爷爷,你真看不出来是谁假扮的吗?”
“假扮的?”
“那是连晋啊!你个小傻瓜!”
“连晋,那皇上他怎么……”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就算易容的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想象啊,那个老头,现在想起来,和连晋倒还真有几分的想象。
“你只知连曦连晋是我的属下,却不知道,我和连晋,还是堂兄弟吧!”
绝对不知道,今天才知道,直接吓到了她的小心脏:“堂兄弟。”
“那连曦呢?”
“我们太爷爷是同一个,他爷爷和我爷爷生的十分想象,他又很像他爷爷,所以扮起我皇爷爷来,父皇绝对看不出来。”
“天哪,你们皇族关系,太复杂了。”
不过却真的要谢谢这份“血缘”关系,谢谢“太上皇”的出现。
甜蜜的依偎在郝云惊的怀中,她的最佳,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两个月后,晋北城,福家酒楼。
福家兄妹的出色厨艺,吸引了方圆百里许多食客慕名而来,生意如火如荼,好的不得了,福大宝主厨,福小宝和冰冰打下手,连曦是跑堂,连晋是账房,至于郝云惊这大爷,每天除了蹭吃蹭喝,还是蹭吃蹭喝。
这天的傍晚,酒楼生意最是红旺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而来一阵打闹声音。
“滚滚滚,都给本大爷滚,今儿个,本大爷把这酒楼给包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大爷滚。”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挺着快五个月大肚子的若倾,出去看情况,却见一个“老朋友”,正耀武扬威的带着十多个手下,四处驱逐她的客人们。
客人们忌惮这“老朋友”的势力,吓的做了鸟兽散,饭钱都没给结。
若倾气急败坏的跺脚道:“别走啊,别怕,别怕啊!”
“结账啊,结账。”
“结什么账,呦,多半年不见,福小宝,你都胖成这样了。”
男人说着话,嘴巴却闭合不紧,漏风似的,不时流出一点口水来,他忙吸干,继续道:“你们胆儿还不小,居然还敢回来,既然有这个胆子回来,那本公子就送你们一件好东西,来人,抬上来。”
一个蒙着红帕子东西被抬了过来,看提及,十分的巨大,两个下人把它放地上的时候,还有一些奇怪的震动和回声。
若倾拧着眉头:“什么东西?”
林大少爷一把拉开红布,里头露出一口青铜大钟来。
送钟。
尼玛,他这是来挑事的是吗?
只怪今天郝云惊和连曦连晋接到了集嵘的邀请帖,出去和集嵘密会,不知道何时回来。
当年他们利用了花蝉花轩把芙蓉公主偷了出来,结果弄的花轩花蝉被赶回荀氏王朝,荀氏王朝理亏,对此也不敢多言语,听说花蝉公主回去后,就被严加看管了起来。
花轩没有后台,则是被直接贬为了庶民,这不可谓不大快人心,那个色鬼。
而芙蓉,偷偷被送去给了集嵘,因为谁都知道七王爷和集嵘闹翻了,所以谁都不会想到,芙蓉如今尽然是和集嵘在一起。
这日走上,郝云惊,连曦连晋就出去会面集嵘了,所以面对恶人的挑衅和闹事,福小宝想教训也没这本事,脸色被气的一片苍白。
“不要太过分,林少爷!”
“呦,我这还有更过分的呢,来人,把这给我砸了,本少爷的地盘,容得你们放肆。”
眼看着那些人七七八八动手开始砸,若倾自然上前阻拦,却被人一把猛推,身子眼看着就要撞到门后的柱子上,腰间,却忽然飞来一条白色的绸缎,把她温柔的接个正着,顺着白色的绸缎望去,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从天而降,而女子边上的男人,笑的那般温和,若倾看到那男子,一下子湿了眼眶:“小天。”
看着小天和那女子如同天外飞仙一样搂着落下,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若倾真心为北辰天感到高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吗?好美的女人,像个九天仙子一般。
若倾被小心点放稳在了地上,只见那女子左右开弓,两条白绸,如同两条蛇一般,呼啸着朝着那些闹事的人而去,不多会,屋内哀嚎遍野,除了林大少爷,其余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哭爹喊娘。
“你,你给我等着,福小宝!”林大少惶恐,急急忙忙后退想跑,只是,他才跑了不到两步路,忽然一声惨叫。
一眼望去,那林大少的嘴巴上,被一根筷子打横贯穿,整个筷子插在他嘴巴上,让他看上去,活像是个木鱼,插的位置,尽也和那一次一模一样,鲜血,汩汩的从伤口落下,染红了他的下半张脸和衣服。
这是他罪有应得,边上围观的百姓,无不摆手叫好。
若倾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屋顶上的男子。
一袭浅蓝色长袍,随风飞舞,黑发如墨如瀑,比起第一次相见的他,如今的他,不再冷酷,不再面无表情,远远的,他看着她笑,笑容,如同初升的日光,温暖和煦。
在那一片蓝天白云的背景下,他惊为天人,她和他相视的笑,眼底里,只看得到对方。
如果说,让若倾在选择一次,当年的攀岩,死还是不死。
以前她肯定是选择不死,她留恋现代的生活,留恋那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
可是如今,她的答案,却只有一个字……死!
因为,能遇见他,便是人生最美丽的事情,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
郝云惊,此生有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