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坐起来,把长凳竖在地上,有小萌君喉咙那么高,将波浪状的一侧落在地上,当作拐杖,一步一凳地前进,说是去茅坑,让小萌君先吃饭。
小萌君望着爷爷行进:这也太慢了吧!那旧而顽强的军绿鞋,底子周围的边上是凸出的竖痕,踩到青一块棕一块的地面上,丝毫没有印迹。那硬实的土地往前略微倾斜,门口地势最高。盯着那缓慢的步子,爷爷终于走到了茅坑旁,本以为可以坐下歇息了,爷爷去让他拿手纸。他踏入中堂,左拐往里屋走。那门框墙角有蜘蛛网,不知道主力去哪了。里屋的门白天是开着的,门后面有个书桌,上面放了一台白灰色边,乳灰色屏的电视机。昏暗的屋子中间摆着一个床,上面围架着蓝色的蚊帐。紧贴白石灰墙的角落,有一个藤椅,上面放了一些破旧的衣服,旁边还有个常用的藤椅。最里边的一张床,在四个紫红的木桩包围下,隐秘而古老,灰白的纱帐,将里外隔绝,奶奶仍卧在其中。靠床头两步有个木桶,散出一股子骚气。木桶内侧靠墙立着个把沉睡的瓶罐……
“看什里?没见过?爹爹还在坑上等着呢。”小萌君走近桌子,拉开抽屉将一筒卫生纸,小心的拆开,抽出两张,再将剩下的倒在抽屉里,又把那塑料包装袋顺走了,用嘴吹满了气,捏住开口处,将鼓起的一边旋转好几圈,直到塑袋圆鼓鼓的,最后将一只手拨到体侧,双手体,“嘭”一声,好玩的不得了了呢。
小萌君搁着步子,沿小径蹦跶到茅坑旁,那坑味道自然刺鼻骚臭,你们乱七八糟地堆了很多东西,大多是红绿白的塑料袋,只差一掌半就能淹没到地面,那坑地面的四周有一圈绽放铺开的砖。
腿脚行动不便的爹爹是怎么撅屁股拉粑粑的呢?很好奇!上去两步,歪头一看,哦!~原来是这样的。问题又来了,这样要是一不小心往后一仰,那还不是石入河湖,涛浪四溅,一饮而尽,一命呜呼?又上前一步。前面在砖围成的四方小洞里了个柱桩,有肩那么高,爷爷弯腰坐在凳子上,低头双手握住木桩,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最后小萌君将纸递给爷爷,也把塑料袋扔进坑里。
他回坐到门槛上,呆猫在小推车下伸个懒腰,还打了滚,“哎呦”,这可气坏了小萌君,盯着猫慢慢抬起一腿,用力一踏,“嘿嘿”,那猫用腰跃起来,后脚打着滚就跑开了,又窜到那绿机器后面,闭上了双眼。“嗐~”
小萌君一又将注意转移到中堂的大画,那老头的圆滑宽大白额头,好想去摸一下,那棕红的棒棒糖,也想用舌头感触一下……
爷爷舒畅了,回到了后门香炉之间,柜台之上的电饭锅旁,站立起来,用碗盛了粥给小萌君,觉得爹爹此时很,很?就是给人很安逸的感觉。要不这样,小萌君还得自己去搬个凳子,手里头有一半扶着柜子,一手盛着烫粥,心里头还怕跌落下去。随后到那绑了绳子袋子的桌子上,小萌君坐到一侧的大红方棱的长板凳上,双腿腾空自然摆着,那凳子没有爷爷的长凳圆柔,硬硬的,坐不多久屁股就会疼。
爷爷从橱柜里拿出一白透的塑罐,拨弄一些到另一个碗里递给小萌君,“哈!~”,是萝卜干,大多是长条的,还看到底下积攒的黄汤,夹来一个放到碗里,随意扒了点粥米,伴着萝卜干,“嘶呜~”好烫。小萌君张大了嘴向上哈气,“哈呼~哈呼~”……小萌君把筷子紧握在拳头里,在碗里一通搅拌,刚划开的口子又被粥合上了,挺好玩儿,一边搅着嘴里还一边吹气……咸酸酸的萝卜干,加上暖暖的米流淌进空荡的肚子,这让小萌君想到好多天之前在一个小老头家吃的面,人家的萝卜稍微硬一些,没有爷爷的好吃。这萝卜干是怎么做的呢?
过了一会儿,其实也没那么快。小萌君转悠回来了,看到爷爷躺在中堂的藤椅上睡觉,“嗐~真是的,大白天睡什么觉。哎~该不该叫醒爹爹呢。”手伸过去正要拍爷爷的腿又停住了,“算了,让他再睡一会儿吗。”
小萌君也躺去大长凳上,双手垫在后脑勺,双脚我可不好办了,要是也一起放到凳子上,身子歪扭歪的,一下子翻落到地上,鼻子都给砸平咯!最后只能是将腿放在凳子两侧,安分地摆放在地上,闭着眼,嗯~~
外面总有一些烦人的呆鸟,立在电线杆上不是“叽叽”就是“喳喳”,恨不得去一手抓住,一掌拍死要么把它脑浆都捏出来。睁开眼来,堂中央上挂着大的白电风,上面长了不少锈斑和成堆的小锈球,上面一根白管连接到屋顶最高的大圆木上,两边也有两个圆柱,上面横架着许多小的半圆状的短木头,然后再上边儿是摆放整齐的方瓦片,比他的两个手掌加起来还要大……
睡?怎么睡得着?小萌君倚着桌子坐了起来,眼睛时睁时闭。听那暖风拂过大地,呆鸟胡乱唧唧,闻那木香伴着尘泥,碗中的酱酸气,哦!~哪里来的苍蝇敢盯我的鼻,小脑袋一晃就把苍蝇惊跑了,看那奇状的木瓦,炎光打在后面外的菜叶上,想那小菜怎么制作,人为何要睡觉,哎!?对哦!人为什么要睡觉?……
呆猫正缩在角落休息,小萌君注意到那瘦小的屁股和在白毛中很突出的后退,都露在了外面,之前都没有抓到,这一回肯定要掐住他它。蹑步徐行迂回出击……终于悄悄地来到呆猫的后面,双手伸出想要抓捕摸来着,最多只才碰到那毛,呆猫立即从袋子旁往后抽出身体,屁股转过去背着墙,双眼大大的望着小萌君……他迅速收回的双手又伸探下去,眼看就要得手了,那毛茸茸的爪子冒出锋利的指甲,猛向前一挠,手背感到一阵疼,一丝泪花又被憋回去,牙齿咬紧,小萌君也被惹毛了。从那香炉旁拿了片佛香扔那臭猫。猫猫趁机绕过袋子,那藤椅挡住了出大门的路,猫的四爪稍微一屈,一跃就跳到了爷爷的胸口,再一跃就不见踪影了。
小萌君走到被吓醒的爷爷那儿,手背摆在肚子前,“怪你!怪你!”“怎么怪我呢?哈啊~~”爷爷伸手举过头,伸了个懒腰。“就怪你,哼!”“好好好!怪我。早就让你不要去招惹了那猫,你望它都瘦成什么样了。”说完微微翻个身,想继续睡,那能行吗?小萌君先是去拨弄爷爷的腿,它要并上非给他叉开,随后就去拉爷爷的袖角……爷爷终于受不了了,“走走,带你去东头洗澡。”小萌君好受了些。一边想着那是要干什么,一边口里就答应了。
二人穿过院子,到了大马路上,小萌君想带着往西跑来着,爷爷指着另一边,“走这边,走这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