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释成你和儿子并不亲吗?”千色问,样子看起来有点惊讶,当然是装出来的。
安德鲁笑了笑,“随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去担心,哪天有个年轻人上门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狐狸精?”
安德鲁眸子暗了暗,却奇妙地让人感到紧张,“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知道她每句话里深藏着某些含义。
千色妩媚地笑道:“你说呢?”
是的,她的确是在提醒他,提醒他不要把她的存在告诉他的儿子。她早上可是他儿子的老师来着,万一哪天他儿子兴起,那不就穿帮了?
“我是不是得把它当成一个条件,一个可以来见你的必要条件?”他学着她的问话方式。
千色则学他的,“随你。”
可安德鲁知道这不是随他的意思,而是随她的意思,也就真变成了见她的条件。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他可以包容她,因为她有张足以让他包容的脸孔。
千色稍微安心了些,再来就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她恐怕不能来这里,而他一定会来,因此她必须想个不被怀疑的办法。请假恐怕不行,他知道她住哪里,万一他来看她,这不是不可能,没有人比他更精明。她必须让他主动不来找她。思绪回转间,她看到了茶几上的酒瓶。既然他认为她有心事,为何不利用一下?
“我来陪你喝酒吧。”她说。
安德鲁诧异地看着她,因为自来这里见她开始,她是滴酒不沾的。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不能喝酒吗?”她为自己倒满酒,“你不是觉得我有心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有,但是和你无关,你不用费心,我自己能解决。”她将酒杯凑近自己的唇边,“你就当我借酒浇愁吧。”
说罢,她仰头将酒杯清空。他点的都是最好的酒,对于喜欢酒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享受,但对她这个不喜欢酒的人来说是一种凌迟。入喉的酒是冰凉的,待到胃的时候却又火辣辣的,烧得胃疼,然而这种感觉,却出奇地让她有种快意。这可以说是一种对身体的折磨,却可以让人借着这种折磨忘却一切。她有点来劲了,越喝越猛。
安德鲁本想阻止她,但她喝得很畅快,他知道酒能够消愁,她自己也说了她现在需要酒,她不想让他来解决,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让她畅快淋漓地喝酒。但,只有这一次。千色一杯接着一杯,如同杯中只是白开水,茶几上的空酒瓶也越来越多。她终于醉了。安德鲁看着她醉酒的模样,皱了皱眉,然后让包厢外的保镖结账,自己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喝醉了,他是必须要送她回去的。
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风拂过他的脸颊时,也撩起了怀里她的长发,展现出她妩媚的醉酒姿态,虽然他不知道贵妃醉酒是什么样子,但却笃定谁也不会比她醉酒时的样子更能撩人。她双眼迷离,两颊生红,仿若上好的胭脂,描绘在她白皙如玉的面容上,更添一份醉人的春色。她真的醉了,否则不会勾紧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