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杀戮游戏。一些有钱人为了消遣,他们从世界各地抓来死囚,或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无论年龄,无论性别,无论种族,将他们放置在这座无法逃离的岛屿上,然后让他们互相残杀,玩一场杀戮游戏。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甚至人性都未必存在,因为只有赢得最后胜利的人才能离开这里,这意味着要杀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这实在太残酷,也太惨烈。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他们说,我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苦涩地想,我得罪的人太多太多,多得我都猜不出是谁,但这个答案也许是正确的。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被绑架到这里?对方不仅想让我死,还想让我死得很凄惨。在这里,食物和水都要靠战斗才能获得。无论吃,还是睡,或是做什么事,都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突然向你发起袭击,因为杀了你,才能保证自己的胜利。在这里,每天都得活在紧张、压抑,以及随时会死亡的恐怖里,作为一个记者,我实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丧心病狂地玩弄生命。还是这世界本就黑暗,以往我看到的,我所揭发的,都只是冰山的一角?这个游戏又是谁发起的,这些可怜的人又是怎样在这里活过了一天又一天?
他们说,我不需要想那么多,只要跟着他们就行,因为他们的女王一定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他们的女王,那个少女……我真是无法形容她,可她确实厉害,厉害到无法想象。或许我是幸运的,在死亡的边缘竟遇到了她,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她还那么小,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孩子。呵呵,只是个孩子,却那么坚强,比我这个成年人有出息多了。
我决心振作,无论我会不会死,我都是一个记者,只要活着一天,我都要记录下这里的一切,希望我有活着走出这里的一天,能将这里的黑暗和恐怖公之于众。
写于凌晨三点十二分
只是最开头的一篇,已经令狄克从头到脚发冷。
杀戮游戏!
颤抖的手,甚至无法捏紧这本残破的日记,它飘落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席卷了他。
另一边,千色因为头疼难耐,只能吞服止疼片,因为药效的关系,她很快觉得昏昏欲睡。安德鲁将她抱上床,细心地为她盖上棉被,知道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她。千色虽然睡去,却睡得极不安稳,她在梦里徘徊。
梦里,她看到一个年约八岁的女孩,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游走在街道上,任由自己被人贩子拐上了一艘去美国纽约的船。不料船在即将抵达纽约时沉没了,一船人死伤无数,她却幸运地被其他的船只救起。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也不说话。当知道她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救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烫手山芋,推来推去,她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被人扔在了纽约的港口。她赤着双脚游走在纽约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