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暂时用冰敷的方法,保护她的大脑不要被烧坏,其他的,只能等阿洛拉来了。”
阿洛拉加上鬼医,他想总会有办法的,毕竟这两人的医术高过他不止一倍,只是他们从芬兰到这起码要花上五六个小时,就怕米娅撑不下去。娜娜不是医生,比之罗马斯更是无力,只能双手合十向神灵祈祷,可是看着米娅难受的样子,她实在忍不住了,哭着跑出病房。卡尔见状,跟着出了病房,去安慰她。
他们都是看着米娅长大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更像悠,有怀念,有欣慰,更是发自肺腑地疼爱。悠的离去对他们而言已是一个莫大的打击,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身为父亲的狄克,此刻无力、痛心、恐惧,他知道罗马斯已经尽力了,他也知道等待是唯一的办法。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此刻正命悬一线,他实在冷静不下来。失去挚爱的痛,他比谁都清楚。那种被生生撕开心一样的痛苦,他到现在都还在忍受,又怎能再去承受一次?
他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米娅会康复的,会好起来的,会再次亲昵地喊他爸咪,然后向他撒娇,甚至做些惹他生气的事情。可以,一定可以的。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只希望用这种方式,燃起自己的信心。他回到病床边,抚触着米娅没有血色的小脸,叫着她的名字,轻吻着她光滑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活力传递给她,让她活下去。
他的这种行为,让在场的人反而更担心。他还没有康复,又遭受这种打击,真是可怜。恐怕他已经吼不出什么了。现在,他就像块玻璃,任何碰触都有可能让他碎裂。
三胞胎和卡奥利比起他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眼睛早已哭红,只能趴在床沿上无力地等待。
欧阳决则是站在医学中心顶楼的停机坪,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不时仰望天空,希望能立刻看到阿洛拉所坐的直升机。
米娅的生命开始和时间赛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欧阳决脚边的烟蒂越来越多,第四个小时过去的时候,他点烟的手都在发抖。迟迟听不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心沉了下去,烟也抽不下去了。他将手插在裤袋里,急躁地来回踱步。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向下面的马路,视力极好的他突然看见医学中心大门的警卫室前,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和警卫争执,过不一会儿,竟然动起手来了。
他自小习武,一看便知,那四个男人的身手极为了得,还是正统的中国武术,没几招就把警卫打得无力招架。警卫也不甘示弱,按了警铃,顿时又冲出十几个警卫。WFP医学中心除了是WFP自身的医疗基地以外,也是对民众开放的医院,低层设施与一般医院无异,所以警卫都不是WFP警员出身,但也算是训练有素。可十几个警卫一起加入战局,却还是没有将对方擒下,反而被打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