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那公子哥儿忽然叫了一声,从他身后的树林间,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管家服的人。只见这管家一身微微发白的管家服,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似乎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结果。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地下,不与众人接触,但其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分外引人注目。比起这个手误寸铁的公子哥儿,他绝对算得上是一名高手!
三人皆吃了一惊!就在之前,他们还一直以为只有这公子哥儿一人,完全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直到这管家出现,他们才意识到,这人当真是深不可测!
只见那公子哥儿在李管家耳边极小声地说了些什么,李管家脸色微变,但随即平静下来,做了一个揖,随即退了回去。
不久,四台轿子便来到了树林的边上,几人对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但此刻也不好意思再说拒绝,便一人一抬轿子,钻了进去。
轿子里面竟空间异常的大,但是除了前面的帘子,竟然连一个窗户也没有,看不到周围的景色,不过即使这样,几人也不会觉得无聊,因为轿子里面竟都坐着一位绝色美女,前面有一张小桌子,摆着黑白两色棋和两枚骰子,在几人纷纷坐定以后,轿子抬了起来。北海莫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棋盘和骰子,不知有什么用,因为北海莫一不会下棋,二不会赌博。
只见那美女微微一笑,道:“奴婢婉月,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北海莫有些局促,道:“我叫北海莫。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北海莫指着眼前的棋盘,不解道。
“这是为了给公子路上解乏解闷用的。我们玩一盘双陆罢!”婉月笑盈盈道。
“可是,我不会玩双陆啊!”北海莫道。
“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不用动什么脑子,完全是运气。”说罢,便将双陆的玩法简单讲了一下。原来,竟是与对手先投骰子,然后按照骰子的点数将自己的棋子前进相应的步数,哪个人先将自己的十五颗棋子全部走过棋盘最终的那条红线,就算赢。
北海莫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很是简单,便与婉月一起玩了几局。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也不知是北海莫运气好,还是婉月故意让着他,北海莫竟连连胜利,只是偶尔输了几盘,不由得心情大佳,连时间也忘了。
北海莫却正玩得兴致勃勃,轿子停了下来。只见帘子被掀了起来,白袍公子哥儿的脸笑眯眯地出现在北海莫旁边:“莫公子,在下的府舍到了,请移驾下轿罢!”
北海莫一惊,竟然时间过得这么快,缓步走下轿子,却见轿子已经停在了府邸院内。周围是一片花圃,姹紫嫣红的花开得正旺,远处有一小小池塘,塘边一株傲梅,铁枝铜干,分外有意境。
周围是鳞次栉比的房屋,看其上的浮雕装饰,便知是大户人家!
“三位贵客,想必你们已经有些饿了吧?这样,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洗澡水,三位请先沐浴,之后饭菜便准备好了!”白袍公子笑吟吟地道。
北海莫惊叹于这公子家的富贵,当初只是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觉得这位公子哥儿不简单,但是完全没想到他家竟然只一个后花园便如此之大。不由得对这位公子的身份与意图更加迷惑,不知他是什么打算。
三人对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眼里的迷惑。北海莫道:“在贵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白袍公子笑脸依然不变,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待吃过饭,在下自然通报姓名,众位请放心,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说罢不待北海莫三人再答话,便唤人将三人带至浴室洗漱,三人也不便再说什么,很快地洗漱完毕后,便在奴婢的引导下,去了膳厅。
在路上,北海莫见叶清弦不断地嗅着自己的衣服,打趣道:“叶兄莫非是洗干净身上以后,突然发觉衣服酸臭了?”
叶清弦摇了摇头,略带疑惑道:“不知为何,身上出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并不是在衣服上,似乎是身上的!”
“哈哈,叶哥哥有体香啦!”冷灵初笑道。
“估计是洗澡水里面加了香料罢,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在洗澡水里放点香料药材之类的,并不算稀奇。”北海莫也闻了闻自己的手背,发现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是某种花的花香。
冷灵初却挺高兴的,本来,女孩子便爱美,现在身上又多了香气,自然很是欣喜。只有叶清弦在那里皱了皱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进入膳厅,便见那李管家在默默地用布擦拭着几个人的酒杯,似乎很是仔细。见几个人进来了,赶忙放下杯子,迎接道:“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请就坐罢!”说着便引几人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又将刚刚擦好的杯子一个个摆在几人面前。
几人刚刚坐定,菜便一道道上了上来。清蒸鲢鱼,红烧猪蹄,清水藕……各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看着笑吟吟的白袍公子,冷灵初有些奇怪,道:“公子,为何你没有酒杯?”
白袍公子笑道:“我的酒杯与众位的酒杯有所不同,乃是在下的父亲大人从玉都岫岩购回的一只玉杯,平常喝酒就只用它了,现在下人正为在下取来,请勿要介意!菜已上齐,请!”说罢竟当先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清水藕,慢慢品了起来。
三人虽然疑心可能饭菜里有毒,但见他都吃了,自然疑心尽去,况且又叶清弦这位大行家在此,不怕他们搞什么鬼。
不久,那玉杯便被下人奉上,白袍公子当先斟下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众位,请!”
三人见那公子喝了酒,并没有什么中毒的反应,便去了疑心,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只觉得异常醇厚,却也异常的辣,呛得本来就不善喝酒的北海莫与冷灵初竟连连咳嗽起来。叶清弦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这酒乃是西域的烈酒,初入喉十分辛辣,但是喝多一些,便会体味到其中的甘醇。既然几位如此豪爽,不若我们再干一杯!”说着便举起杯,又喝了一杯。
三人无法,只好又喝,只是这此烈酒入喉,竟然没了上次的辛辣,而是变得十分绵软。北海莫与冷灵初皆十分惊讶,连连赞叹,只有叶清弦只在那里淡淡笑了一下,看上去竟有些冷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