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望永学堂中各处灯盏逐一亮开，有跑腿的高声传话：“所有赛者书院大门集合，所有赛者书院大门集合。”
元姝姝跟褚客还没逛个所以然呢，闻言又折返回书院大门。
一眼便看见换了一身衣衫的应槐——元姝姝捅了捅褚客的腰窝：“固亲王，他身体有异样。”
嘶……褚客望进元姝姝的眼睛，几个字咬着牙从齿缝中蹦出：“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那么隐私的部位，是能随随便便捅的吗？
元姝姝被男人的脸色怵到随即收回了手，垂着头弱弱地嘀咕：“干嘛总威胁我，天下第一了不起哦。”
好样儿的。
褚客被气笑了，抬手给元姝姝一个重敲，又看回应槐。
“诸位，实在抱歉，由于学堂的一些私人原因，今晚这场比赛不得已需要作废，我会代表学堂赔偿各位的损失。”
他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润，吐字也不算流畅，面颊更缺了血色，元姝姝说对了，应槐身体出现了异样。
褚客下意识感应了一圈，目光却与应槐的触到了一起，他从那束目光中感觉到了强烈的好奇心。
一同进来的赛者叽叽歪歪领了赔偿走了，褚客和元姝姝照旧在最后面，路过应槐的时候也照旧被拦下。
“我瞧二位容貌不凡，气质超群，若是可以，应某愿交个朋友。”
这话的前半句是对着褚客说的，许是感觉到褚客的不近人情，后半句又转向了元姝姝。
元姝姝巴不得呢，芊芊玉手送过去，跟应槐轻轻握了握：“金兜兜，应先生幸会。”
这女人又拿金兜兜的名字出来作妖了，褚客低声叹了口气，竟有那么一刹同情起这个叫金兜兜的人来。
出了学堂，便是完全热闹起来的极乐大街，贺愈等人已经不在隔壁的比赛场了，元姝姝问褚客：“固亲王，去看看别的吗？”
虽然没有代金牌了，但刚才应槐赔了银子，他们可以借此作参与金。
“走走吧。”
很久没有见到这样花灯十里馆肆声喧的景象，褚客暂时歇了回府的打算，示意上街瞧瞧。
“固亲王，我方才探了应槐的内力，他内力充盈却不至于越过你我，脉象虽稳可又隐着丝丝杂乱，最为重要的一点，我之前探过没有半点收获，这一次不知怎么竟成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固亲王，应槐应该是受伤了，而且是重伤。”
正是因为重伤，所以少了许多能力隐藏自己，这才轻易被她感知到能力几何。
“有人跟踪我们。”褚客没头没脑吐出一句。
“嗯？”元姝姝一个机灵，四下一望，人山人海。
“应槐？”
“不是。”正碰见一条窄小的巷子，褚客推了元姝姝进去，又往里走了些距离。
街上的光亮难以传到巷子里面，褚客不自知地将元姝姝护在身后，眯着眸盯着巷口。
一卷画轴悠悠凌空飘来，见褚客停下步子，它也远远停下，其上泛着的蓝白色的水光纯净得让人屏足了呼吸。
——还是我和你有默契。
——好久不见，武上神。
“固亲王，它走了。”元姝姝表情复杂地看着画轴离开的方向，“那是应槐之前拿出来的神兽像，草民确信。”
想着那幅画卷上的神兽白泽，元姝姝还觉得有些顶，那玩意儿画得也太逼真了。
褚客低声应了，侧头正想让元姝姝跟上，没料到女人就贴在自己身后，他的唇擦着她的额角，勾出了一方昏暗的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