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抖了抖肩膀,又把她抖回肩上,背着她开始一路狂奔,她无奈只能任他背着,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心脏砰砰砰的跳,就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声,她开始数他的心跳,砰、砰、砰、一下、两下、三下……一千一百零一、一千一百零二………
当夏沐数到一千七百下时,木泽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急促“老婆,到了,你先进去点菜,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夏沐从他的背上跳下来,她正对着他,为他细细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都温柔到了极致“刚刚你背了我,现在也该让我来表现表现了。”
木泽抓住她的小手,一点点的往前,贴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细语“老婆,你真想表现的话,等洞房那天,我等你在床上表现表现。”
夏沐用力的推开他,红着脸骂道“你无耻。”
不知是不是夏沐推的太用力了,木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脸色微微发白。
夏沐有些惊讶,“泽,你没事吧。”
木泽摇头,连说没事,他忍住手上的痛,装作镇定“你快进去,我去把衣服换了,这衣服粘乎乎的,一点都不舒服。”
木泽打了个手势,叫来侍应生。
夏沐还想再说什么,木泽却不给她机会,他摸了摸她的发,宠溺道“乖,先进去吧,我马上就来。”
侍应生绅士的伸出手“请吧,夏沐小姐,泽少已经订好包间了,请随我来!”
夏沐无奈,跟着侍应生走进西餐厅。
等那抹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木泽终于忍不住把含在喉咙里的鲜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黑,差点瘫倒在地上。
一直躲在暗处的鹰连忙上前,扶起了他,语气急切“泽少,你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为什么非要背着夏沐小姐不放呢?”
木泽那溢出鲜血的嘴角轻轻一笑,冰冷的眸子一闪一闪的,他就是想要夏沐知道,他是她最坚实有力的肩膀。
木泽缓了一会后,挣开鹰的手,身体站的笔直,冰冷的气息笼罩了他的全身。
“把这里收拾干净,别让她看到这些脏东西。”木泽吩咐完后转身离开。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包间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萦绕在整个包间,如一股无形的雾气在蔓延着,慢慢地慢慢地占据你的心灵,使她的心再也难以感到紧张和愤怒,紫色玫瑰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亦不妖,只是若有若无地改变着夏沐那复杂的心情,使她的心湖平静得像一面明镜,没有丝毫的涟漪,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整齐的排成一排,奢华而又张扬。
夏沐落坐,拿起夏式餐桌上那瓶已经被侍应生打开的皇家德玛丽亚冰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滑进透明的高脚杯,她轻抿一口,淡淡的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侍应生齐声答是,整齐有序的走出包间。
夏沐无力的趴在餐桌上,脑海里装的全是刚刚木泽快要被他推倒的一幕。
静谧的包间里,开始流淌悠扬美妙的音符,流淌出来的音符化成心香,每一个音符都在与心弦奏响共鸣,飘落心海里泛起阵阵涟漪,牵动悠悠情意,夏沐抬头,往音乐流淌的方向望去,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投影出她的照片,十岁那年生日穿了一件紫色的公主裙,小小的琉璃色眸子没有一丝温暖,还有十一岁……
一直到十四岁,每年的九月二十号是夏沐的生日,那几年都是木泽陪她过,木泽不会给她大摆筵席,因为她跟他一样不喜欢热闹,他只会亲手为她做份生日蛋糕,再送她一件公主裙,一年也就只有在这一天,夏沐才能穿成女孩模样走到他面前。
木泽每一次都能被她惊艳,她真的很美,在木泽心里,妈妈是天使,夏沐是他最宠溺的公主。
木泽走上台,他今天换了套前身短、西装领造型,后身长、后衣片成燕尾形呈两片开衩的黑色燕尾服,侍应生推过来一架亨泽曼水晶钢琴,他优雅的走到钢琴边,坐下,对着台下的夏沐温暖一笑,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钢琴上轻轻弹唱“
我最亲爱的老婆,你是我今生的所有,
你的幸福你的笑,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因为有你而骄傲,因为有你而自豪,
虽然生活过的不是特别的好,
但我还是一样会爱你到老,我是真的爱你我的老婆……”
性感的磁性的声音在低吟慢唱,柔柔的、抚慰着夏沐的心房;那温暖人心的歌词,暖暖的、直达她的心脏,触动着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音乐缓缓停下,木泽接过侍应生递来的话筒,他站起来,走到舞台正中央,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帅气逼人,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老婆,二十岁生日快乐,当你第一天闯进我的世界,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的老婆,还记得吗?十三岁那年,你眨着琉璃色的眸子问我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我当时骂你白痴,其实我心里已经说出了答案,你是我木泽认定的老婆,永远都是。”
夏沐不知道舞台上什么时候多了套她设计过的唯一一套婚纱,她只知道,她的视线已经被透明的液体遮挡,幸福已经渗透她的心脏。
木泽走下台,修长的手指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灰色的帕子,为她细细的擦拭泪水,表情哭笑不得“你看你,都快变成爱哭鬼了。”
然而滚热的泪水灼伤了木泽的皮肤,更烫疼了他的心,他沙哑的问“老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夏沐抚上木泽右边胸膛上那厚厚的纱布,刚刚的幸福全都化成了心疼,她哽咽的说“一定很疼吧,都怪我,明明你身上有这么重的伤,还压在你的背上,还害你吐了血,我这个老婆一点都不称职。”
难怪刚刚她那么主动,原来是打这个主意,木泽嗤笑,带着让人沉醉不已的温柔“可是怎么办啊,刚刚背老婆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疼,而且我还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夏沐抢过木泽手里的帕子,自己胡乱的擦了下鼻涕眼泪“鹰,帮你家泽少拿医药箱过来。”
鹰从暗处走了出来,对着泽少恭敬的低头。
木泽对鹰点头,表示应允,他刚刚来的时候确实是匆匆忙忙的没包扎好,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他叫鹰的?”
“我不止知道他叫鹰,我还知道你受伤跟我有关。”夏沐早就看到躲在暗处的男人手腕处纹上一个鹰字,而木泽的左右手就是枭和鹰两兄弟,他们就像躲在暗处的一把利剑,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鞘,手上必会染上敌人的血。
木泽先愣了一秒,再是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作为他们的老大,我受伤也是非常常见的事,不差这一次。”
此时鹰把医药箱拿过来,他递到夏沐面前,表情淡漠。
夏沐解开纱布,当最后一块纱布被她轻轻揭开,一道狰狞的枪伤对她张着血盆大口,刚擦干的泪水又再次涌出,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
木泽挥挥手,让鹰退下,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疼。”
夏沐点头,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拿着纱布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她定要开这一枪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夏沐抬起红肿的眼眸,望着他,语气霸道不已“以后不准再受伤了,你是我的,整个身体和心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伤到一丝一毫。”
夏沐从未对木泽如此霸道过,这是第一次。
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木泽望进那双柔情似水的琉璃色眸子,深情款款“得妻如此,今生之幸!”
他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把夏沐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但他最后悔的事也是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