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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生

春雷打起精神,充足的睡眠与清新的空气,让心情大为好转。心中暗暗鼓励自己“加油,离山顶不远了。”

带着满心的希望,春雷朝着仍然看不到尽头的山顶继续前进。

走了很久,春雷来到一片银松林,粗壮的银松树笔直挺拔,树梢上的针叶互相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中灌木丛生,夹杂着无数红红蓝蓝的小野花。

在银松林前进的过程中春雷发现了一组脚印,脚印拖拖拉拉压倒大片灌木,其中还有些血迹凝固在灌木叶上。

春雷一路跟随着脚印来到林中几块巨石前。其中一颗最大的巨石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心生疑惑,会是什么人呢?春雷轻手轻脚慢慢靠近巨石。

在巨石旁驻足,春雷仔细观察躺在上面的人,发现有一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春雷不敢靠近,围着巨石蹑手蹑脚地转了半圈。直到正脸时方才心中一惊,赶紧过去把巨石上的人扶了起来。这不是上次救过自己和姐姐的那个少年吗?

春雷试了试少年的呼吸,因为流血过多,少年的呼吸十分微弱。

春雷把少年扶靠在大石旁,拿了些水喂给少年,检查一下少年身上的伤势。

少年身上都是利爪抓伤的痕迹,胸口有一个深深的爪印,血迹已经干在胸口。

春雷思索了半响,背起了少年,朝林中有流水声传来的方向前进。

没过多久,春雷背着少年来到一处溪流边,放在了旁边的树下。

溪流清澈见底,从山上漫延而来。流动的溪水,把旁边的岩石冲的干干净净。

春雷用水袋装了一些溪水,往昏睡的少年嘴里倒了一些。

因为流血过多和身体疲乏晕厥过去的少年,在水分的补充下,渐渐的苏醒。

迷迷糊糊中少年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在晃动,同时耳朵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少年闭上眼睛,深呼吸,使自己清醒些。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视线开始慢慢清晰,耳朵也渐渐回复了听觉。

这才看清楚,眼前一个少年一手拿着水袋,一手在他眼前摇晃,嘴里同时说着“喂,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少年身体虚弱,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喘着气,吃力地点了点头。

春雷看到少年虚弱的样子,赶忙拿出包裹里所剩不多的干粮递到少年面前。

“给,你需要补充体力。”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臂,接过春雷递过来的干粮。张开因失血过多导致发白的嘴巴,把已经放了几天快要散成渣的干粮放进嘴里咀嚼着。

春雷把手上的水袋递过去,看少年恢复了些体力,便问道,“看到你身上的伤势是猛兽留下的吧?”

少年看了看春雷,春雷脸上还挂着前几天留下的划伤和透过破烂的衣服缝隙漏出的伤痕。

少年接过水袋,大口大口的喝着里面的水,直到全部喝尽。方才开口说道“你也被猛兽攻击了吧。”

少年继续吃着干粮,看着春雷,似乎实在等待着答案。

春雷嘿嘿一笑“一头黑熊,不过被我打死了。”

少年抬起头,看着春雷,对春雷另眼相看。

春雷看着转过来脸的少年,兴致冲冲的和少年说道,“还记得我吗?”

少年顿了顿想了一会,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春雷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身狼狈的模样,才意识到,估计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还记得长青镇的湖边吗?你救了我,还有我姐姐。”

少年看着春雷,回想起两个月前的经历。

原来,少年得了师父的指令,去银雀山脚的长青镇,师父说那边有与自己有缘的因果,他便听命前去,刚出森林就看到了那不耻的一幕。

少年第一眼看到了小满,愤慨如此美丽的少女,怎么能受到如此凌辱,便不顾一切的救了女孩,在临走时他又回头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恐惧,可怜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少年把目光移开,低头吃着干粮,问春雷“那个女孩,是你姐姐?她没事吧。”

春雷的眼神有些忧伤,看着不远处的小溪里流动的溪水说道“是的,我姐姐现在是安全的,那些恶人必定不会放过我们。”

少年又问春雷“你来这里有事?”

春雷说道“我听镇上的采药人说这山上有个隐士,是个很厉害的剑仙,我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拜师学艺。”

听完春雷的诉说,少年沉默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春雷又问少年,“我叫叶春雷,你叫我春雷就可以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叫陈长生。”少年本性寡言,不愿意多说。

春雷看着陈长生的伤,心里很是疑惑,便问他“你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本来冷冰冰的长生对这个自来熟的小子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兴趣。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十分镇定地说道。

“妖兽而已,已经被我杀了。”

春雷对长生非常崇拜,一直认为他能成为剑仙那样的高手。

春雷并不惊讶,似乎已经提前猜到了答案,右手击打左掌心说道“我就知道,就算是妖兽也奈何不了你。”

春雷突然想起了这次上山的目的,长生既然在这孤山里应该会了解一些。

“你知道这山里有个很有名气的隐士吗?”

长生点点头道“应该就是我师父吧。”

春雷一脸兴奋,果然不出他意料,道“太好了,长生哥你带我去找你师父吧,我要拜他为师,学习本领。像你一样,能保护家人。”

长生生性孤僻,很少与人打交道。眼前这个少年为了保护家人而千辛万苦的来求学,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毕竟还救了自己。

长生拍了拍手上的污渍,双手扶着膝盖吃力地站了起来,因身体受了重创,现在虚弱消瘦,没有了上次在龙栖湖边时的强壮。

长生看了看山上的方向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

春雷非常激动,赶忙收拾好行囊,一刻都等不急。

长生看着朝气勃勃的少年,心中也充满了向往,一路上,春雷和长生说起了这两天遇见的一幕幕。

长生解释道“那个守护神殿的虚影是那把锈剑的剑灵,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另外,那个背剑的白衣男子是师父的好友。长青观的真人,有大修为。”

春雷第一次听到新奇的字眼“剑灵”,不过见过剑仙斩蛇的场景,剑灵已经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

长生带着春雷一路走捷径,躲过了妖兽凶禽的聚集地,很快来到了他与师父的隐居地。

在孤山的一片山腰处,一条溪流从山上弯弯曲曲缓缓而来,溪边青石裸露,野草丛生,其中夹杂着无数的小野花,环境优美安静。

山上的溪水不急不缓地往下流,在此地形成一个数丈宽清澈见底的小池塘。溪水从岩石上滑落,敲击着水面,让原本应该平静的池塘泛起一层波纹,哗啦啦的水声不间断的持续响着。

池塘边缘布满了大大小小层次不齐的鹅卵石。

在水池的下游,池塘的边缘,有一个缺口。堆积的池水会顺着缺口往山下流去,再次汇聚成一条小溪。

缓缓流淌的溪流之上,几块可供脚踏过溪的大石块静静地躺在里面。池塘旁边有一座经过无数风雨洗礼,已经变了色的木屋。老旧的已经融入这山清水秀,优雅舒适的环境中,毫无违和。

长生带着春雷来到木屋前,显然师父不在。屋内陈设简陋但是整齐,靠池塘的方向开了个窗户,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的摆设整齐有序,主人必定时长打理。

书桌中间有一张砚台压着的纸条“长生,为师要暂离孤山,不知何日能回,你去大青山找青山剑士,他会替为师授道。”

长生看过纸条,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转身对春雷说道“走吧,师父已经不在这里了。”说完便率先走出木屋朝山下走去。

春雷追上长生,问道“怎么了?你师父去哪里了?”

长生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师父已经离开了,我去大青山找青山剑士求学,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春雷跟着长生还想问些什么,看长生面色不是很好看,也没有再追问,不过心里存着一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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