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了那段让人刻意想要忘记的记忆。
突然一个爆栗从天而降,打到她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上。
颜颖儿低哼一声,揉着头,不知所措的望过去。才发现……啊,文宥……才想起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不知所措被她收起,接着是一脸的不快。
她收的快,但是文宥还是看到了。
那种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恐惧。对,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惧。文宥皱眉,他们对她是有多差,让她睡觉都睡不好?
她本就是有一张让人心疼脸,还露出这般无助的表情,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文宥挑挑眉,刚刚是真的,还是装的呢?
“别给大爷摆脸色,无间道,起来了,午休结束!”他又扬起教尺,啪的打到她大腿上。
疼得颜颖儿猛的跳起来。颜颖儿揉揉大腿,怒视他,几乎想把他瞪穿。他与她对视两秒,接着低头,大笑。
“无间道,重复一遍我刚刚教你的朝拜姿势。”文宥指了指地上的垫子。
颜颖儿这次是真的醒了,这个圣女朝拜,真心是三跪九叩,而且姿势必须标准。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是对宇沙国神灵的大不敬。不说能不能选上,直接被拖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颜颖儿稍微愣了一下,教尺又飞过来了。
颜颖儿只好赤脚上垫子,重复他刚刚教的动作。
外面风雨交加,雷声阵阵。不过是下午时段,天却黑透了。
压抑的大气层让人心生烦闷,屋子里面的一行人都是满脸愁云,哦,除了一个人。
“我要的效果呢?”文渃几乎把持不住脸上的温柔。
在看到她半个月来学的不伦不类的礼仪后,他差点一掌拍死她!
文宥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得模样,能遇到他都教不会的徒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任何动作姿势,当天教得好好的,第二天就乱了。动作还是那个动作,姿势也还是那个姿势。就是做出来让人觉得不对劲。
颜颖儿也是一脸愁云,不知道小黑怎么样了,也没有看到旺财。看文渃的脸色,自己一定是没有做好。颜颖儿很有跑路的欲望……
“文宥!”文渃一脸怪异表情。
他怎么能不生气!就连他的弟弟都搞不定的人,多半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次预备人,意外身亡,才不得不另外寻人选。花了最后一点宝贵时间到她身上,结果却让人抓狂。
“别找我,与我无关。”文宥七天,给她骗去了不少东西。巴不得她被狠狠的骂一顿!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自己无比的蠢。
回忆……六天前……
颜颖儿满脸痛苦的顶着头上的碗,然后挺腰,屈膝,提步走。完毕,转弯,啪……碗碎了。
文宥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白玉青花碗,一个二十两。”
颜颖儿顿时不爽:“就这种土制碗,上色也并不高超。你能卖二文就算你不错了,还二十两?你当我白痴!?”颜颖儿一屁股坐到一根椅子上,揉揉自己被虐待了一天的腿。
文宥一愣,接着一个翻身蹦到了颜颖儿身边的椅子上:“你会看?”
颜颖儿挑眉:“略懂,略懂。”
“你看看我这把玉折扇如何?”文宥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玉折扇,展开,伸到她面前。
做工细腻精美,不过这把折扇应该是女子用的。
颜颖儿突然露出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样,在哪儿瞅了又瞅。
其实,她只是想偷懒……不想……
“你到底会不会啊?”文宥皱眉。
不想,他居然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会!怎么不会!我鉴宝,一个一个准!”颜颖儿立马搭腔,把话接了过去。
文宥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会个屁,不懂装懂!你要是会看,大爷直接把折扇送你!”
颜颖儿听了这话,奇怪的看着他……在薛初染后,再次遇到了送银子的冤大头了么?
文宥看清楚了颜颖儿眼底的不可置信,正得意,颜颖儿冒出来一句:“文大爷!说话可算话?”大爷二字说的清晰无比。
文宥几乎是脱口而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会来骗你这个黄毛丫头?”
“这把折扇做工的细腻,与雕刻的手法,都应该出自勒大师之手。所以,做工来说,几乎是无可挑剔。而折扇本身就是比较珍贵的三洋暖白玉。由于产自海里,所以能得到这种玉,必须有一番运气,这么一把折扇,珍贵程度可见一斑。冬暖夏凉的质地深受那些个小姐夫人的喜爱。多方面总结下来,这把折扇,属于上品中的精品。”颜颖儿在他话音一落,立马开口说出了这把折扇的相关信息。
文宥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这么,他把那把上品中的精品送了人……话说,本来那个是打算给未来媳妇的定情物的……
“言姑娘,我想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选拔之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文渃温柔的眼睛望着她,眼中丝丝的杀意却掩盖不住。
他,在用眼神跟她说。死,不是拿来吓唬她的。
死么?
颜颖儿敛眸,紧咬着唇。学不进去,就是真的学不进去。但是,文渃要的是结果,他不会去管过程。
小黑和旺财,都需要她来救,她怎么可以在第一关败下阵来?
“我,能入选的!”颜颖儿一字一句的说,是对他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命令。
文渃轻笑:“希望如此。”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听声音响起:“你的暗卫,或者你的马。今天晚上可以让你去看看,二,选,一。”
本来情绪还有些低迷的颜颖儿,听清楚他的话后,也忍不住兴奋起来。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一直被软禁着,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这里是哪儿。只知道这里的每一间房间都相隔一定的距离。而四周都是树,密密麻麻的树。挡着她的视线,看不远。
到如今连这里是他们的府邸,还是一片树林都不知道。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感觉,压抑得她只能想银子来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