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这……?”
“这没什么,张仙师您还是考虑考虑您自己和苏晨。”
“我还是先听听你这梓木堂吧!不然干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做这堂主呢?别是个澡堂子,来苏晨我给你好好的搓搓……”
“张仙师您这就玩笑了,我棺材门可没什么澡堂子,你要搓还是去圣主那儿和你那蛤蟆一起搓吧!”
“杨叔能不提这丧气的事儿吗?”
“师兄、师兄,那金蟾怎么办?”苏晨机灵的在一旁迎合着。
“别担心,金蟾没事。哼!改天我定要让宗氏七兄弟给我双手奉上。”
“张仙师好大的口气,张嘴就是宗上使双手送上,你怎么不让圣主拱手送上呢?”
“嘿嘿,想!我也想,可能吗?玩笑归玩笑当不了真,杨叔你可别下次真让圣主给我送来了,我可担当不起。”
“这您大可放心,圣主就是给炖了,也不会给你送来。”
“那就好、那就好,那老妖婆我还是躲远远的,看见……不对这一想都瘆得慌。”
“呵呵,我以为张仙师天不怕地不怕呢,这还是有怕的主嘛。”
“杨叔说那里话,这奇门之中人才辈出,我张仙师算那根葱,多少隐世大佬一个唾沫就把我淹死了。”
“谦虚了不是,你身后的这老祖也是当世高人吧,我觉得圣主怕是也要礼让三分。”
“好了、好了杨叔,可别再提老妖婆了,还是说你的梓木堂吧!”
“看看,这感兴趣了不是,听我好好的给你们说说。”
我棺材门呢,下属九堂十八子,刚刚我说过每个堂口有两个堂子,每个堂子分别学这缺一门的上下篇,共十八子。
这九堂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设上四堂,分别为机巧堂、千手堂、灵鬼堂、棺椁堂。
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设下五堂,分别为玄铁堂、梓木堂、流水堂、离火堂、赤土堂。
以机巧堂为首,上下没有等级之分,这上四堂主攻缺一门的上篇,下五堂就主攻缺一门的下篇。
“为何你非要我做你这梓木堂的堂主,有何用意?”
“近期这下五堂,隐隐约约想脱离我棺材门。”
“什么?脱离?”
“哎!经过几代人之后,这下五堂慢慢的放弃了这缺一门的上篇,有的堂主还禁止堂子学这上篇术法,如有发现即可逐出,这梓木堂就是我杀鸡儆猴空出来的。”
“哦,是吗?杨叔你刚刚不是还说在你的淫威之下,棺材门或者这各个堂口不会出什么问题吗?一张嘴五个堂口都有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各个堂主是互不认识,可所有的消息是互通有无的,关键这最可怕的不是外敌,而是来自人的本心,如果所有的堂子都不学这上篇的术法,这缺一门就会真正的失传。”
“失传就失传呗,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的术法。”
“张仙师我问您,这术法如果都失传了,只剩下这些技艺营巧,您会觉得我们木匠行当,如何在这万千世界有一席之地。”
“人们如果都不用这木质的东西,我问您生居何处?死又葬于何地呢?如果真的不需要木匠了,那有多少人没了吃饭的营生。”
“我为什么一直坚持下去,想着木匠不只是会做桌椅板凳的匠人,我要的是人们对这个行当的尊重,人们发自内心的敬畏,而不单单是一群玩木头的工匠。”
“多少本本分分的木匠连养家糊口都难,到时候又有谁愿意学这缺一门呢,我可不想后世,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瞧得上这门绝学。”
“杨叔,我觉得你还是有点杞人忧天,我们还是不谈论你的棺材门的宏大愿望,我们还是继续这棺材门的九堂十八子吧。”
“好、好好,这九堂十八子中的机巧堂您是见识过了,那千子千棺都是我们的杰作,被损坏的木偶也已经修复如初,上次辛亏您们没有动那棺材。”
“哦?这棺材难道还有其它东西?”
“对,这棺材里躺着的可都是活死人。”
“啊!一千具都是?”
“杨叔你们说的活死人又是什么?我能看看吗?”听到活死人这个奇怪的称呼,苏晨好奇的问道。
“活死人就是人,表面上看已经死了,其实呢他还活着,这胸口还有一口气在一丝一缕的荡着,只是已经丢魂少魄了。”
“以人的精血喂养,变的已经麻木不仁嗜血成性,只听从魂主的指令行事,指哪儿咬哪儿。活死人来了,来咬苏晨的屁股了,哈哈……”
“不错,张仙师说的一点不错,这千棺内的活死人,就是用这空中千童子的精血喂养的,可以说这童子已经和活死人的魂魄相合了,而这魂主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杨叔,这不是你机巧堂的杰作?”
“张仙师说笑了,我们是会一些独门术法,可这血腥残忍的大阵,可和我棺材门毫无关系。”
“那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你也是参与者?”
“我可不是什么参与者,准确的说来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这从何说起?”
“一是我机巧堂做了这一千个木偶,也做了这一千副红棺,可被人用来摆了这残忍的大阵,也是有损我棺材门的气运。”
“二是我的两个堂子被这棺材里的活死人给吃了,对,吃了,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一口一口的吃了。”
“经历的越多心底越怕,我发现圣主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不择手段。”
“并且这地底的张恒墓也是我们改造的,街面上的那地动仪,也是我们配合宗上使拆的,敲成碎片放在棺材里运出去的。”
“你说这是张衡墓?”张仙师用手指了指地下。
“是也不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张衡。”
“什么叫是也不是,不是我说的张衡?”
“只是有个地动仪,可结合墓里的东西,此张恒非比那个张衡。”
“听圣主所说,这张恒墓里的浑天仪才是核心,这浑天仪的尖端可以吸纳日月之精华,练就什么神功,可继续深入这里、这里……”
“这里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个人知道,瞎子陈到此,也是为这地底下的东西而来。”
“又是死瞎子,这死瞎子怎么比老祖还神秘呢,就这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师兄、师兄,你……”
“苏晨把你的嘴收收,师兄错了,师父、师父他老人家,都有些什么秘密呢,如此的让人看不透。”
“呵呵,张仙师您就别猜了,这瞎子陈就连圣主都要忌惮三分。”
“哦,是吗?苏晨你听见没,我俩可要抱紧这大腿了,以后在奇门中就可以横着走了。”
“横着走?张仙师可要小心了,别到时候成了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哈哈……”
“为了您和苏晨不被人追着打,我这棺材门随时为二位敞开,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这九堂十八子随您挑。”
“真的?”
“绝无戏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要做你这机巧堂的堂主……”
“可以!”
这张仙师的话还没说完,杨叔就抢先答道,弄的张仙师一脸尴尬。
“不是杨叔,你能等我把话说完吗,你这……”
“好,您说,你就是要这门主之位我也没半个不字,都可以……”
“哎!我看还是算了,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撂挑子呢,我张道頫自认为没那个本事。”
“呵呵,张仙师我怎么会舍得这棺材门呢,就是舍得这棺材门,我也舍不得这权利和地位,当一个人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你让他就这么放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怎么杨叔你是这种人?我怎么看也不像啊!”
“呵呵,那是我隐藏的比较好吧,感谢张仙师的谬赞,怎么样张仙师,您还是考虑考虑?”
“说实话,不管你的棺材门,还是这九堂十八子,我真的不感兴趣。”
本洋洋得意的杨叔,瞬间被一个晴天霹雳给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张仙师你这是在戏耍杨某,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杨叔勿生气,这不是讲给苏晨的故事嘛,我只是一个旁听者。如果你怕我说了出去,我现在就可以起个誓,你大可放心,我张仙师在奇门中还是有头有脸的。”
杨叔轻轻的拿下张仙师举起来的手,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不管是真是假,我言已至此。”
“张仙师坚持自己心中的大道,是我棺材门,是我的九堂十八子没这个福气,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摁头不是,来日我们奇门中见吧!”
说完杨叔起身就要离开,张仙师连忙阻拦道:“杨叔你不再考虑考虑?真的不需要?”
“呵呵,我杨某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张仙师还请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
“好,那就好,杨叔这药也煎好了吧!在这样煎下去,一会儿就只剩药渣了,能麻烦帮忙盛出来吗?”
“师兄,我去!”
苏晨看着这嬉笑怒骂的俩人突然变了脸色,连忙起身就要溜出去。
被杨叔和张仙师一把摁住,同时说道:“别动苏晨,我去,我去。”
“好,杨叔麻烦您了,我看着苏晨,您跑一趟。”
杨叔头也没抬,拿着破瓦罐出去了,望着院中略显消瘦的身影,刚毅的眼神,张仙师几次张了张嘴,轻轻的叹了叹气。
最终下定决心一样喊道:“杨叔、杨叔,我做一个名义上的堂主行不行?哪个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