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的初恋是在大学。刚进大学,他就急急忙忙地找了份家教,想在经济上独立自主。女生叫单枝,在附中读高三,她英语口语基础并不好,但进步很快,有希望考个英语本科。单枝顺利地通过了英语口试的初试。
复试那天,项南却有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成绩出来的那天中午,项南特别瞌睡,躺在床上,想起来就是醒不来,他梦见自己睡在草地上,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想站起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怎么也爬不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终于把他从难过的梦中叫醒,他头晕脑涨地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你叫项南吧?单枝考试差一分,正在宿舍哭,谁也劝不住。她说没考上倒无所谓,就是太对不住你了,你去劝劝她吧。"
项南二话没说,跟着那个秀眉秀眼的女生就赶到附中的女生宿舍。单枝侧躺在床上嘤嘤地哭,旁边有好几个女生在劝她。
"你来了。"一个女生转过身,好像认识项南一样,给他让出一个位置。她的眼睛里泪花闪动,脸颊上满是泪痕。"大概和单枝一样也没考好,但显然要坚强得多。"项南注意到她说话时又有一串泪珠悄然滑落。但项南却无暇顾及她,可对只留一个背影给他的单枝,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你觉得难受就多哭一哭吧。"项南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又自觉很不恰当,呆站了一会,也不知说什么好,说了句以后再来看你,就急忙告辞。秀眉秀眼的女生仍送他出来。
"你们班几个没上线呀?"项南问。
"就她一个。"
"那个女生不是也......"项南有些疑惑。
"你说华洁啊,她考得可好呢。她是在为单枝难过。"
项南暗自惊讶,那满眼满脸的泪水居然是为别人所流。而那短暂的一面竞在他的脑海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她起身回眸,眼睛里泪花闪动,脸颊上满是泪痕。这镜头的连绵让项南心里很不安宁,按道理,他应该想着单枝的考试失败和怎么去安慰她才是。
可他满脑子想着华洁和她那双为同学动情落泪的眼睛。他隐约记得那双眼睛很黑很大,而她的相貌他却记不起来了,或许当时根本就没有注意。
但那双眼睛在回忆里已幻化成鹅儿栖息的潋滟的湖,湖中有美丽的山色在荡漾。想象让项南的心也止不住地荡漾,他好几次冲动地想去看她,但理智像大山一样横亘在他的面前,她正经历着人生最关键的一步,面对残酷无情的高考,不容半点分心,他怎么能去影响她呢。
青春的时间易逝,转眼项南就变成了大三的老生了。这期间,他经历过或深或浅的恋情。那一瞥,却总是压在心底,无法忘怀。
他一直后悔,没去附中打听华洁考到哪儿去了,是否还在这座城市,算起来,现在也应该上大二了。
又是一个炎热漫长的暑假,项南找了份全天候的家教,整天拉扯着那个九岁的小胖墩,早上拉他跑步·上午扯他做功课,只有下午的游泳,他才会不用催促,早早做好准备。
游泳对小胖墩来说只不过是在浅水区里和小朋友们不停地打闹,而对整天有些疲于奔命的项南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放松和享受。
逼别人对自己是一种更大的逼迫,偶尔的放松莫提有多珍贵了,更何况这种放松是在清凉的泳池里了,比清凉让项南更惬意的是那些身着各式泳衣的女人,那暴露在泳衣外的肢体是项南眼睛不停抚摩的风景,而那被泳衣包裹的凸凸凹凹,让项南的眼睛忙不迭地爬上爬下。
一个女孩在浅水区里做无用功的扑腾,水花里项南注意到她花苞一样小巧但微露婀娜的身体,甚至还看到她的左肩的泳带挂了丝,纤纤欲断。他下意识地朝她走去。但那女孩却停止了扑腾,直起身朝池边走去,她纵身一跃,坐了上去,而那根细细的拉丝的肩带一下就被池水这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拉断.肩带和左胸一块圆弧形的泳衣的一角枫叶样地往下坠,露出秋天果实般的小乳房,圆圆的、水淋淋的,而她却浑然不觉。
项南想都没想就伸手把她拉进水里,"你的带子断了。"项南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哪里?"小女孩看到自己的一个乳房清晰地浮在水中,并没露出应有的羞涩。反而叫项南帮忙给她打个结。
项南惊讶而又小心地帮她把断了的肩带打了个活结。"她大概也就十三四岁。"项南心想。
"你是这儿的教练吗?"也许她见过项南教小胖墩游泳。
项南不置可否。
"你可以教我游泳吗?"
"当然可以。"女孩的身体把项南的话毫不迟疑地吸引出来。
他一手托起女孩的腹部,一手帮她保持平衡。内心的愿望在水花的覆盖下和女孩的无限信任中终于不可遏止地流溢到手指上。他心猿意马,手却没有乱动,他想,她还只是个孩子。但项南每次游泳回来,却在浴室里,靠着手.把对女孩不能实现的邪恶欲念随着哗哗而下的水就此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