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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十九封信

之间我跟林琳单独在一起过几次,也无非是两个人一起在街上无目的地闲逛,但也不能尽兴,甚至更多的是担心。

由于她爸爸是医生,妈妈在法院工作,每次看到120用的救护车或者法院用的车子她都要立即躲闪,往我身后藏,生怕碰到什么自己认识的或者认识自己的人。

后来发展到看到110用的警车都要躲一下,这样直到把对象扩展到街上的所有白色车辆。

但后来还是被她妈妈给撞上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着如此多的巧合。于是下次再在一起,她说她被妈妈骂了,要我们尽量躲避一下,最近不要走那么近。

我感觉没这个必要,事情根本没那么严重,她妈妈又不至于放上几个私人侦探什么的在我们身旁。当时我也这么跟她说的,但她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对时间感起兴趣,想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抵挡得住它的冲刷。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我拿着一个同学的手机摆弄那个万年历功能的时候,猛然发现,从那一天起,到林琳生日刚好是九十九天。

如果每天写一封信,到时候就是九十九封,放在一起就可以算做一个相当不错的生日礼物。于是就一点点地写了起来,有话多说,没事就干脆随便写几句,甚至有时候给写成了读书笔记。

然后在每天的晚修中间的休息时间送到她那里去,她则有兴趣就回一下,但大多数时间是只看。

由于都不用陪她了,那段时间我们宿舍晚上出去的风潮达到了顶峰。几乎每天夜里,我们一起,在外面上网。

很多时候宿舍里没留下一个人,干脆把门给锁上,当然碰到管理员查到算我们倒霉。无数次我们被体罚,一起把政教处门前的那堆刚被拆下的砖块搬去对面的墙边,再搬回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般通宵后的第二天回到教室,睡上大半天,有时候大半天之后还没醒来,一直到晚休结束,又没人可以看到趴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睡着的我。

有那么两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然后在迷茫中猛然醒来,反应很久,终于发现自己是在教室,门口已经上锁,没有能出去的可能。

窗户关不严,冷风透过缝隙挤进来,显得有点冷。开始睡不着,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或者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把玻璃窗全部打开,迎着冷风矗立在那里。远处依稀有街上卡啦OK破碎的声音飘过来,竟然有种莫名的冲动,几乎让自己从三楼跳下去。

那时候我开始在许伟的指导下学会了浏览********,如你所想,在网上能找到的在线视频很少,除非你很有钱,拿手机付高得令人发指的费用。

因为都只是些图片,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后来听说有个网吧经常下载********,而且每天都有更新的,这成了附近几乎所有学校的学生往那里跑的最重要的原因。我们也都过去那里,一到夜机时间,网吧里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看那个,个别女生不好意思直接看,时不时往旁边男生的机子上瞅两眼,有人声音没调好,呻吟声从耳机里面传出来,整个网吧都听得到。后来我跟苏娴说到这个,并郑重其事地说:

"十八岁之前我都甚至还完全不知道男女之事。"

"没关系的,"她说,"十八岁这一年全给补回来就是了。"

时间很快到了寒假,我照样每天写一封信,像孩子一样满怀希望。然后把它们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用防水纸包着,放上干燥剂,打算开学后一起拿给她。

没想到开学后首先迎来的却是被学校记过一次。我很纳闷,以前猪精每天想着这个,甚至想过各种损招都没能够实现,现在几乎没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反倒突然被记了一次。

之前我们重新排了一次桌位,我给排到了教室右边角落的第一排,这意味着再不能上课时间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睡觉了。

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家伙,名叫****。这家伙和我一样,每天不看课本,也不听什么课,但跟我不同的是他喜欢趴在那里研究一本什么阅读记忆方法,练习瞳孔的扩大能力,以求阅读会有更快的速度的。

按理论那阅读方法练成后,平均速度每分钟是可以阅读三十万字,我想不出的是那么多的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读得过来,他却深信不疑。每天盯着教材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片来看,弄得自己的眼睛不断往两边分散,几乎成了残疾。

在研究阅读和记忆方法之余,****也不忘攻读学习方法,但如你所想,连我都知道,学习方法是学习的辅助工具而已,也就是说仅有学习方法,不学习也是没任何作用的。只是这家伙成绩倒是稳定,有他在,全班倒数第一的交椅就永远轮不到我来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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