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露丝的声音从山洞中飘出:"让他进来吧!"
几名战士面面相觑,均看到对方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以他们对族长的了解,就算犯错的是旺姆达,即便是不对其责罚,也绝对不会立即见他的。这几天他们偶然见到族长脸色阴沉,但却没人敢去猜测揣摩,而刚才族长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是他们看到的阴沉脸色是他们的错觉一般。
旺姆达冷冷哼了一声,快步跨前,侧身撞在拦住洞口的一名战士身上,将其撞得后退两步,,随后丝毫不理会对方难看的脸色和眼中的怒火,抱着夏歌,径直走入洞中。
停步在石门前,他深深吸了口气,心情变得有些紧张。最开始想好的说辞在此刻即将要面对露丝的时候被忘记得一干二净。低头看了看气若游丝的夏歌,咬了咬牙,伸手按在石门上。石门缓缓向一侧缩回,他同时也大步踏入。
露丝仍旧坐在宽阔的草坪上,她背对着旺姆达,因此他无法看到其脸色和表情,更无从判断揣摩对方的心意。但此时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夏歌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像是要停止了一般。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低声道:"族长,旺姆达来了。"说话同时他心中一阵忐忑,这时候他才考虑到若是露丝不愿出手救夏歌,那自己应该怎么办?若是夏歌死了,自己和伊娃都会愧疚一辈子的。
露丝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根本未作任何反应。
旺姆达心中一紧,连忙又道:"族长,旺姆达来了!"这次他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像是吼声一般,在空旷的草地中远远传开。
露丝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随后又补了一句:"除了关于你怀中那个人的事情,其他但说无妨。"
旺姆达呆住,随即想起夏歌似乎与族长有旧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道:"旺姆达此次正是想请族长救他!"
露丝脸色笼罩起一片寒霜,站起身子,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没有听见我方才说得话?"
旺姆达咬咬牙,低头道:"我听得很清楚,但这个人族长却是非救不可的!"他说出这些话时已经准备承受露丝的怒火了。在族长没人敢对她这样说话,而自己恐怕是第一人了,而自己这个第一人却是为了夏歌这个族外人而犯下这种错误的,他更有不得不犯的理由,世事难料,谁知道他第一次看见夏歌时候还对其进行过挑衅呢?
出乎意料的是,露丝并没有发火,而是走到旺姆达面前,缓缓道:"说说看!我为何要非救他不可?"
旺姆达胆气稍壮,抬头道:"因为他救了我和伊娃公主的命!"
"你和伊娃?"露丝露出一丝愕然神色,追问道:"说清楚!"
旺姆达这时候根本不敢再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全部事情说了一遍,眼也不眨地盯着露丝的脸,若是对方翻脸无情,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带着夏歌强行离开这里,无论能不能做到,至少可以让自己良心稍安,就算是死也至少对得起夏歌了。
露丝听完之后脸色剧变,失声道:"你们跑到那个山谷去,并杀死了卡洛?"
旺姆达听出她心中的震惊和怒意,将头低下,不敢再答话。但他却已经凝聚了全身力量,准备随时做出没有任何好结果的反抗。
"蹬!蹬!蹬!"露丝连退几步,脸色变得惨白,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一连说了三次不可能,最后一次几乎是用吼的了,也不知她是真的不相信旺姆达所说的一切,还是想要借此欺骗自己已经相信了的心。
她退后几步后终于站稳了身子,低头剧烈喘息,显示出她剧烈起伏的内心。这个时候,旺姆达反而变得坦然,她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由自己嘴中说出,说不定反而有一死希望,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将自己和夏歌杀死而已。
片晌之后,露丝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走到旺姆达面前,淡淡道:"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理你们?"
"按照族规,我们都该死。"旺姆达丝毫不惧,抬眼望向对方深邃的双眼,接着道:"救与不救,全在族长一念之间,旺姆达一直在等着族长的回答!"
露丝一直盯着旺姆达的双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转移话题道:"你是否喜欢伊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