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呆若木鸡,语气苦涩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了么?"天王雷炎能在帝都呼风唤雨岂是简单人物?自己恐怕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提要他长剑上的魂珠了,而弥蓝教的大主教蓝斐已是如此恐怖人物,更何况弥蓝教教主弥蓝?这两样东西他是他根本无法得到的。
罗伊德点头道:"除开这两样东西,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其他东西。不过不要急,时间很多,总会找到合适的材料的。"
夏歌想到三个多月后亦雨便要嫁到血族,而自己现在基本已恢复力量无望,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灵魂一般,脑中茫然一片。
罗伊德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你还那么年纪,等待对你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夏歌惨笑道:"多谢前辈,小子有些事情还需要解决,告辞了!"他来时已做好不能医治心理准备,但岂知对方告诉他可以医治,但需要的材料却是根本不能得到的东西,这种得而复失的滋味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走到门口时,夏歌突然想起一事,伸手探入怀中,拿出虎疾托他交给对方的袋子,轻轻放到竹台上,道:"小子差点忘记一事,这是虎疾前辈托小子带给大师的东西。"说完径直走出竹屋。
微凉的夜风吹来,吹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令人舒爽的夜风此刻却让他感到浑身冰冷,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移动,守门的战士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无法医治的人离开时候的失望。但夏歌此时木无表情的脸和他整个人散发出的绝望气息却让人闻之心酸。
一切都完了!自己再没有半点机会去救出馨心和亦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陷入无法挣脱的命运泥沼之中,而自己去什么也做不了。这样无能为力的无奈仿佛似毒蛇般不断撕扯着自己心脏,令他呼吸困难,全身无力。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自己还能做什么?他脑中一片混乱,茫然不知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是机械般的移动着。
不觉间他已走到牵魂桥上,此时皎洁的明月已至正空,周围除了桥下的流水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响动。
夏歌伏在桥栏上,呆呆地看向流动的溪水,水中倒映着一轮圆月,随着溪水的流动不断变化圆缺,如同世事般变幻无常,令人蹉叹。
脚步声响起,瑞德来到他的身边,也学他一般伏在桥栏之上,视线亦是同样投往水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桥下流水淙淙,声音欢快悦耳。
半晌之后,瑞德才叹了口气,拍了拍夏歌肩膀道:"是否失败了?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夏歌心情糟糕透顶,根本没心情和他说笑,依旧沉默地望着溪水。
瑞德摇头道:"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我丢下我的小太阳跑到这里才找到你,岂知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令我有些失望!"
夏歌终于开口,声音变得沙哑难听,道:"你不是我,你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瑞德叹气道:"或许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感受,但我了解的夏歌是不会被一时的困难和挫折击倒的!失去源种之力又如何?不能医治又如何?至少要让自己过的开开心心的,才对得起生养自己的父母!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难受。"
夏歌强笑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但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么?我心里真的很烦。"
瑞德站起身子,背对溪水在桥栏上坐下,笑道:"我偏偏要在此陪你!兄弟一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告诉我,说出来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过的多。"
夏歌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并不是无法医治,而是需要的材料无法得到。"将罗伊德所需要的东西说了一遍。
瑞德咋舌道:"难度真的很大,恐怕连左云老大都无法搞定,因为那是钱买不到的东西。唉!我终于有点明白你的感受了,这和不能医治完全是两回事。真的很让人失望。"
夏歌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苦笑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为了自己不能回复力量而烦乱,而是对自己失去最后一丝救援亦雨和馨心的希望而感到迷茫,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或许结束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瑞德轻喝道:"轻生是懦夫的表现,老天给予你如此多的挫折和困难是要磨练你!等到你将这些挫折一一翻过,将这些困难一一解决,那是你会明白有了这些经历的你是多么幸运和强大!那时你才会感谢老天为了安排的一切!"
夏歌呆了呆,愕然道:"你说的话与你平时的行事作风判若两人,我现在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瑞德那个陷入爱河的蠢货了。"
瑞德干笑道:"这是我从别处偶然听来的,见说得有几分道理,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夏歌不想再谈自己的事,转移话题道:"你的小太阳呢?为什么不陪她?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你已尽到朋友的责任了。"
瑞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搓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总觉得她似乎对我有些不顾一屑的感觉,唉!我也知道我自己配不上她!"
夏歌想起林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点头道:"想通了便好!她真的不适合你!"
瑞德呸道:"兄弟一场,不支持我反而泼我冷水?她对老子不顾一屑又怎样?总有一天老子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叫我老公!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怎么配做一个男子汉?"
夏歌知道他还在借此点醒自己,暗暗喟叹,接口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