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长老,你可知辰萧命丧于哪类兵器?”
已是夜晚,奇缘山的星子比别处明亮许多,一闪闪的。
望星台上两个人对酌,青玉的酒杯,醇香的美酒,但喝酒的人却满心忧愁。
“从伤口来看,乃是一柄仙剑。”徐清道,可是要如何去找那凶手呢?
当年之事被瞒的密不透风,就连参与期间的人都无法得知,这要如何去查?
“哼,当今的帝君,便是其中一位。”
两人还在思酌,叶清羽来了。
他说的不错,南宫栩宗的确参与期间,其余的就不得知了。
“你怎么来了?酒醒了?”不溟半开玩笑道,然后收到了来自叶清羽的白眼。
“这望星台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而且我酒量很差吗?”
“停停停,你老人家等会,你连辰萧都喝不过,酒量好?”
“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徐清无奈道,这两个人怎么和乔生石玉言一个样?现在都流行欢喜冤家吗?
“叶清羽,你还记得那天的白衣人吗?”
经不溟这么一说,叶清羽倒是想起来了,记得那人来时南宫辰萧瞬间就不好了,心口疼得厉害。
“是什么人呢?”徐清喃喃道,那日之事,虽然南宫辰萧丝毫没有提起,但不溟他们倒是和他们说过。
“该是凶手,恐怕那日他身上就带着我们要找的武器。”叶清羽难得记性好一回,推理出来的也是头头是道。现在就要找到那白衣人了。
“会是帝君吗?”
“可要真是他杀了辰萧,他又为什么要去坟前祭拜?”
“唉,这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看来南宫辰萧一事,可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三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九婴,你怎么了?”南宫辰萧才关上房门,九婴立刻出来了,像是发现了什么。
未等九婴开口,南宫辰萧刚关上的门就传来“扣扣”声。推门一看,只见少年一双桃花眼满是欣喜。
“白柒见过师尊。”软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南宫辰萧放下了心让白柒进来了。
“小柒,现在都是子时了,怎么没去休息?”南宫辰萧疑惑道。
白柒倒了三杯茶水,也不去问九婴为何在这,他知道,师尊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
“师尊,弟子只想确认一件事,然后就走。”
“你说。”
得到了许可,白柒这才小心翼翼问道:“师尊是不是缺了一部分记忆?”
南宫辰萧先是一惊,然后若无其事答道:“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了证实,白柒的桃花眼中明显开心了不少,连语气都透着喜悦:“弟子只是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若是您需要,白柒愿意帮助师尊。”
“不必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柒应声而退,贴心的关上了门。
“九婴?”南宫辰萧疑惑地问道,按照平时,他应该回去的,今日不但没有,反而发起呆来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奇怪,不是问诗,就是问记忆,难不成我死的时间太长,一个个都转性了?
“不好意思公子,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九婴恭恭敬敬道,南宫辰萧点点头,随他去了。
月黑风高夜,星子全都藏了起来,屋檐之上,两只如灵狐般的黑影跃来跃去,身影快如风,即便是偶尔出来的神官,也只能看见一抹残影,只当是眼花。
两人在一方小苑中停了下来。
“你还活着?”
九婴仿佛是不可思议地问道,方才在屋檐上,由于一片黑暗,他只觉得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现在停了下来,才看清了这人的容貌。
玉肌吹弹可破,樱桃小嘴,水灵灵的杏眼,是和九婴一般的殷红如血,柳叶眉舒展,手指纤长,身段轻盈,青丝细腻,随意梳了一个发髻,斜插一只乌木簪子,粉衣翩翩,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
“易若仙没死,让九婴大人失望了。”小嘴一开就是这样一句话,九婴心里可谓是千般滋味。
“易小姐,你当初残害我族人,我以为你已经得到报应,未曾想你还活着,但是前尘往事我已经不想再计较,从此你我皆是路人,希望易小姐离我远点。”九婴冷冷道。
易若仙看了他一阵,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危险。
“九婴,其实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说我穿粉衣,戴乌木发簪最美,我便一直如此,还有你看我这眼睛,是不是很美?”易若仙深情道,九婴这才注意到她那双颜色血红的眸子,联想易若仙一贯的作风,便知道了大概。
“你所谓的喜欢,就是让我变成一个无家可归之人?那抱歉了,易小姐的爱,我受不起。”
九婴不想和她废话,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谁知易若仙反倒是阴阳怪气问道:“怎么?看上去一向冷漠无情的九婴竟然愿意对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宗主如此关心,我不是在做梦吧?”
顿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九婴在一秒间来到了易若仙面前,右手移到了羊脂玉一般雪白的脖颈处,冷冷道:“你要是敢动公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声音不大,却字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抛出,让人心生寒意。
说实话,易若仙心里满是妒意,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宗主怎配让九婴如此在意。
“放心,我知你与他共存,我不会动他的。”易若仙笑道,九婴听撇了她一眼,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南宫辰萧的住处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发生了什么?”睡梦中的南宫辰萧突然惊醒,翻身下床,死水一般的异瞳罕见的有了不一样的波澜。
系好白绫,南宫辰萧寻声而去,位于左偏后的房子,好端端的墙壁不知何时被炸出了一块洞来,从外向洞看去,只见满身烟灰的九婴手里拿着锅铲和破了洞的铁锅一脸懵逼。
南宫辰萧:……
“宗主!我听见这里传来巨响,可是有……”
同样闻声而来的苏孜铭,“刺客”二字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眼前景象振惊了。
“萧宗主,我等听到声响特来查看……噗……咳!失态了。”
其实也怪不得侍卫忍不住笑,作为已经赶来的人,他们二人也很想笑,当事人已经换了一张脸,看上去比原先还要无辜。
“笑吧,我这儿不用枸着礼,说实话还是麻烦了。”南宫辰萧强忍着笑,客客气气地说道。
“那既然宗主这里无碍,我们先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九婴又换回来了,脸上满是疑惑。苏孜铭拍拍九婴的肩膀,表示安慰。
“那什么,九婴,你还是先把这复原吧,好好的屋子被你改成了厨房不说,还炸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听了南宫辰萧的话,九婴把屋子恢复了,只是念着还想给南宫辰萧做吃的,所以还是个厨房样。
需要吃饭的南宫辰萧无奈了,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向九婴,他立刻让开了,正巧苏孜铭想看他宗主笑话,就留下来了。
当然有好事不能独享,他把这消息传讯给了徐清,而这位二长老和不溟叶清羽商量了一夜没睡,便一同过来了。
此刻还不知外边已经有好几位等菜的人的释尘宗宗主——南宫辰萧还沉浸在自给自足的乐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