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桥,宛若废墟。
漆黑桥面,一缕红线发着幽幽光芒,更显诡异。二人跟着红线往前走,四周静的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看得出,这人真是无聊至极,好好的人住在坟墓里。”
南宫辰萧一边说,一边拽紧的线头,那边的桥头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渐渐的,连他们出发的地方都已经埋没在黑暗里。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南宫辰萧仔细闻了一下,漆黑诡异的环境中,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茉莉花?”
“不是腊梅吗?嗯……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南宫辰萧二人一愣,这味道,怕不是长相思吧?
“小宗主,凶手找到了。”
不溟笑道,南宫辰萧外表平静,实则却是百种难以接受,因此不答话,活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彻底看清人心。
“那边有东西。”
不溟看去,一个小小的白衣人站在二人对面。只等他们走近时,才发现那人是个女子尸体,已经死了许久,却丝毫没有发臭的气味,脸上被挖的横七竖八,隐隐可以看出血笑脸。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在这女子身体里灌满了水银,所以这女子才脸色发青得不自然,且尸身保存至今。”
南宫辰萧解释道,不溟听后脸色并不是很好,估计骂人了。
相视欲说话,眼前突然眩晕,再一睁眼,双双不在原地。
这里是烟火小巷,各色各样的妙龄女子,或浓妆或艳抹,尽显风姿。街上人来人往,多多少少的有人为此停留。
那青楼的二层,专门做了一个小露台,雕镂的围栏内侧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纤纤玉手柔若无骨,柳叶眉弯弯,尽是忧愁,眼睛水灵,朱唇微粉,宛若三月份沾满露水的桃花儿。
时辰到了,门口挤满了看客和富商。
南宫辰萧挤在其间,乃是书生的打扮,他也不知为何,看向这楼上的女子,心里满是欢喜和不安,而在那一瞬间,二人视线对上,心口一紧。
他是谁?
二人心道,熟悉却陌生。
接下来,就是该抛花了,毫不意外,南宫辰萧接到了那朵飘飘洒洒的芍药花。
不对啊,他是怎么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哦,本来就应该这样吧。
真的是这样吗?
应该吧。
洞房花烛夜,南宫辰萧一身喜服,红床上洒满了花生,枣子,桂圆和铜钱以及一位新娘子。
南宫辰萧走过去揭开了她的盖头,不溟紧闭着眼,微微一笑。
画面一转,南宫辰萧的眼前看到了另一幕场景,不溟压在一女子身上,那女子满脸通红,娇吟一声,南宫辰萧正想开口,却是满脸泪水,眼睛一闭又睁开,不溟正看着他,满不在意嘲笑。
他一抹泪水,眼前又是一身喜服的不溟。
双手不由自主的拿起一把刻刀,红瞳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人。
一道划下去,不溟睁开眼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完,自已拿着那刻刀深深捅了自己一刀。
而南宫辰萧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双手上全是不溟的鲜血,不住的颤抖。
“不,不是,我不想……我只是……不溟,不溟!!”
南宫辰萧怔住了,这人是谁?为什么?我应该认识他啊!我只是……
“辰萧?南宫辰萧?”
不溟看着眼前的人,他双目无神,眼睛却无端地流着眼泪,不知觉间,那白衣女子自己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完全不像是人。
“他现在在幻术里,不如咱们来好好聊聊?”
她道,一边说一边撕下来人皮面具,露出来的是一张书生的脸。
“雨寒,辰萧对你还算当朋友吧?”
雨寒笑道:“所以啊,我让他暂时听不到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呢。”
……
“喂,辰萧醒醒。”
那两人和南宫辰萧长得别无一二,只是一个是蓝瞳,一个是红瞳罢了。而南宫辰萧在被念辰掐了一下眼角后睁开了眼睛。
“真是有趣,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看到你哭。”
念辰一边抱臂,一边嘲笑地看着他,南宫辰萧不理他,对一边的念萧说道:“麻烦帮我破下幻觉,我找不到要点。”
念萧立刻就答应了,刚想伸手,却被念辰拦住,他道:“喂,是我把你叫醒的,怎么不让我来?”
南宫辰萧一阵好笑,三人的性格,他们互相早已心知肚明,要是这阴阳怪气的念辰没这么好说话他也不会去找念萧啊。
“得了得了,我帮你,反正这也是帮我自己呗。”
说罢,他手成爪势,在空中随意一抓,抓到个黑色不明物,立刻掐碎了,南宫辰萧眼前也开始逐渐变成灰色,然后渐渐消失。
“我说不溟啊,你还记得不采之吗?”
雨寒掩了笑容,目光盯着他,要是目光能杀人,不溟早就死了,他道:“你对我那个辈分遥远的堂妹有什么疑问?”
“那你可不知你那堂妹有多大胆,大到喜欢上了妖圣大人呢。”
不溟蹙眉,但很快又舒展,他道:“那又如何?辰萧待你很好,你却去揭他身份,当真是个“好友”。”
而南宫辰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但他内心却告诉他,听下去,故没有动作。
“你那堂妹,后来在你家破落时,被卖进了妓院,那姑娘可是个狠人,勾引别人一套一套的,而且,她这目的却是想借此找个厉害角色,从那妓院出来,然后找你,真是个痴情女子。”
雨寒慢吞吞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彻底改变了不溟对不采之的看法,明明是个羞怯的女子为何在雨寒嘴里却是如此不堪?
“后来,不采之找上了我,不得不说,这女子长得真是美极了,和你有几分像,温柔至极,你可以嘲笑,但我就是爱上她了,后来,她遇到了一个能帮他的人,曾经的温柔没了,只有满心的嫌弃。”
雨寒自始至终都是平静,越是平静,越是让人难以捉摸和同情。
而这后来的原因啊,不溟已经猜到了。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残害那些人?”
顿了一会儿,他突然诡异地笑了,神色扭曲:“我给不采之挖了笑脸,然后,然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鲜血笑脸……哈哈哈哈……女子柔弱凝脂的脸上划一刀……哦哦!说来那木流兮真是好运!要不是我以为她住在书圣屋里,那下一个,就是她了……哈哈哈哈,不溟啊不溟,你好像还需要感谢我呢!哈哈哈哈……”
南宫辰萧感觉这人已经是个疯子了。
“所以,要不杀了你来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