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南宫辰萧还是没喝到画仙,因为每当他拿起酒杯是不溟总是先一步抢过,喝掉了不过他暗地里找店家要了一只小酒壶,装了一壶子,回去再喝。
秋季的晚上,星河璀璨,一道银河斜穿黑夜。
“拿出来。”
南宫辰萧表现出一脸茫然,问道:“你说什么东西拿出来?”
不溟一脸无奈,干脆自己动手了,一手推着他抵到墙上,抓住他的双手,一手向他衣襟里摸去,拿出了那只小酒壶。
“这这这……我说它是自己钻进来的你信吗?”他从不溟手里挣出,挠了挠脸。
不相信都摆在脸上了,南宫辰萧也没了办法,怎么觉得不溟越来越严肃了呢?我记得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妖圣大人……我们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妈的,太他妈残酷了,南宫辰萧暗自想道。
“别呀!你这样会讨不到夫人的。”
话一说出口,南宫辰萧就后悔了,这人哪是要夫人,他想要的可是夫君,罪过罪过。
“谁说我要夫人的?”
南宫辰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不溟才是最不该喝酒的那个。妈耶,明知道不溟对他心怀不轨,南宫辰萧还是如此没节操的和他相处,现在才开始后悔,简直是玩火自焚。
“打住打住,咱还是不商量,我们要早睡早起,睡觉吧,睡觉吧。”
不溟似是真喝醉了一般,听别人说话专门抓关键点,他道:“我们?”
南宫辰萧的回答就是一拳打了过去:“你自个睡去吧,酒还我。”
又是一推,不溟丝毫没动,南宫辰萧见状便自觉抢过酒壶,赶忙溜走了,回头看了一眼,不溟眼里都是疑惑,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有点委屈,南宫辰萧的心不自觉猛跳了几下,真醉了啊。
见南宫辰萧像是上当了,不溟便仗着自己喝醉硬是赖在释尘宗不走了,七个长老外加一个宗主,使尽了各种办法,无奈还是没有逃脱“你永远无法让一个装醉的人清醒”这一道理。
“算了算了,还是把他挪到客居去吧。”
南宫辰萧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明天该如何收拾这家伙。
挪走不溟后,消失了几天的九婴终于出现在南宫辰萧面前。
“九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了?”
“没有,只是有个故人。”
那故人就是易若仙。
南宫辰萧也并非不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人,见九婴似是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了,只是说:“若是有麻烦,我也能帮上忙的。”
“嗯,多谢公子。”
只是公子,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帮我,您已经把我从那种鬼地方拉了出来,又给了我希望,我又怎能得寸进尺?
不知可否听过阴曹地府?
那地方,永无白日,怨气肉眼可见,不管你是人亦或是仙,死后,那地方就是你要去的。若是要投胎,也是要看缘分和实力的。
十八岁的南宫辰萧就是在那儿,遇到了九婴。
见面之时,九婴由于是上古妖兽,不知怎的,那些鬼魂觉得他是妖兽,那么就一定杀过人,很多人。就像南宫辰萧因为一双异瞳,就活该遭受唾骂一样,九婴也是如此,浑身伤痕累累,可他根本就没杀过人。
“你为什么要帮本座呢?”就算你不帮,本座也有法子吓走他们。
南宫辰萧理了理由于打架而弄乱的衣裳,道:“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有多痛。”
相比之下,九婴比他惨多了,好歹他还有个愿意护着他的母亲,不过说来,九婴倒是和他有点像呢,看似隐忍,却是傲气得很。
“本座倒觉得习惯了就好,不过你知道本座是谁吗?”
“一看你这头发,世界上还找得到第二个吗?”
“找不到吗?倒也成了一个标志,你走吧,省的和本座一样活的跟过街老鼠似的。”
九婴说道,反正这样的鬼魂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最后不是离开,就是和那群鬼魂一起围殴,倒不如走了好,也少个隐患。
南宫辰萧听了,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这家伙……嘶……我这么招人嫌吗?
“你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帮我找一个鬼魂?”
九婴懒懒道:“说。”
“一只女鬼,大概出现在两天前,头上戴一对水晶蝶钗,杏眼,面容姣好,右边的眼角下有一颗美人痣,上衣是白色,下裙是蓝色,上边绣有樱花花瓣,腰间挂着一只樱花禁步。”
这人不是……
真是麻烦,本座天天守在这黄泉桥,什么时候见过她?若不是这小子描述有错,那就是……
“喂,小子,你是她什么人?那人又死于什么?”
“她是我娘亲,死于春樱剑。”
九婴一愣,本座说这谁呢,原来是海家那位能自由出入地府的海家三小姐海无叶之子,这也难怪,海无叶的特殊再加上她夫君又是帝君,这才有了个异瞳孩子,倒是有趣。
“别找了,春樱剑是由阴曹地府的阴石所造,那石头邪乎着呢,能毁灭魂魄,也能封印魂魄,你娘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恰似一阵晴天霹雳,怎么会?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不可能,那,那我又是怎么来这的?”
南宫辰萧无助地问道,若是如此,那他也应该消失啊。
“你属于第二种情况,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现在的你,大概有一小部分的魂魄被封在剑里,到也有好处,将来如果没有被春樱剑所伤,你是可以永存不朽的。”
“……呵……”
九婴听他一笑,顿时感到了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南宫辰萧没有回答,依旧在脸上挂了笑,只是笑着笑着,脸上就打湿了。
“这地方,挺好。”
自然挺好,没人认识他,没有阳光,就像是他,生活里也没有光,只有黑暗。
哦,对了,我若决定不回去,那人会不会伤心啊……
“小子,你以后就跟着本座吧,如何?”
“怎么?你是我什么人?”
这娃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嘶……他那眼睛什么时候变了?本座明明记得是一红一蓝,怎么回事?
“喂,海无叶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自由出入地府和阳间?”
九婴不答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海无叶一出生,这阴界地府之门就莫名出现了一个符号,粉粉的,是阳间的樱花,正好是海无叶一种法术的图案。
由此,地府的鬼主派了阴界的两位武师和一位文师去查看,最终海无叶成了冥界的一位女官,人称鬼仙师,后来这一官职却是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无人问津,据说是因为海无叶辞去了这一官职,原因么,九婴现在猜到了。
地府那些官员,一个个都是不达目的不放手,九婴一直在担心那些玩意要是知道了这小子的身份,怕是“鬼仙师”又要有新主人了,所以这事,还是不要告诉他。
这打算编个理由塞住这人的九婴,一抬头就被一双宛若死水的眼睛给勾了魂,一炷香后,他才清醒。
“不错,好一个鬼仙师,好一个鬼主。”
“妈的,你刚才……”
“作为回报,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南宫辰萧。”
“辰萧?尘世喧嚣?罢了,你既然都知道了,本座也不说了,以后看在海无叶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公子吧?”
南宫辰萧随意找了块长长的布条子把眼睛蒙住了,这才回答:“随便。”
不知怎的,这样久远的记忆,九婴到现在是记忆如新,感觉就在昨天一样。
“公子,我问一句,如果那些玩意儿又找上来怎么办?”
南宫辰萧玩着一只茶盏,漫不经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早就不做鬼仙师了,当个宗主也不错。”
鬼仙师,鬼仙师。
正是由于这鬼仙师,南宫辰萧才能招来刘志的那位小妾的魂魄,就是不知那些什么文师、武师发现了没有。
“对了!九婴我带了画仙回来,虽然不多,尝尝?”
“既是公子推荐,当然尝尝。”
夜半三更,在床上当“死尸”干躺了大半夜的不溟终于躺不下去了。奇了怪了,平时也不会这样失眠啊,今夜怎么回事?
不溟疑惑地想道,人人都道画仙酒香且烈,我怎么喝了这么多反而睡不着了呢?
正想着,窗户口“嘎吱嘎吱”的响了几声,寻声望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窗外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臭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溟哭笑不得,这一转身的功夫,原先不溟躺的床上多了个木流兮,怕是刚才的嘎吱声就是她弄出来的。
木流兮嘻嘻道:“就在刚才义兄开窗的时候。”
开窗原是为了查看,结果倒是给木流兮行了方便。
“流兮,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释尘宗来了?”
“还不是义兄,下人们说你到现在也没回家,我一个人呆在泯潇山庄里睡不着就来寻你了。”
不溟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突然想起来木流兮最擅长寻息咒,而这泯潇山庄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又怎么找不到他呢?随即,不溟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会,终于在自己的一缕头发上找到了一线银光,掐断了它,就找不到他了。
不光是寻息咒,一般来说只要是类似于寻找什么的法术,都会有这样以仙力化成的灵线,区别在于颜色不同罢了,用于连接施法者和中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