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城。
19岁的少女,房间却是无比阴暗的灰色调,整间屋子被打通,却只放置了凌散几件家具。鸦羽的灰色地毯,角落堆着空空的酒瓶,黑色大理石茶几上,凌落地摆放着不知名的药物和沾满血迹的刀片,黑白相间的格子窗帘,将房间与外界的光隔绝,阴暗到了极致。
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女子从宿醉中醒来,用手轻轻理开缠在脖子上的耳机线,床头柜上的白烛昨夜已燃烧殆尽,只剩一滩凝固在古铜色烛台中的烛泪。
就是今日罢……闰四月。
叶逝看着日期下用红笔备注的“宜:离去”的字样,不由笑出声,多年不与外界交流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原本清甜的幼女音中落入沧桑。
她摇摇晃晃的翻下床,喝掉杯中已经凉掉的白开水,顺手将窗帘拉开。
此刻是凌晨1点,骤雨,窗外一片风雨飘摇,似是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惋惜。
惋惜什么,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们连欢喜都来不及吧。叶逝有些焦躁,用力向窗帘拉紧。心中将跳楼画上了叉。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房间,她感到心中喘不过气来,脚上一软,忽的跪坐在地,搬离主宅的原因也是如此,一个人,就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这样难堪的一面了。
少女垂着头,长发顺势滑落在地,温顺的搭在脚裸上。
为什么活着?理由是什么?有何意义?每日对着自己的陶瓷娃娃自问自答,习惯黑暗,却又渴望光明,你到底想要什么?整日沉醉在酒精的麻痹中,无所事事,一事无成,社会还需要你这样的废物吗?
没用,废物,肮脏的垃圾,自欺欺人,疯子,神经病,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似有什么声音在呐喊,她垂着头,苍白的唇角勾起,发出低低的笑声,。
混沌中,她拿起了刀片,刀片的反光映出少女的眸子,空洞而绝望,带着解脱。
墨发少女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呼吸逐渐微弱,窗外的半空中,叶逝看着那女子,神色复杂。
终于……成功了吗?她看向自己的双手,细白的指尖已经逐渐变得透明,她忽然笑了起来,是放声大笑,已经多年未再露出笑容的叶逝,看着自己快要死去的躯壳,笑容已至癫狂,苍白的唇勾起至开裂,随着最后生命的消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