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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去孤儿院

老人离开后的一个星期,刘博每天都会上门给两个小孩做饭。有时候忙,便一次性将两顿的饭量做好,教小续在锅里热一热就可以吃。

他知道没了老人,两个孩子独自生活一定会有问题。他询问过小续更多关于他们父母的事情,他都说不记得了。刘博不知道他是真的忘记还是不愿意提起,看着他躲避的眼神,他也不忍再追问下去。

“叔叔给你们找个孤儿院吧?在父母回来前你们先待在那里,那里有朋友,有老师,也有人照顾。”

沈续埋头吃饭不说话,他不知道孤儿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去那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在那里也比在这里安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没有个大人在身边……”

“我们以前在公园睡过一个月。”

沈续没有抬头闷声回答,他只是想说就算没有大人他们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听到刘博耳朵里,却又是一阵心疼和担忧。

吃过饭,他走到屋外拨通了同事介绍的那家孤儿院。

“事情就是这样,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个面,也带您看看这两个孩子。”

电话那头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声,她听闻两个孤儿刚失去收留他们的老人不禁湿了眼眶:“没问题,我这几日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过来。”

“真是谢谢您了,还麻烦跑一趟。”

“应该的。”

刘博挂了电话,回头看见沈续望着他的脸。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叔叔给你们联系好了一家孤儿院。”

沈续收回眼神,刘博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你不用担心,叔叔找的是这一带听说最好的孤儿院,院长是个老婆婆,十分心善。你们过去,不会被人欺负的。”

刘博有耳闻一些去到孤儿院的孩子被欺负,他担心沈续不肯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好。”

沈续轻轻应了一声,刘博笑着摸了摸他脑袋:“这几天我还是会过来给你们做饭。”

孤儿院院长来的前一天夜里,刘博怎么也睡不踏实。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小续那日答应得乖巧不知是否只是在骗他,他虽不信十来岁的小孩能有这么深的城府,但……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思想上又会有怎样的成长,他不确定。

思来想去,他翻身穿好衣服赶到老人家。

沈续开门看见他的时候睡眼惺忪:“刘叔叔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刘博不好意思地走进屋内锁好门:“我今晚在这附近执勤,有点晚了就没回宿舍。我可以在这里眯一会儿吗?”

沈续看了眼熟睡的小宇,点头将他引到自己的床铺前:“睡这里吧。”

说完,沈续轻轻钻进小宇的被窝里抱着他闭上双眼。刘博看着两兄弟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脱去外套,躺进棉被里侧身打量沈续的后脑勺。

清晨,刘博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一睁眼,沈初宇正跪在眼前盯着他:“刘叔叔醒啦?”

“哦……睡过头了,几点了?”

他看了看手表,九点不到,跟院长约的时间是十点。他起身走进厨房,沈续正将昨日他给他们烙的饼放在锅里热。

“我给你们做新鲜的吧。”

刘博从柜子里拿出两根火腿肠切细,放入打好的鸡蛋液里。要是一切顺利,院长这两天就可以把他们接去孤儿院。说实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兄弟的懂事让他此刻有些不舍……甚至还一晃而过某个大胆的想法……

院长来的比约定时间早,两兄弟还没用完早餐。刘博拿起外套匆匆下楼迎接院长:“孩子们还在吃早饭,您吃过了吗?我给您再做一份。”

“吃过了,不打紧。”裘姝芳笑脸盈盈地跟在刘博身后进了屋,屋里的两个小男孩坐在客厅饭桌前盯着两人不作声。

“这是‘姝芳孤儿院’的院长裘奶奶。”刘博招呼两兄弟叫人,沈初宇转回头去看着哥哥,沈续放下手中的蛋饼走到小宇身旁牵起他面向两人:“您好。”

裘姝芳笑着点点头:“弟弟几岁啦?”

沈初宇皱着眉头往哥哥身后躲了躲,他不太喜欢这个带笑的老奶奶。见小孩不作声,裘姝芳一点也不意外。刘博打破尴尬将院长迎到凳子前坐下,他再次将了解到的关于两兄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沈续拉着小宇站在一旁,像极了做错事情等待被处罚的学生。

“来,别害怕。”裘姝芳笑着朝沈续招手,沈续看了眼刘博,拉着弟弟走到老人跟前。

“不管以前你们遇到过什么困难,以后在奶奶的孤儿院里,都不会再遇到了。”

她很熟悉这些孤儿们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和抗拒,她只能通过时间让他们卸下心防。和两兄弟简单互动了会儿,裘姝芳拉着刘博到屋外商讨了手续问题,因为两兄弟关于父母的什么信息都没有提供,他请求院长先暂时收留他们,若他查到两兄弟父母的下落,再来将他们接回。

“哥哥小续很懂事,弟弟小宇只要跟在哥哥身边也很懂事。以后就麻烦您了。”

院长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也遇到过这样的孩子。不肯说出父母是谁,许是……被父母虐待,或是其它难言的苦衷。哎……”

刘博眉头紧锁,到底多么冷漠的父母才能这样扔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我以后能常来看他们吗?”

“当然,欢迎你常来。你是他们难有的熟人,能看得出来他们对你还是有信任的,多来看看他们,对他们思想上也会有很大帮助。”

透过门缝看见站在屋外走廊上交谈的两人,沈续看着弟弟问:“小宇想去孤儿院吗?”

沈初宇撇了撇嘴:“哥哥去我就去。”

沈续盯着刘博的身影发呆,如果不去孤儿院,刘叔叔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爸爸妈妈,找回来……会关进牢里吗?

他摇了摇头,看着小宇咧了咧嘴角:“听说那里也不错,有人照顾我们,还有玩具。”

沈初宇跟着笑了笑:“那我们就去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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