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对此事真相全不知情,帝后夫妻二人虽有合作,却不是将自己家底完全透露给对方,也是互相防备着。
因而此时,虽他与皇后一样觉得证据充足,可以巫蛊之祸定于姎的罪,从而将于家和她一同铲除。
但于姎都这样说了,多等上一阵,对现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遂雍帝没再言语,只略作颔首,就带着后妃以及一众宫人往附近一座殿宇行去,准备歇息并等其余搜查的宫人回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坐在帝后二人下手的贵妃于姎问了雍帝一句,“陛下,若妾说此事妾全然不知,妾是无辜,您可信?”
雍帝望着那双似有言语万千却教人看不透的眸子,终究是回了一句,“证据摆在面前,朕不得不信。”
然后于姎的目光明显一暗,雍帝的心没来由感到揪痛,便移开了视线。
只有伺候在旁的白焕颜看明白女主的意思,雍帝这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了啊,女主明显不打算留他狗命了,而且恐怕不会死得太痛快。
其余搜查的宫人回来得也不算太晚,没有如小花园这一行一去便翻出证物,但其中几队竟也有所收获。
看着陈列面前新旧不一的木人偶,雍帝胸前起伏剧烈,似是气极了,拾起其中两三个木偶来看,上面写的分明是他的几位宠妃,而且近来都有孕了。
这下谋害皇嗣的罪名似乎是证据确凿了。
狠狠将其中一个人偶往地上一掷,本就是用桐木做成的,登时四分五裂,雍帝厉声质问:
“于氏,这下你还要说什么?”
连贵妃都不叫了,皇后心中得意,想必陛下此次必褫夺她的位份。
于姎却自自己座位上站起,默默踱到那举着托盘的小内侍面前,将那些木偶一个一个翻看过去,才拿了其中一个向雍帝走去。
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木偶,雍帝皱眉,“这是何意?”
“陛下不妨一观。”于姎终于开口。
雍帝按下自己的脾气,接过木偶细细察看。
皇后有些不解,正欲探过去同看,就听雍帝惊呼一声,“这!”
这令人震惊的一声并非没有缘由,因为他手上所拿的木人偶上写的生辰八字以及名讳不是旁人,竟是于姎自己。
事情似乎一下子扑朔迷离起来。
而后便听到于姎以她那清冷中带着娇媚的嗓音,徐徐启唇道。
“初听闻皇后说妾宫中寻得施厌胜之术的人偶时,妾也是惊惶的......”
白焕颜默默仰天翻了个白眼,她曾经的皇后嫡姐来的时候,女主明明拽得一批,高冷又骄傲,哪里看得出惊慌了?
“后来妾想着如今还怀着陛下的孩子,不能激动,以免动了胎气。遂冷静下来,细想,哪有人做了坏事,还将证据藏在自家,还放了如此久。”
她瞥了一眼小花园出土的那个人偶,示意雍帝去看。
“于是妾就想,这怕不是有人陷害妾吧?如今看到这个写着妾姓名和生辰的人偶,妾便确定了,必然是旁人栽赃。”
说着,还看向皇后的方向,引得雍帝也看了一眼皇后,他倒是不怀疑自己妻子做得出这种事,但是做出来还被人抓得正着就是蠢了。
“试想一下,谁会将诅咒自己的人偶放到自己宫里?”
还真有,就是女主自己嘛。白焕颜默默再吐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