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贵人这么快就放弃抵抗、举手投降的事实,于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地镇定,“实话说,该知道的,本宫早已调查清楚......”
看着徐贵人因她这话有些泄气的神情,又接着说,“原先想着,若你矢口不认的话,本宫可能还得费些功夫,没想到徐贵人如此识时务,不错,徐贵人这态度令本宫很满意。本宫此来,是想与徐贵人合作。”
“不知娘娘想要怎样合作?”徐贵人面带狐疑、试探问道。
“此次之事本就是徐贵人自己堕胎之举,不是?”于姎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随手把帕子递了给绿桃,“毕竟,徐贵人原来腹中的胎,并不是陛下的......”
即便于姎早已说过自己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贵人还是身子一震,脸上多少带了些惊慌。
然而,眼见在场除她以外的人都似早已知情的模样,徐贵人渐渐便也冷静下来了。
“娘娘想让妾如何做?将此事嫁祸于皇后娘娘,还是秋婕妤,或是承认此番只是误食?”
她问得倒是直截了当,却没有正面回应与别人珠胎暗结的事实。
这样的徐贵人看在白焕颜眼里,哪里有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的单纯天真,可谓初见其城府之深了,又确实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势力不如贵妃,况且自己把柄还在对方手里,适时妥协与之合作,来换取自己和心上人的安然无恙。
饶是淡然如于姎也被她这直接惊了一下,好一会才道:
“徐贵人如今,可算是皇后一派的,这样轻易就叛了?撇开皇后不说,秋婕妤平日待你不薄,可谓亲若姐妹也不过如是,你这样轻易就将她出卖了?”
徐贵人却以手撑着床榻坐起来,冷笑一声,嘲讽道,“贵妃娘娘是怕妾今日会背叛皇后,来日也会背叛您吗?”
“至于秋婕妤,她数年无所出,如今这般关怀,不过也是想抱养妾的孩子,若这孩子是......罢了,终究是不能留下的。”
“此番入宫也是父亲的意思,妾此生或许都是身不由己了......”徐贵人说着说着,许是悲从中来,一只手抚上脸,几欲落下泪来。
众人见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无论从前家中那愚忠于雍帝的徐父还是如今的“夫君”雍帝,却都不曾理会她的心情与意愿。
一时皆是心有戚戚,倒是绿桃快步上前,用一方干净的帕子为徐贵人拭去眼角的泪痕,“贵人才小产,坐着小月子是不能流泪的,否则会伤身。”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倒是打断了徐贵人的伤感,徐贵人犹豫了片刻,不知该推开她还是接受对方的好意,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帕子。
绿桃才退回到于姎身边,屈膝行了个礼,歉道,“是奴婢逾矩了,望徐贵人恕罪。”
“无妨。”徐贵人此时看着已冷静了许多,略扬了扬手,也不计较绿桃的行为,且绿桃是于贵妃身边的红人,她便是想计较,也不敢。